“黎……不是，浮生，你能不能别这个表情，我真的很别扭。”路轲九不知道第多少次提醒浮生，他一转身就是这张委屈巴巴的表情，关键她还顶着黎瑟的脸，虽然是假的，但真的无比的难受。

“你顶一张女孩的脸试试。”浮生揉着自己的脸，一想到自己英俊潇洒的脸成了这样，他就无比的难受。

“你最好收敛一点，这里面拿枪的人目标都是你这张脸。”黎瑟说话间一直没有看浮生，因为她也别扭，看别人顶着自己的脸，还摆出这样恶心的表情，虽然这张脸是备用的，但她还是接受无能。

“除了这个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黎瑟老老实实摇头，没有。

“喵呜。”祸害忽然叫了一声。

只见远处歪七扭八的躺着几个雾，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受伤了。

黎瑟拔出匕首，走过去查看，发现都死了，而且尸体都不完整，缺胳膊少腿的，有些甚至缺了眼珠子。

那一瞬间，黎瑟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影，不会吧，不能吧，不应该吧！

“我觉得你们应该藏一下。”黎瑟捂着脸提醒道，希望不是，坚决不能是，如果是的话不光是她，整个森林里的人或者雾都死定了。

“为什么？”浮生不解。

“有叶臻在，她应该没有理由再进来。”雾隐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了，她可千万不能进来，那位也不会允许的。

“浮生，靠你了，看看是谁干的。”黎瑟晃了晃脑袋，小变态我求你了，可千万别再这个档口进来。

浮生闭上眼睛，寻找在这一片地方发生的事。

“天空突然亮了一下，这些人就成这样了。”

那就好。

黎瑟和雾隐同时松了一口气，不是小变态就好，她没进来就好。

“走吧！趁下一波雾还没有来，我们得赶快出去。”黎瑟收了匕首。

四人捡了一些装备，又继续前行，一路上走了五个多小时，都没有碰见半个雾，倒是看到很多尸体，应该都是被太阳杀死的。

路轲九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尸体，有些伤心，这里面很多人他虽然不认识，但都同属于曙光，难免有些难过。

“战争都是这样的，习惯就好了。”黎瑟看路轲九这样，忽然想起了以前的的自己，那个时候她第一次执行任务，也是第一次看见那么多的尸体。

堆积如山，血流成河，她第一次亲眼看着这两个词所表现出来的场景，吓得腿都在发软。

那么多的尸体里，没有一具是完好无损的，没有手脚的都算是好的，更多的是被炸的只剩半边，还有些直接成了肉泥，根本就分不清是谁。

教官告诉她，这就是战争，等看得多了，也就习惯了，就不会再害怕，也就不会再难过。

“习惯的真的会好吗？”路轲九声音有些颤抖，他无法想象他们的亲人看见自己的孩子变成这样会怎么样，他们甚至都见不到他们的尸体。

“会的，等心脏变成了石头，一切就都好了。”黎瑟从一具尸体上掏出一些绷带，“到那个时候，你会淡定的坐在刚死去的战友尸体旁边吃饭，甚至还嘲笑一下他运气不好，你甚至会在饿急眼的时候吃你战友的肉，并且不会有任何感觉。”

“那我还是人吗？”

“是，因为战争是残忍的，我们为了活着，就要比它更残忍。”黎瑟忽然站住了脚步，认真的看着路轲九，“你要是忍受不了，就快点退出，不然迟早有一天你也会因为忍受不住疯的。”

“我不会退出。”路轲九抱紧怀里的枪，“我的仇还没有报，我答应过我爸爸，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军人。”

“那就别发抖，要是敌人看到你这个样子，一定会把枪口对准你，在这个地方，懦弱会害死你。”

“我明白。”路轲九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身板站好，他不能怕，为了那些死去的家人，他也不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