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终黎瑟还是没睡着，因为这些人讨论的声音实在太大了，而且最主要的是，这姑娘只要别人一碰她，就喊流氓，而且一声比一声大，她睡觉本来就轻，他们这么吵吵嚷嚷，她是真的睡不着。

“要不把她杀了得了，就说是雾干的。”薛云提议道。

“不可能。”路轲九反对道，“雾杀人造成的都是内伤。”

众人看向路轲九。

“不行，我下不去手。”路轲九连连摆手，他不杀人，尤其是这样的小姑娘。

“那要不留着她，明天找姓贺的对质？”薛云又想到一个主意。

“不行。”这次拒绝的是李晏心，“姓贺的怎么可能承认，到时候把罪责都推给她，她不就死了。”

“那要不把她催眠了，让她忘了这一切，总不能让她带着我们的秘密走吧！”薛云只能又想。

这个主意不错。

“我不同意。”这次是女孩反对，“我宁愿死，也不愿意被催眠，我可不想成为一个智障。”

黎瑟疑惑了，催眠而已，怎么会成为智障呢。

原来永雾之都还有这样一段历史，以前这里还是和平的，心理医生还是很多的，催眠也是很好的，可随着战争爆发，大家都当兵去了，谁还当心理医生，这个职业也就慢慢被人忘了，有些人就想着心理医生能催眠，要是把雾催眠了，那不就世界和平了。

于是……有一个很厉害的医生，成功的把雾催眠成了弱智，也还可以，后来这些人觉得是自己拯救了世界，就开始异想天开，想要自己当皇帝，把不服从他的人都催眠成了弱智。

虽然最后把他打败了，但这件事也自此扎根众人的心底，对于会催眠的人也都是恐惧和远离的，催眠也成了一件很可怕的事。

女孩开始大哭大闹，哭的山洞都快塌了。

“谁发现的谁处置，我不管了。”薛云吼道。

众人只能看向黎瑟，这总得有个处置的办法吧！

“姓名？”黎瑟开启了查户口式审问。

“一二，我的代号。”从小就被当成杀手培养，女孩没有自己的记忆，也就没有自己的名字。

“性别？”

“女。”

“年龄？”

“二十一二吧。”

“姓贺的手底下像你这样的人有多少？”这才是关键问题，她得知道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坏境中。

女孩低下头，沉默不语，作为杀手的素养告诉她不能说出来，否则会死。

“那我换个问题，你们最后一个人叫什么名字。”

“五七五。”女孩沉默两秒，还是说了出来。

五百多个人，这都一个营的兵力了，行啊，居然训练了这么多的杀手。

“他们是不是都分散在各个组织中。”

“是。”

“姓贺的居然在里面安插间谍，他是想一手遮天吗。”薛云气的踹墙，他实在没想到姓贺的胆子会这么大，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你的回答我很满意，走吧。”

“你不怕我告诉贺盟主你们的秘密。”一二惊讶的看着黎瑟，却见她一脸淡定。

“第十二号，实力应该很强吧！作为一个存在感这么低，又实力强硬的杀手，杀这些人就跟闹着玩似的，那为什么不动手，无非两点，不想和不敢，你应该是不想吧！”

黎瑟见过太多太多的人，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成为杀手，都说杀手无情，可杀手也是人，这么可能没有情。

被识破心事的一二抬起头，“我以前一直以为，等我足够强大的时候，就可以正面跟雾打斗，可盟主他居然让我们潜伏在各个组织，替他除去那些违逆他的人，这不是我们的初衷，可我们却不能违抗他，因为他杀我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你怕死？”

“是。”一二爽快承认，这并不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因为每个人都怕死。

“浮生，把你的脸给她。”黎瑟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她想死，也怕死，这个人很想以前的她。

“啊？”浮生一脸懵逼，他就一张脸，怎么给她。

“假脸。”

“哦。”浮生赶忙取下芯片，他终于能做回他自己了，这几天都快难受死他了。

不知真相的几人惊掉了下巴，这尼玛是什么超能力，居然能变脸。

“你戴上她会逃离姓贺的，但却会被姓贺的追杀，随时都会死，我给你个选择，一个是这张脸，还有一个是我把你放了，你回到姓贺的身边去。”

“我选这张脸。”一二选的很快，快到黎瑟刚说完她就选了，“我怕死，可我更不想为那种人卖命。”

“成交，睡觉。”黎瑟打个哈欠，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