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瑟又一次扔了手里的刀，这是她扔的第五把钝了的刀了，这场仗依旧没有结束，中央也还是没有什么消息，或许雾隐早就撑不住死了，又或许他已经恢复了。

当时应该开战舰的，随手就丢几颗炸弹出去，炸死这些人，黎瑟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开私用的飞行器，不能扔炸弹。

等笙笙回来了，叫她再改装一下，最好可以扔炸弹。

“我们是不是都要死了。”路轲九靠着黎瑟的背，有气无力的说道，他实在太累了，已经没有力气再打下去。

黎瑟依旧是那副表情，冷漠的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随手就撂倒一个敌人，动作还是那么潇洒，“那也要我死了。”

好歹是自己教出来的，怎么能死在她面前。

“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累，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见你疲惫过？”路轲九又问道，他无比好奇自己的师父是一个怎样的人，作为一个女人，她是怎么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

“我是死神，死神的职责是执行任务，不知疲倦的执行任务，死神只有死亡，没有疲惫。”教她的教官最后告诉她的，就是这句话，作为安全局新一任的死神，在你的生活中，以后就在也没有累这个字，你的职责是把所有对星际有危险的人带到地狱，保护你身后的世界。

当时她点了点头，认同了教官的话，从那之后的许多年里，她的脑海里从来没有累这个字，因为她是死神，她不能累。

这句话一直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她的身上，刚开始觉得沉重无比，到最后慢慢习惯了，也就感觉不到它的重量了，不过她知道，它一直都在她的肩上，除非她死，负责绝不会消失。

“那我是不是也能成为死神？”路轲九觉得黎瑟很厉害，他也想成为想黎瑟这么厉害的人。

黎瑟摇了摇头，“不会。”

“为什么？”

“我不会教出一个跟我一样的人。”她不希望有人像自己一样成为一把兵器，一把没有感情的兵器，这样的人若是背后没人拉着，迟早会进入地狱。

天渐渐黑了，对方的进攻还没有停止，众人还是死死撑着，拼着最后一口气，不至于让身后的最后一片家园沦陷。

保家卫国太累了，累的人有些承受不住，可一想到身后有无数的人，什么也都值了。

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地面上的尸体都摞成了山，众人踩着同伴的尸体，挥舞着拳头，一拳一拳的把对方打回去，这是他们的乐土，不能让任何人玷污。

黎瑟回头看了一眼中央的位置，浓雾挡的严严实实的，什么也看不见，雾隐还没醒吗？都这么久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死了。

想及此，黎瑟眼里的神色也消失了，下手愈发狠厉，他要死在她手里，绝不能死在别人手上，绝对不能。

众人见黎瑟这么不要命的打法，也学着她不要命的打，如果中央沦陷了，他们有命也活不下去，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打一场，死了也不留遗憾。

另一边，姚嵘从天亮等到天黑却死活没有等到中央被攻陷的消息，有些气急败坏，抬脚就把身边的曲童童踹开。

“王，他们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个都不要命了，我们打了一天也有些吃力，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姚嵘拿着望远镜去看，一眼就看见了黎瑟，嘴角上扬，好啊，原来是她啊。

“停手，让那个女人过来，就说我要跟她谈判。”

黎瑟，我还真是小瞧了你，既然敢背叛我。

姚嵘蹲下去，手指勾着曲童童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你期待你能有点用，否则我就把这张漂亮的脸蛋刮花，还要让人轮了你，让你在黎瑟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曲童童吓得直哆嗦，脑袋里一团浆糊，一点思考的能力也没有。

姚嵘站起来坐回到椅子上，等着黎瑟的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