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门，迎面就碰上了镜亦。

“浮生知道了？”镜亦开口问道，“自你来了之后，我就知道瞒不了多久，就想把他关起来，没想到被小九气的忘了。”

“浮生爱杀戮神爱的都快疯魔了，为什么你没有？”黎瑟觉得就算分的再不均匀，镜亦也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分到。

镜亦靠着墙，把手从袖子里伸出来，他的手腕处绑着一个链子，应该不是手链，而是一个蝴蝶耳饰，但被他绑在了手腕，看样子已经带了很久了。

“我比浮生聪明，他什么都是表现出来的，但我不一样，我会藏起来，这是她经常戴的耳饰，有一次掉了，被我捡起来了，我没有给她，过了几天，她耳朵上又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是守护神给她做的。”而那个被她遗忘的耳饰，他一直都带着，是不是拿出来看一下。

“她一点也没发现？”

镜亦摇摇头，“她心里眼里都只有守护神，怎么可能知道我在做什么。”

“那现在呢，你还爱她吗？”

“不知道。”镜亦摸着那个耳饰，有些地方已经被磨平了，“我这么多年一直看着她，看着她为了守护神受伤，看着她把自己折腾的不像人样，她是杀戮神，三千世界狂妄之极的存在，怎么能为了一个男人卑微至此，可看到她见到守护神时眼里的光，我知道她是值得的，因为那个男人也爱着她。”

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为了另一个男人那么折腾自己是一种怎样的感受，镜亦恐怕是最后回答的资格的，因为他看了几万年，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被自己折腾死，看着她为了那个男人放弃了所有的一切。

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疼的要死，他想把她带回来，不想她这么作践自己，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他看着她把自己灌醉，听着她醉酒后的话，她希望家人能支持她，希望有人觉得她做的是对的。

他忽然就想开了，她已经那么艰难了，全世界的人都在阻止她，都在拆散她和他爱的人，他不能在火上浇油了。

从那之后，他就收了自己的心思，默默的当自己的镜子，给她提供她想要的线索，听着她在他跟前吐露心事，听着她醉酒后的难过，虽然什么也不能做，可他却能陪着她。

这么多年来，镜亦习惯了如此，也就渐渐忘了自己对她的心，只是夜深人静之时，还是会看着手里的耳饰发呆，那个姑娘现在怎么样了，她过得好不好，而他还能不能一直陪着她。

黎瑟谈了口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爱法，有些是积极争取，有些是默默守护，但一切还是要看对方的心，对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再争取也只是枉然，还不如在背后看着她。

“你真的打算回去了，雾主是真的爱你，你对他也并非无情，既如此为何不留下来。”镜亦也不能理解黎瑟，他们爱着彼此，却为何还要分开。

“他是雾，我是人，我需要阳光，他不需要。”

“你可以留在这里，为了他放弃阳光。”镜亦觉得这其实很简单，为了自己的爱人，放弃一些事不是很正常吗？

“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放弃不了阳光。”黎瑟拒绝道，星际才是属于她的世界，有她不能割舍的人和事，“后会无期，我该走了。”

“雾主为了你放弃了很多，你真的要这么自私，不去管他。”

黎瑟摇头，“我欠他的还清了，他欠我的也还清了，替我转告他，以后我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看着黎瑟远去的背影，镜亦不知道该不该吐槽黎瑟自私，可又想想她说的也没错，毕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为什么要为了爱放弃自己的朋友和亲人。

看来雾主到头来只能是一场空，什么都得不到，这个姑娘真的不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