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瑟见自己想不明白，便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不过一直没有动男人嫁给她的排骨，男人看到以后，机械的拒绝着嘴里的菜，原本美味的菜如今也是味同爵蜡，没有一点味道。

“你这一年去哪了，我听说你失踪了很久。”

“另外一个世界，跟我们这里完全不一样，是一个很特别的世界。”黎瑟想起永雾之都的饭菜，就越发觉得桌上的菜好吃。

“真想去看看。”看看那个人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会让黎瑟这么沉迷于那个人。

黎瑟摇摇头，“他们那里的饭菜不好吃。”

“我以为你不挑食的，我从来没有发现过你有不吃的东西。”那几年间，他们朝夕相处，不管是什么饭菜，黎瑟都能吃下去，并且吃的很香。

“那个时候我只想活着，现在不一样了，当然要活的精致一点。”黎瑟看了看窗外，没有发现雾隐的身影，心里不禁怀疑，难道竹子没给他看消息，还是说他不知道路线。

“窗外有什么人吗？你一直在看。”男人看黎瑟心不在焉的，知道她是在看那个人在不在，“那个人没有来。”

“我还有一个问题。”黎瑟打断了男人开启的话题，“为什么跟踪我？”

“我只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他就是想来看看，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看看她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可如今发现，她跟以前很不一样，“你以前话没有这么多。”

以前的时候，她总是很沉默，沉默到一天也说不了一句，他有时候想找她聊天，也会被她三两句打发掉，从来不会跟他聊很多。

“是他改变了你吗？”男人忽然开始嫉妒，那个人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成这样，而他用了那么多年，却没有让他改变。

“算是吧！”黎瑟不想聊太多关于雾隐的事，他是雾，在这里总归是个异类，一不小心就会有危险，“我只是想明白了很多事，所以不再压抑自己了。”

“是吗？”男人笑的勉强，“那挺好的，挺好的。”

场面又沉默下来，两个人相顾无言，有好几次男人都想说话，却看到黎瑟埋头吃饭，只能又憋回去。

等一顿饭吃完，黎瑟擦了擦嘴，叫服务员过来结了账，“多年不见，算我请你的，毕竟你教了我那么多。”

“我是一个失败的教官。”男人叹息道，“我只教会了你武力，却没有教会你其他的东西。”

他用最残忍的方法训练她，让她成为安全局最厉害的存在，在这一点上，他无非很成功，可是在其他方面，他却是失败的，他把她变成了一块石头，一块他捂不化的石头。

若是再有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这么教她，他不想把她变成一个冷血的只会执行任务的机器，他要换一种方式，把她教成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如果当年我没走，是不是我们会是最亲密无间的搭档。”男人问道，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想要知道黎瑟的回答。

黎瑟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不会，那个时候我除了竹子和絮儿，谁都不信，你是我的教官，仅此而已，我不会在任务中信任你。”

男人挺直的背一下就弯了下去，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像是一个没有力气的老人，颓废的坐在那里等死。

黎瑟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当年的她不会信任他，就算他还在，他们也会渐渐成为陌生人，永远不会成为彼此信任的伙伴。”

“很晚了，我先走了，再见。”

“我送你吧！”

“我有车，以后别跟踪我了，下次要是被我发现，我会开枪。”

“不会，我能不能见见那个人，好歹我也是你教官。”

“那天晚上你不都看见了吗？”黎瑟没明白男人的意思。

男人尴尬的笑笑，看着黎瑟就这么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