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每日的午膳都是在乾清宫的东暖阁，多数的时候都是一个人用膳，偶尔会跟议事的勋贵、朝臣一同用膳，只是这种情况比较少见。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三阿哥的大逆不道，康熙现在看谁都不顺眼。弄得朝堂上人人惴惴，就算是那些被康熙认定为股肱之臣的臣子，如今也是不敢跟康熙走得太近。倒不是这些人都怕死，而是康熙现在情绪尝尝失控，看谁都像坏人。

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偏偏哈尔巴拉成了另类的存在。

虽然哈尔巴拉在康熙面前就是真性情，可这并不代表他不害怕。

事实上，哈尔巴拉跟十阿哥的性子有些仿佛，都属于傻人有傻福的类型。很多时候，他们没想去争什么，偏偏最后就是他们得了好处。

“梁公公，万岁爷今儿的心情咋样啊？”

没得选的哈尔巴拉只能随着梁九功去陪康熙吃饭，但在见到康熙之前，哈尔巴拉还是小心翼翼地跟梁九功打探消息。

梁九功笑了笑，道：“十额驸，万岁爷今儿个吧，跟昨儿个，没啥两样！”

“梁公公，你说，万岁爷这个样子，还要多少日子啊？啥时候是个头啊？”

伴君如伴虎，哈尔巴拉是真的心累。

他有真性情，对康熙也是真心实意。可面对一个喜怒无常的康熙，就算是哈尔巴拉，也是提心吊胆，唯恐自己什么时候就被康熙给迁怒了。

“十额驸，慎言，慎言啊！”

梁九功说完，还不忘左右四周扫视一番，唯恐他跟哈尔巴拉的这番对话落入了第三人的耳中。

如今这个情况，任谁也不敢说自己一定能吉人天相。

“梁公公，你怕啥啊？”

哈尔巴拉丢给梁九功一个老大的白眼，“你可是这乾清宫的总管太监，万岁爷跟前的红人，你的忠心，皇阿玛肯定是不会怀疑的！”

这番话，其实已经是在拍马屁了。

当然，哈尔巴拉也是说的大实话。若是梁九功都不可信了，那么，康熙再也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十额驸，还是慎言吧！”

梁九功的表情颇为沉重。如果是之前，他是绝对没有半分的忧虑的。但如今这个情况，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梁九功自然是对康熙有着百分百的忠诚，可从古至今，并非忠心就一定能得个善终。历史上，许多的忠臣都没好下场的。

若是没有魏珠在旁，梁九功也没这么担心。

偏偏魏珠最近有些膨胀，对他的位子，有些虎视眈眈的。

“梁公公，听你的语气，似乎有些为难之处。不如，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出出主意！”

哈尔巴拉很是诚挚地扫了梁九功一眼。

他现在也是想要在这宫里找个盟友，能让他感觉安心的盟友。

梁九功苦涩一笑，道：“没什么，都是些小事，不劳烦十额驸您费心思！”

“成，若是梁公公日后有需要咱搭把手的时候，尽管开口便是！”。

哈尔巴拉也不强求，跟着打个哈哈，就把这话题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