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慕南笙抵不住好奇开口问道。
“阿擎！”
阿文在一旁欲言又止，一脸为难。
霍少擎拍了拍阿文的肩膀，低声对他耳语两句，后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阿文干什么去？他要是走了，谁带我们？”慕南笙有些忐忑。
“当然是我啊，霍太太。”
霍少擎揽着慕南笙的肩膀，摘下她的潜水镜，“以我的资历，能当半个潜水教练了。”
霍少擎绕到慕南笙身前，背对着她说道，“跟我做一些动作，有助于你的肌肉放松。深海和浅海不同，出一点儿差错都可能危害性命。”
慕南笙有模有样的学着霍少擎压腿抻胳膊，对未知的世界一片期待。
“等会儿在水下要一直跟着我，如果出现耳鸣胸闷要第一时间打手势告诉我。”
霍少擎检查好慕南笙的装备，帮她带好潜水镜。
慕南笙咬着呼气嘴，朝霍少擎笑了笑。
等待霍少擎穿戴好装备，两人才开始一前一后的下水。
慕南笙熟门熟路的下潜，突然感到有人在扯自己的衣服，回头看到霍少擎轻轻摆手。
慕南笙不知所云，刚想往前摸索，又被一股力扯的后退两步。
慕南笙这才会意，霍少擎是在叮嘱她慢下来。
得到许可之后，慕南笙才一点点的往深处潜。
周围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颜色鲜艳的珊瑚礁和热带鱼也变得稀疏起来。
霍少擎打开手电筒，为慕南笙照亮脚下的路。
慕南笙隐隐能感受到耳骨在振动，像是飞机起飞时的感觉，索性她还能忍受。
突然霍少擎转了一下光柱，打在慕南笙头上。
慕南笙一抬头，看到一条巨大的抹香鲸游过。
慕南笙屏住呼吸，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赏鲸鱼。
海底的鲸鱼与海洋馆大不相同，他们不惧怕人类，不躲闪也不会围过来。
慕南笙仰着头，能看到几只飞旋海豚越出水面。
突然，头顶的光暗了下来，慕南笙看向霍少擎。
后者比了个向上的手势，慕南笙这才恋恋不舍的往浅海移动。
“以后咱们还能再来吗？”踩在柔软的沙子上，慕南笙轻声问道。
“当然。a城的海多少受了些工厂的污染，等有时间我带你去国外，我曾经去过一个未曾被开发的海，那里的水清澈见底，鲸种要比这多得多。”
霍少擎抹掉脸上的汗珠，笑容在夕阳下越发耀眼。
阿文站在别墅前垫脚张望，在看到两人的身影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阿擎，以后可不要再这样了。”
阿文捶了霍少擎一拳，露出笑容。
“你们先去换衣服，时候还早，厨房还在烧饭，好了我喊你们。”
“他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等到阿文离开后，慕南笙才将心中疑问说出口。
“夜里凉，先去换衣服。”
霍少擎轻轻推了慕南笙一把，将干毛巾扔给她，“等会儿我在沙滩上等你。”
慕南笙一头雾水，夜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在她身上，激的慕南笙一个哆嗦。
“今晚月色很美。”
霍少擎听到脚步声，看着挂在夜空的圆月轻声说道。
慕南笙依稀记得，这是句情话，潜台词是我爱你。
“你还欠我一个答案。”
慕南笙轻咳两声，转移话题。
霍少擎拍了拍身旁，示意慕南笙坐下来。
“什么答案？”
慕南笙指了指不远处亮堂的别墅，霍少擎心下一片了然。
“那是好几年之前的事了。”
霍少擎望着面前起伏的波浪，“三年前，我第一次潜水，出了点儿意外。”
“那次是我第一次尝试深潜，我和阿文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霍少擎语气多了些感伤，“刚刚潜入深海的时候，我的氧气瓶突然漏气，上浮距离太长，教练把仅剩的氧气留给我，阿文拖我上了岸。”
慕南笙嗅出一丝异样的情绪，翻手握住霍少擎微凉的手。
她终于明白了阿文听闻霍少擎要潜深海的欲言又止，还有霍少擎需要克服的层层桎梏。
“你不会相信了吧？”
霍少擎突然沉声笑了起来，“刚刚我说的都是骗你的。”
“从来没有人一上来就往深海潜，阿文那是担心你。”
慕南笙涨红了脸，正想追问，就听到不远处传来阿文的呼声。
眼看着霍少擎起身要走，慕南笙赶忙追上去拉他，脚下一滑，身子就往后张去。
“这么大的人了，走个平地都能摔倒。”
霍少擎呼出的热气在慕南笙的脸颊，灼烧着她的心。
阿文见无人回应，打着手电朝这边走过来。慕南笙推开霍少擎，大步朝光亮处走去。
霍少擎眼底的情绪一闪而逝，三两步跟上慕南笙，殊不知这一切，都被蹲守在丛林间的李妍收在镜头里。
李妍整理着相机里的照片，选了几张清晰亲密的照片发给了慕青檬。
慕青檬本在床上躺着敷面膜，听到提示铃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翻看着照片，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这些可都是铁打的证据，她倒要看看，慕南笙到时候如何辩解！
[妍妍，你继续跟拍！]
短信发出去之后，慕青檬就将照片发给熟悉的朋友，让他秘密打印出来。
卧室里突然传来一阵呻吟声，慕青檬赶忙放下手机，推门进去查看。
“一斌，你感觉怎么样？头疼不疼？”慕青檬搀扶着陆一斌靠在床头，轻声问道。
“水……我要喝水。”
陆一斌沙哑着嗓子，想要够床头的水杯。
“我怎么在这？”
陆一斌捶着太阳穴，怎么都回忆不起昨天的场景。
有了李妍发来的照片，慕青檬心中的火气消了七七八八。
“你昨天喝醉了酒，是我从酒吧把你扶回来的。”
慕青檬抓着陆一斌的手，“一斌，你给我保证，以后心里有事不要憋在心里，难受的话就和我说。你从昨晚睡到现在，我都快担心死了。”
“檬檬，对不起。”
陆一斌将慕青檬拦在怀里，轻声安慰。
昨晚的零星片段在回闪，陆一斌愧疚的收紧胳膊，在慕青檬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