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呼尔托忍在迷蒙中清醒过来。
腰上有些重量,她蹙了蹙眉,脸向左,往旁边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倾国倾城的俊美面庞,是昨晚那只小猫儿,虽说有些瘦,看着不太有力气,却生的一副好相貌,一双眼睛勾
人得很。
目光顺着往下,呼尔托忍看到了自己腰上的,是只男人的手,那小猫儿正拥着她,与她肌肤相贴,呼吸交缠。
被褥之下,呼尔托忍能感觉到自己没穿衣服,对方好像也没穿,她揉了揉眉心,实在记不得昨晚的情况,这种失控感令她熟悉
,又令她愤怒,她哗啦一声将被子掀开,巨大的声响,惊动了睡得正熟的男人。
男人疲惫的睁开眼睛,下意识的问:“天亮了?”
呼尔托忍没看他,她下床,看到桌上燃尽的红蜡烛,脸色铁青。
再回首时,她鹰隼似的目光,直击床上之人。
男人这会儿也醒了,他半坐起来,脸上露出笑容:“怎么?”
呼尔托忍问:“我昨晚晕了?”
男人轻笑一声,眼底尽是暧昧,随即摇头:“没有,你很热情。”
呼尔托忍一边阖衣服,一边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这个男人看着瘦弱,倒是给她折腾得不轻,皮肤上都出青印子了,若是
没有失去意识,昨晚,她应该是很开心的。
可她,什么都记不得了。
心里的怒火,已经燃到了边缘,床上的男人这会儿也下来了,他披了件薄薄的外衫,走过来,自然而然的拥住她。
呼尔托忍粗鲁的将他推开,冷声问:“这蜡烛是何时点的?”
男人不解的看了眼桌上燃尽的红蜡,回忆了片刻,才道:“我来之前,屋里好像就点着,怎么了?”
呼尔托忍握了握拳,将衣服穿好,转身离开房间。
片刻之后,外头院子里,传来求饶声,钟自羽出去一看,便看到呼尔托忍手持皮鞭,将一个睡眼惺忪的男人,从房中鞭打出来
,没多少功夫,那男人已浑身是血,口里还大喊冤枉。
那个男人钟自羽见过,正是昨晚,他进房之前,坐在呼尔托忍床上的那个男人。
很显然,这人给他们当了替死鬼。
雷尔朗是个很好的细作,在呼尔托忍身边三年,他了解呼尔托忍的一切习性,也知道她的一些软肋,比如,他知道呼尔托忍对
那种香过敏。
年轻时,呼尔托忍曾用过一支那种香,结果却是失去意识,昏迷了一整夜,别人告诉她,前夜她和男人们玩得很开心,但她什
么都不记得,所以,自那之后,她的身边,便杜绝出现那种香。
昨晚岳单笙给她用的是迷香,在柳蔚那儿拿的,效用十足,如果一觉醒来,呼尔托忍发现昨晚的两个男人都不见了,那她当然
会怀疑自己被设计了,那么她也会怀疑献人的雷尔朗有二心,可是钟自羽没走,他把这出戏做全了,他把普通迷香,引导成了
那种香。
现在的呼尔托忍,只以为自己误用了男宠偷点的那种香,所以,气势腾腾的去发泄怒火了。
这个结果在自己的意料之内,钟自羽很满意,他慢条斯理的将衣服都穿好,坐在房中慢慢等着。
半晌后,院子里终于没了声音,呼尔托忍浑身溅着血点,回来了。
那个倒霉的替死鬼,被她打成了血人,现在已经叫大夫治了,虽然是皮外伤,大略没有性命之忧,但要调养完好,估计也得一
年半载,钟自羽记得昨晚岳哥就说过,事成之后,他会给这个替死鬼一笔钱,算作补偿,钟自羽觉得没必要,但既然岳哥喜欢
,那他也不会多嘴。
呼尔托忍发泄了一通火气,回来看到一张漂亮的美人脸蛋,心情终于舒快了些,她又问:“另一个人呢?”
问的是岳单笙。
钟自羽道:“说是凌晨要换班,早走了。”说着,他站起来,走到呼尔托忍面前,握住她的手,炫耀的道:“昨晚,我可比他久。”
呼尔托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勾着他的下巴:“哦?”
钟自羽不服气:“怎么,不信?你昨晚还夸我了,还把他踢下床,说他不行。”
呼尔托忍努力回忆,但真的毫无印象,她有些烦,总觉得昨晚自己真的玩得很开心,但一点都记不得,让她想回味都不行。
不过眼前这只小猫,倒的确很对她胃口。
“那再试试?”她说着,便把钟自羽拉回了床上。
正好这时,掐着点的雷尔朗过来敲门了。
钟自羽眨着眼睛,无辜的去解呼尔托忍的腰带,道:“别管。”
呼尔托忍能做将军,能打胜仗,是因为她公私分明,懂得取舍。
恰好此时,雷尔朗又在外面道:“将军,有发现。”
呼尔托忍几乎想都没想,扔下了床上的男人,要去开门。
钟自羽一把拉住她,又说:“别管了。”
呼尔托忍皱眉道:“正事。”
钟自羽缠上去,嘟哝着说:“天都没亮全,有什么正事,再玩玩。”
呼尔托忍烦了,她本来就只是看上这人的一张脸,却不知这人脾性如此不懂事,她耐心告捷了,骂了一句:“别这么烦。”
钟自羽愣了一下,这回终于放开了她,不过他生了气,先一步走出房间,迎面撞上雷尔朗,还骄纵的大吼:“挡着干什么,滚远
点!”
呼尔托忍跟出来,听到他这句话,脸色都变了。
钟自羽头也没回的离开,雷尔朗一脸敦厚的站在那儿,不解的问呼尔托忍:“将军,这位公子他……”
呼尔托忍有些疲惫:“你找的都是什么人,才一晚上,就以为自己升天了?”
雷尔朗讪讪的摸摸鼻子:“不是看他长得好看吗?心想或许对您的胃口。”
“就一张脸而已。”呼尔托忍摆摆手:“别让他来了,猫儿,偶尔挠挠还行,不分场合的任性,我懒得伺候。”
雷尔朗只能答应:“是,是。”
这边,雷尔朗便与呼尔托忍说起了正事。
另一边,钟自羽一路畅通无阻的离开了布政司衙门。
走了没多久,便看到一辆朴素的马车,马车的车辕上,坐着等他的魏俦。
钟自羽过去,上了车,才发现车里还有两个人,柳蔚和岳单笙。
柳蔚脸上都是笑,看到钟自羽上来,就夸他:“兵符冷意已经拿到了,容棱带他去猎场的山洞了,钟自羽,你这事办的很好!”
钟自羽看了旁边的岳单笙一眼,谦虚的道:“是岳哥帮我。”
柳蔚点点头,又拍拍岳单笙的肩膀:“表哥也辛苦了,把兵符拿出来,又回去等你,等到刚刚才出来,你和表哥都有功劳!”
钟自羽脸上的表情,在此时突然顿住,他讶然的看着岳单笙,最后,目光惊恐。
“岳,岳哥,又回去,等,等我了?”
柳蔚道:“对啊,就比你前一步出来。”
钟自羽:“……”
钟自羽咽了咽唾沫,挣扎了好半晌,才满头大汗的问:“那我今早,与,与呼尔托忍说的话,岳,岳哥也……”
“听到了。”岳单笙冷飕飕的接嘴。
钟自羽整个人都僵了。
柳蔚没懂:“听到什么?”
岳单笙面无表情的道:“没什么,就他说我,不持久而已。”
钟自羽:“……”
柳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