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止衣袍一撩,拉着张氏在夫人面前跪了下来。
“母亲,儿子给您请罪来了。”
夫人见了没有作声,只是淡淡地看着张氏。
张氏心里紧张得很,昨天相公一回来,她便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跟他说了,赌咒发誓自己没有害夏荷,相公半信半疑,好不容易他才信了,又去求了侯爷,可侯爷不管,还是得来求夫人。
他是读书人,又是庶子,侯爷虽然看重他,但他仍是清楚自己在侯府的地位的,他既有读书人的傲气,又因是庶子而自卑,当听说张氏害得夏荷流产时,他当时就气得不行了,只想休了张氏,以全脸面。
但毕竟是自己明媒正娶的老婆,她又要以死明志,非说不是她干的,他也就信了一些。
昨天夫人发了话,说是看侯爷怎么处置张氏,今天一早,公孙止就去求了侯爷,但侯爷却说,让他来求夫人,自己不管后院里的事。
“止儿,你先起来,这事怪不得你。”夫人可知道公孙止是有功名的,侯爷平日里最是寵爱这个儿子,而这个儿子也很知进退,对她也恭敬,所以,就让公孙淳去扶他起来。
张氏仍老实跪着,抬眼看夫人,只见夫人眼圈很红,再看边上的大嫂也是哭过的样子,心里就更加如害怕了。
“母亲,儿媳给您请安,您千万要顾及自己的身子,不要被儿媳气坏了。”张氏悲切地看着夫人道。
“唉。你且起来吧,别跪着了。”夫人就叹了一口气,让人叫张氏起来。
张氏脸上立即露出欣喜之色,但却不肯起来:“那日之事,儿媳问过太医了。”
夫人听了眉头就皱了起来,目光微闪,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哦,太医怎么说?”
张氏细细地观察着夫人的脸色,但夫人正好端了茶,喝了一口,然后淡淡地放心,根本看不么脸色的有异。
“太医先还说夏姑娘是因为摔伤所致流产,但后来……”张氏说着便顿了顿,认真地看着夫人。
夫人仍是面色不改:“后来怎么?”
张氏听得心里就有点忐忑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太医说,夏荷原就吃了堕胎的药物,再加上一摔,才倒致了流产。”
夫人听完眼睛微眯地看着张氏,眼里露出丝不屑来,“是吗?太医如是说?那日夏荷可是在我这里用的午饭,你们几个可都在呢,莫非,媳妇说是我给她的药不成?”
谨言坐在一边越听越心惊,那天夫人可是特意让人只给夏荷端上了一碗燕窝,张氏、自己、还有陈氏可都没有,记得那时夏荷还为此很得意呢?
“媳妇不敢,夫人哪里会害夏荷肚子里的孩子,媳妇就是再愚笨也不会怀疑夫人的。只是……这府里不愿意看到夏荷有孕的人可不少,媳妇是想,莫要让那真正的坏人得了惩,还逍遥。”张氏忙磕头说道。
夫人听完气得冷哼一声,看了一眼静坐在一旁的公孙止和公孙淳两兄弟,说道:“淳儿,你自己说,夏荷肚子里可是怀的你的孩子,如今没了,你说怎么办?”说着又撇了眼公孙止,“止儿可是你的兄弟,你肯定也不希望张氏是凶手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