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刚下车便闻见一股浓浓的炖肉香气,一个黑瘦老头,有些驼背,听见汽车发动机响声,从院子里快步走了出来,走路带起的风扬起层层黄土。
“肉都炖好了,都赶快进来吃吧。”黑瘦老头用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擦擦汗,咧嘴笑道,露出满口黄牙。
“爹你快进去吧,整点酒,把咱家那个高粱酒,年份最长的那个拿出来,我得和任局长好好喝一杯。”村长朗声道。
“那中,都进屋来,我去后院拿酒。”黑瘦老头招呼道。
村长家的房子是农村那种标准的堂屋三间,配房两间,不过不同的是他家的房子都是用青砖垒砌,不像村里,基本上都是土坯房。
宅子呈长方形,是两套宅基地拼合在一块,几人所在的院子是村长夫妻俩的,往里走还有一个院子,就是所谓的后院,后院是黑瘦老头的,不过年纪大了,早年丧妻,孤零零一个人,儿子放心不下,所以现在都是跟着儿子儿媳吃饭生活,只是睡觉的时候回他这个院子,这个院子由于使用较少,所以院子里被黑瘦老头开垦出一片菜地,墙角还有两口酒缸,以供平时酿酒,平日里无事,他也就喜欢喝两杯,因为喝不惯代销部的酒,然后才自己学着酿造,后来经过改良,现在高粱酒的口感极好,村里的很多老头都想来讨要一杯,可惜黑瘦老头固执,一杯都没给过。
村长家的院墙比平常人家的高,有将近三米多,上面还种满了仙人掌,上面的刺看上去寒光闪闪,谁要是敢翻墙进来,便让他浑身长刺,院子里还养了一只硕大的黑狗,拴在墙角,简单的搭了一个窝棚,不过这狗年岁有点大了,看上去有些有气无力,现在看见人也不叫,只是懒洋洋的看着。
这时在几人走进门的时候,本来黑狗有点懒洋洋,不准备搭理,不过在胡海标走进院子的一瞬间,黑狗突然跟炸毛了一样,浑身肌肉紧绷,随即就要进攻,看得出,它如同遇到了他这辈子最强大的敌人。
还没等大狗发出嘶吼声,胡海标的眼神便阴柔的瞟了过去,大狗瞬间生生哑火,发出一声呜咽,转身钻进窝棚,再也不敢出来。
村长还有苏春惊诧的看着大狗奇怪表现,不过并没有发现什么,随即便作罢,带着人往堂屋走去。
桌子上已经摆上了两盆野兔肉,散发着浓烈的香气,边上还有两盘拍黄瓜,一碟花生米。
“这兔肉做的不错啊,手艺绝对是这个。”招商局局长任士正闻着香气,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我家老头,年纪大了没法干农活,这两年就琢磨吃喝了,手艺确实没得说。”村长道。
“不错,不错。”胡海标也是不由得称叹道,伸手夹了一块兔肉,入口香滑酥软,肉香还有青菜的味道交融的刚刚好。
“各位领导喜欢吃就好。”黑瘦老头拎着两坛酒走进门来,笑眯眯道,看上去很是高兴。
酒肉交错,确实很美味,众人吃的很开心,期间黑瘦老者话倒不多,只是他的眼睛不时地看向胡海标,似乎在确定着什么。
“请问,有什么事吗?”胡海标察觉出黑瘦老者的视线,不由得出声道。
“没事,没事......”黑瘦老者慌忙把视线转移开,村长夫妻俩疑惑的看了一下,随即便没在意。
“你们没有子嗣吧?”胡海标将视线转了一圈,随即道。
“你是不是听村里人说了?问这个干嘛?”苏春不解道。
“**,他家没有子嗣,村里都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任士正出声道。
胡海标沉吟了一下,似乎在考虑什么,本来他不想出声说这个,但是今天吃了别人的饭,受了因果,他不介意帮一把。
“你们这宅子风水格局我所猜没错的话,应该是三阴绝户局,你们很多年来是不是连房事都提不起兴趣了。”胡海标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事可从来没跟别人说过。”苏春惊讶至极。
“我在**跟人学过风水,多少懂一些。”胡海标道。
“你这宅子三面聚阴,正前方还有一个水塘,无路可走,阴气聚而不散,全融你俩骨子里了,能怀孕才怪,还有老爷子是不是经常感觉背后发凉,尤其是近两年,这只黑狗老去以后。”胡海标确定道,随即便带人走出了院子。
“还真是。”苏春夫妻俩还有黑瘦老者惊异道。
“请问可有破解之法?”黑瘦老者忐忑问道,儿子夫妻俩没有子嗣一直是他的心病,儿媳妇刚嫁过来那会,是生了一个儿子,可这娃娃还没等满月便得病去世了,而且夫妻俩这么多年一直都无法怀孕。
“有是有,不过得费点功夫。”胡海标点点头,随即开口:“你们院子前面水塘里的水有多深?干涸过没有?”
“没有,这么多年从没干过,河都干了,水塘里都有水,特别奇怪。”苏春道。
“那就对了,一会找几个人把坑里的水都弄出去,坑底有一只成精的鲶鱼,杀了吃肉,你们体内的阴气就能消散了,还有一会把你家的院墙弄矮一点,哪有家里院墙比屋脊还高的。”胡海标抓了抓自己的山羊胡,一副高人模样。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任士正悄声问。
“咱俩有二十年没见了吧.......”胡海标低声道,有些答非所问。
“对啊,怎么了?”任士正不解。
“二十年啊?也许也就是一个人的一辈子,二十年,可以发生很多事了,我也一样。”胡海标叹道。
说完,胡海标便迈步走了出去,任士正,村长,俩人快步跟上。
黑瘦老者还有苏春留了下来,准备马上去喊人,按照胡海标所说,把水塘水抽干,院墙减矮。
黑瘦老者看着三人离去,嘴里喃喃道,谁也听不清他在讲什么。
苏春此时已经跑出门,去喊人帮忙,剩下黑瘦老头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瞬间,黑瘦老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脑海中闪过一个瞎眼女人,拄着拐杖,梳着俩乌黑麻花大辫,面皮白净,饿的受不了,跪在他眼前,求他救命,他狠心离开。
他清晰的记得,在他走后没多久,他偷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精壮小伙,双眼满含精光,步伐精键有力,一看便是有功夫在身。这小伙子半夜偷摸来到瞎眼女人的窝棚,不多时里面便传来阵阵**声,还有瞎眼女人的挣扎呼救声,不多时声音便弱了下来。
临末,窝棚内猛地传出精壮小伙惊惧的惨叫声,声音清晰的传进他的耳朵,赫然是生殖器被瞎眼女人生生咬掉,然后第二天便传出这瞎眼女人吊死在窝棚旁枣树上,一尸两命。
第二天他听说了,但是远远的没敢靠近,而那精壮小伙从此也消失不见,听说那小伙是从省里来的,前几天跟着一个算命先生来到红卫村,具体是怎么样,干什么也没人清楚。
但黑瘦老者清晰的记着,那个精壮小伙模样。
“混账啊。”黑瘦老者脑海中瞬间把精壮小伙和胡海标模样重合起来,除了阴柔消瘦一些,赫然便是二十年前那个小伙子。
然后他脑海中也闪过一段记忆,那年他找人专门给家里看阳宅风水,找的那个大师,便是那个算命先生,只不过那时,他找的比较早,精壮小伙没跟着一起来,算命先生看完风水便自己走了,后来他按照算命先生的要求盖得这么一所房子。
“好啊........”黑瘦老者气的脸色发红。
“简直丧尽天良。”黑瘦老者浑身哆嗦,眼神狠狠的望着胡海标离开的方向。
“这是要绝我之后啊。”
黑瘦老者一跺脚,快速跑向水塘之处,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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