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决心追她
作者:子龙路一号      更新:2019-11-25 15:32      字数:2831

梁宽的“打油诗”出炉了。不过他没有公开发表,只是写好了之后,拿给值班的陈若汐一个人看。

“打油诗”他是这样写的:

宽子二三一支花,身在南方心在家;

在家之前想出门,出门之后想回家;

人人都说在外好,其实情况不如家;

月月工资不够花,害怕过年老爹打;

失眠失调还失败,哪有心思顾其它。

自打梁宽买了本《现代汉语词典》以后,躺在床上没事,他就翻开它瞧上几眼。你别说,经过一段时间的积累,他的遣词造句能力,还真是得到了明显的提升。

这首“打油诗”,就是他持续学习的效果。全诗通篇七十个字,梁宽一气呵成,用时不超过半小时。

陈若汐看了后,只是轻轻一笑,便说:“没见你写的诗,有多大进步,还那样,顺口溜似的。”

梁宽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写了。”

“哟,才这么一点打击,你就丧失自信心了?”

陈若汐的话,戳到了梁宽的痛处,也让他感到有些失望。

这首“打油诗”写完后,梁宽反复读了几遍,觉得自己发挥得不错,心里还有点小小的得意。原本他以为给陈若汐看后,料想会得到她的表扬,哪知她居然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写的就是顺口溜。这让梁宽的心里好些失落。

“哼,顺口溜,顺口溜你能写吗?你写几句来看看。”梁宽心里不服气,他想让陈若汐出个丑,顺便有机会数落她几句,顺顺气。

陈若汐从容地拿起笔,随手在草稿纸上写了起来。梁宽悄悄地伸长了脖颈,想看看陈若汐到底写了些什么。

“不准偷看!”陈若汐用左肩将梁宽顶了顶,提醒梁宽离她远点,不准偷看。

陈若汐,神神叨叨的,想干啥子哦。梁宽心想。

“好了,拿去欣赏欣赏。”陈若汐将写好的纸递给了梁宽。

梁宽双手接住,毕恭毕敬,嘴里嘟囔着:“好,如此大作,我一定好好拜读。”

“知道就好。”陈若汐笑笑,一点都不谦虚。梁宽眼前瞬间飘过两个字,欠揍。

每逢佳节倍思亲,铁血男儿也柔情;

家有娇妻苦等待,夫君在外更无奈!

——写给宽子

这写的是顺口溜吗?铁血男儿、柔情、娇妻、夫君......这些词汇聚在一起,短短的四句,把一个思君的少妇和恋妻的男儿,无奈分居两地,浓情蜜意又备受相思煎熬的苦楚,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出来。朦胧的意境,值得玩味。

靠,这分明就是一首情诗,一首活脱脱的情诗啊。

结尾处写给宽子的四个子,犹如电光火石,击得梁宽一阵晕眩。他心里几朵浪花翻腾,随即便是桃花儿朵朵开。

梁宽害怕陈若汐看到自己的窘态,赶紧把纸折好,放进口袋。又指指桌上自己的“杰作”,对陈若汐说:“马上收起来,小心被姜队长看到。”

陈若汐把梁宽写的“打油诗”也折好收了起来,她说:“下次有机会,我俩再比一比。”

“不和你比了。”梁宽声音很轻,轻得像从喉咙里挤压出来似的。

“为什么?”陈若汐看着梁宽的脸,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

“我的脸上有青春痘吗?”

“青春痘,在哪里?让我找找。”陈若汐一边说,一边把脸凑了过来。

“没痘,是老年斑。”

陈若汐借给梁宽《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这本书时,梁宽还处在浅淡的失恋期。那时候,梁宽面对陈若汐的关心,有点感动,但也没太在意。即便她对自己有点好感,他也没往深处想。青春期的女孩子嘛,哪个少女不怀春?

如今的她,写下这首诗,还特地标明:写给宽子。难道她是想暗示:对我梁宽芳心暗动,可以以身相许?

梁宽被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他赶紧摔摔头,想把这种邪恶的念头摔下去。以前陈若汐对自己好,梁宽没什么感应。所以今天,当这些暧昧的念头冲击着梁宽时,他有点晕糊,也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因为看了“牙卖碟”?梁宽试图找到此番变化的蛛丝马迹。

自从跟着那帮师兄弟,同流合污地过把“牙卖碟”瘾后,梁宽就觉得思想没以前那么单纯了,甚至用“腐朽”两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梁宽虽然还未彻底搞懂陈若汐的药罐子里,到底熬的是一副什么样的药。他还是首先对自己思想上的大变动,进行了深度的剖析。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陈若汐对他很有好感。

下了早班,梁宽接到了姑姑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姑姑先是寒暄地问问,生活习不习惯,工作有没有问题,身体也还好吧等等。最后,姑姑才问了她最关心的问题,宽子,你找女朋友了没。

梁宽把他与陈若汐的情况大致给姑姑说了说,姑姑听了很高兴。可当她听说陈若汐是陕西人,是当保安的,尤其听说了陈若汐的家庭情况后,姑姑的态度有所转变,也没那么热情了。

姑姑对梁宽说:湖北和陕西是不同省份,距离远了,很多风俗不同,生活习惯差别很大;她还有俩个弟弟正在读书,负担很重。选择女朋友,要多方面,综合考虑考虑。

梁宽本来还想告诉姑姑,说陈若汐的爸爸和他的爸爸是同宗同源,三百年前是一家人。听姑姑这么说,他也没有心情再说下去了。

姑姑提起了楚青青,她说她对楚青青姑娘的印象蛮好的。小姑娘长相乖巧,文静秀气,也爱学习、又有上进心。听说她利用业余时间报了会计培训班,准备考初级会计资格证。最关键的是,青青姑娘还是湖北本地人,隔得近,对梁宽的印象也好,他们应该继续交往一下试试。

梁宽想起了那个只见一次面的楚青青。他对楚青青的印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姑姑不提,他都有点忘记了。记得当时他送楚青青回厂时,她留了一个qq号给梁宽,由于梁宽自已没有qq号,所以楚青青的那个qq号压根没派上用场,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还在不在。

姑姑为他好,各方面考虑得都周全些。她希望他能找一个近一点的、家庭条件好一点的、能力强一点的人,今后所面临的经济压力会轻一些,也方便照顾双方的父母。

姑姑还列举了一个身边的例子,说某个湖北的男孩娶了个中原的女孩,俩个未婚先孕,没领证就把孩子生了下来。孩子出生后,男孩继续外出打工,养家糊口,女孩在家,与公公公婆的关系处理不好,一气之下丢下孩子,独自跑回老家了。后来男孩去了中原,不管他如何哀求,女孩都不予以理睬,甚至连孩子都不想见一面。

因为没有结婚证,他俩的婚姻不受法律保护。分开后,女孩可以轻松地找人再嫁,而男孩子,就不得不带着孩子,想找人结婚都难了。哪个女孩愿意找个有拖油瓶的男人结婚,一结婚后就当后妈的。

这类事情,梁宽在飞扬厂也听说过,但他相信,这些事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他有这个信心。

电话里,姑姑喋喋不休,没完没了,梁宽“嗯嗯嗯”有一句没一句地应和着,直到贴在耳朵边的手机,明显发烫。

他明白姑姑心里的担心,知道姑姑作为过来人,很多的想法都是有参考价值的。

姑姑还在电话里说,梁宽的老妈也给她打过几次电话了,让她也多催催梁宽,赶紧找个女朋友。

挂了电话,梁宽觉得自己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女朋友了,让姑姑还有父母都省心。

从口袋里掏出陈若汐那张还留有余温的纸,梁宽又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

他紧握拳头,坚定地对自己说: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从今天开始,我决定一心一意地追求你——陈若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