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证到死亡的距离
作者:体院唐伯虎      更新:2019-11-25 20:28      字数:5397

随着天气的渐渐变暖,杰西和方敏馨的暧昧关系也跟着燥热了起来,从所谓的蓝颜网名到更加明目张胆地换上了情侣头像,但对于林环军军等人的议论质疑,杰西依旧狡辩这两个人之间只有单纯的友谊,杰西享受着同桌之间暧昧之意,有时还刻意表露在凌静面前博取那么一丝眼球,但当杰西和凌静单独碰面之时,不由得便被打回了原形,甚至不敢眼神的实际交流,两个相隔的一层纱就这样一直飘忽不定的阻碍在中间,谁也不愿意最先去揭下。

正值大课间的休息,凌静刚一下课就早早的来到座位叫走了方敏馨,杰西则懒洋洋地趴在课桌上把玩着最新下载的社区游戏,就在这时崔鹤璇突然坐到了方敏馨的位置,杰西起初的一愣,但随后又转过头玩弄起了手机,崔鹤璇沉默了数秒然后便拉起了杰西的胳膊。

“听说你跟方敏馨初上了,真的假的?你不是喜欢凌静吗”崔鹤璇质问着

杰西转过头不友好的说道“我说是假的,你爱信不信,再说真假也跟你没关系吧”

崔鹤璇忍住了一口气在胸口然后猛地踢了下杰西的小腿然后说道“我怎么喜欢过你,真是瞎了眼了,喜欢这个喜欢那个的,你个花心大萝卜”说完便起身离开了方敏馨的座位。

杰西的前后排用怪异的眼光看着杰西,杰西则目光呆滞的品味着崔鹤璇说的话,他慢慢的回过头恍惚的看着炫目多彩的手机游戏界面,过了一会,凌静突然又从外面回来了,她毫不犹豫的坐到了方敏馨的座位上,用余光注视到凌静的杰西内心忐忑着不敢回过头去,内心则在祈祷着方敏馨快些回来好解决这尴尬的局面。

不过老天好像刻意要捉弄一下杰西,坐在一旁的凌静冲着杰西说道“杰西?”,看着躲不过去的杰西缓慢的转过头应答着,但双眼却不敢注视凌静的脸,只是低着头站看到了方敏馨的桌子上凌静的衬衫和手。

“你怎么了?”凌静询问着,杰西结结巴巴的回答道“没..没怎么,手机玩久了有些累。”

“哪有捧着手机玩的,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凌静评价道,近距离听凌静说话地氛围让杰西心跳急速的跳动了起来。他尴尬的询问着“方敏馨呢?”

“她妈给她打电话让她去门卫取些东西,我嫌太远就回来了,你..你怎么低个头啊,我像鬼不敢看我啊?”凌静提升着语调询问着

杰西慢慢的抬起了头注视起了凌静的小巧的脸,目不转睛的盯着凌静的眼神使得凌静再一次发起了牢骚“我脸上有花吗?怎么还呆住了,傻傻的,可真好玩”杰西的脸被凌静说的话瞬间弄得羞愧了起来。

“对了,你跟我说实话,你喜欢方敏馨吗?”凌静一本正经的说道。

杰西看着凌静真挚的眼神然后回答着“怎么都这么问,很像喜欢的样子嘛?”

“有那么多人问吗?我跟你说,方敏馨喜欢你的,我问她她都没有否认,我好奇嘛,才想着问问你”凌静小声的说道。

“我不喜欢她,我俩就是好朋友,蓝颜,你信不信....都随便”杰西底气不足的援用着对待其他人的抗辩事由。

“切,不说就不说吧,还弄个小秘密”凌静有些赌着气说道。

杰西看着近在咫尺的凌静,聆听着她所说的每一个字,甚至连周围呼吸的空气都感觉芳香了许多,杰西目不转睛的看着凌静脸上的每一处肌肤,心里暗暗地想到“我还是喜欢你,好像一直就这样待在一起,一直....”

“好啦,方敏馨回来了,我回去了,拜拜,杰..老杰?算了还是叫你杰西吧”凌静看着教室的前门然后冲着杰西说道。

“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都行!”杰西用最短时间斟酌着回应凌静的最后一句话。杰西的目光一直送到了凌静回到座位,坐在一旁的方敏馨掐了杰西的大腿然后有些醋意的说道“眼睛都要掉出来了,喜欢就就去追啊”

“我都说不喜欢了,疼死我了!”杰西违心的回答着并揉了揉自己遭受伤害的大腿

“给你,我妈做的你尝尝,我都说不吃了还给我送来学校了,大老远的折腾死了,也不嫌弃累”方敏馨把一个餐盒递给了杰西并说道。

接过餐盒的杰西看了看然后回答道“知足吧,我都忘了我妈做东西是什么味道了,我们就是两个极端啊,你是被离不开的母女,我是连聚都聚不上的母子。”

紧接着杰西又想了想打开了餐盒拿起一个饭团边吃边说道“不过挺好的,没人管束,自由!嘿嘿”吃完便把手上的油迅速的擦到了方敏馨的脸上。随后两人又在铃声的间隙发动小规模暧昧之战。

午间的毛毛细雨,使得下午雨后的体育课空气十分湿润,班级像往常一样在简短的跑过几圈小跑完毕以后,体育老师的一声令下,同学们各自分散的寻找着自己玩乐的项目,有跑去篮球场准备篮球赛的,有在操场中央打沙包的,附着在健身活动设施前调侃游戏玩着手机的,去仓买为自己加餐的,更有狂爱学习的优等生们回去写布置的作业,解散后的全班同学像挥在风中的泥土,有的结块,有的飘飞。

杰西站在原地犹豫着自己的去处,冲着篮球场挪动几步脚,又摸了摸肚子调整方向走向了仓买,就在这时军军跑到了杰西的身边挎起了杰西的肩膀,

“走啊,上网去啊,老杰?”军军直白的说道。

“还有一节课才放学呢,你是不是过糊涂的?”杰西举起手臂摸着军军的额头说道。

“现在还有35分钟下课加上15分钟课间咱们可以去玩一个小时呢”军军有理有据的盘算着。

“你疯了,你怎么出去啊?你来回还得快10分钟吧,能玩什么啊?”杰西反驳道。

军军指着篮球场一侧的栅栏然后说道“篮球场那边能钻出去,从那出去来回也就6-7分钟,能玩挺长时间呢,上节课我就出去了,要不晚上放学我爸就接我回家了没时间玩了,任务还没做完呢今天,肯定能回来,你到底要不要一起去啊?”军军排除着杰西的疑问说道。

“你去吧,我都满级了,没那么太想玩了,我要玩晚上就去网吧玩了”杰西拒绝道。

“那行吧,那我去了,要是有什么事qq震动通知我把”军军松开了挎在杰西肩膀上的手臂然后向远处跑了过去。杰西看着和时间赛跑的军军不禁回想了当初早中晚三点一线的时候。

就在这时,杰西回过头继续走向仓买,只见从仓买的门前,马克正吃力的捧着一箱矿泉水,杰西见状立马小跑到了身边帮忙拎起了一角。

“谢谢你了,老杰,太沉了,早知道让王桐跟我一起来了”马克喘着粗气说道。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篮球赛准备怎么样了啊?你们”杰西故意询问着可能让马克感兴趣话题。

“还算凑合吧,重在参与嘛,输赢倒也不重要,就是给班级争争光嘛。”马克笑着回答道

“是啊,就是迎合学校的活动安排,你看这种活动就指不上那些优等生们,就知道学习的书呆子们,”杰西侧面的把自己所在的地位提升了起来。

“太重了,要不咱们换个手把,这手都酸了,先放下吧”马克提议道,早就感受到酸疼的杰西像是在沙漠里见到绿洲一样话音防落便松下了手,把箱子放在了地上。

趁着短暂休息之时杰西用余光看向了远处,在历图一中的另一侧是历图一中的高中部,由于历图一中的高中只是个普通高中,所以教学楼的规模完全比不及历图一中初中的一半,杰西用眼神扫视着小小的操场和迷你版的独栋教学楼然后准备感慨些什么。

就在这时杰西的余光看到了独栋的教学楼下一个类似白色塑料袋的东西飘了下来,没等杰西定睛仔细观察,一旁的马克突然惊呼了起来“人!人!跳楼了!”

杰西听完迅速把视线余光中的塑料袋替换成了人,瞬间心里变得紧张了起来,连忙询问道“怎么办啊?那人是不是都死了。”马克镇定的冲着杰西说道“你在这看着水吧,我去找体育老师”说完马克便留下了一箱矿泉水和惊魂未定的杰西在操场。

杰西不断回想着刚刚余光瞥见的画面,不敢相信的看着远处高中部的楼下聚集着越来越多的人,他紧忙想起了什么一般掏出了手机给军军报起了信“出事了,学校死人了,快点回来吧,老师一会肯定会查人的。”

发送完短信的杰西看了看矿泉水又看着高中部越来越多的人,额头愈发紧张的发起了冷汗。“跳楼”“死亡”“死人”一系列可怕的字眼瞬间环绕在了杰西的脑中,很快杰西就看到了马克和体育老师在远处的教学楼侧门跑向了高中部也跟着围观了起来。

警车十分迅速的便从学校远处驶进了历图一中内,马克也随后跑回到了杰西的身边。

“体育老师第一个报的警,真的死了,从四楼跳下来的,说是自杀”马克转述着现场的情况并重新拎起了矿泉水的一角。

杰西浑身发抖的点了点头然后拎起了箱子的一角,因为杰西心中一直思考着刚才的一幕,所以导致他感觉拎着水在到篮球场的距离不再遥远,放下矿泉水的杰西坐在了篮球架下,听起了马克调侃着案情“我刚才和杰西看到高中部那边有个人跳楼了,我去交体育老师第一个报的案,太惨了”

“是吗?你说的真假的,走!去看一看,我说怎么听到警车的声音”李安大胆的发起了疑问,一旁的王桐也凑起了热闹,紧接着马克重新带着几人走向了高中部的人群之中。

篮球场下只留下了杰西和林环,林环拍着球走到了杰西的身边,杰西故作镇定的询问着“你怎么不去看看呢?”林环投掷着手中的篮球然后说道“不去,我害怕,恐怖片我都不敢看呢,让我看真人我怕我晚上睡不着觉”

虽然没去看现场的杰西,但一向想象力丰富的杰西脑海里不断穿插着各式血腥的画面。他默契的看着林环然后心里想着“我晚上能不能做噩梦啊”

正在这时篮球场远处的墙角伸出了一只手,杰西猛地大叫了一声然后呼喊着林环一起看,林环也被杰西叫的放下了篮球扶了扶眼镜仔细看向了远处,只见远处的人吃力的翻过了墙壁,林环惊讶的喊道“军军?”听到这个名字杰西一下恍然大幅的打消了脑中的恐怖想法。

听到呼喊声的军军很快便跑向了杰西两人,林环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从那出来了,吓我们一跳”,军军喘着粗气看着杰西说道“你不说老师点名吗?什么死人了,老师在哪里呢?”

杰西放松着警惕然后说道“高中部有人跳楼了,老师下楼了,我怕万一查人就叫你回来了。”

军军不甘心的叹着气说道“哎,好吧,我刚玩能有十多分钟吧..”,紧接着又坐在篮球架下询问着杰西“为什么跳楼啊?”杰西摇了摇头然后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转述给了军军。

杰西惶恐不安的度过了最后一节课,因为怕被取消他并没有和方敏馨诉说自己的恐惧,老师们最后一节课也因为临时开大会都没有出现在班级内,见证了自杀片段的杰西内心不断发挥着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把余光所见与电影中的情节片段相连接使自己陷入更加惶恐的状态,回家之后的杰西面对一桌云姨烹饪的美食都有些食欲不振。

杰西少有的在新闻事件坐在了电视机前,果然不出所料,历图市第一中学出现在了明华市的电视台上,看着电视转播画面中熟悉的学校背景,杰西第一次感觉到真实与生活如此的近,新闻离自己如此的近,回到房间后的杰西翻看着手机上的新闻,跳楼自杀新闻铺天盖地,解释原因也是各有千秋。(为情)(为成绩)(因为老师辱骂)(被人推下)杰西翻看着一条条各持一词的新闻报道,第一次感受到了明星们所谴责记者扭曲事实的能力。

看完相关新闻和报道后的杰西更加不敢闭上自己的眼神,只要一闭眼那个余光瞥见的塑料袋身影便会被自己记忆中的一些恐怖形象所结合,尽管一直和方敏馨聊着天分散着注意力,但杰西却还难逃心理的一关,最终杰西走出了房间,然后跑到了英旭的房间,看着正把玩着自己游戏机的英旭杰西坐在了旁边。

“那个手套用着怎么样啊。比赛赢没赢啊?”杰西询问着英旭。

“那个手套可好了,我们队的同学都知道那个牌子,比赛赢了,还发了一个奖牌呢,不过放到奶奶那了”英旭放下了学习机认真的回答着杰西的问题。

“喜欢就行,还有什么需要买的都告诉哥哥哦,对了,哥哥刚从同学那借了一本漫画书,想不想看啊”杰西勾起着英旭的好奇心说道。

“想看,不过马上奶奶就要让我睡觉关灯了”英旭毫不犹豫的回答着,杰西随即拉着英旭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从书架里取出了一本厚厚的漫画书递给了英旭。

“看吧,今天在这屋睡吧,一会我去把你那屋灯关了,奶奶就不知道了”杰西安排着说道。

英旭高兴地躺在了杰西床上然后拿起厚厚的漫画书开始饶有兴趣味的看了起来,杰西也满意的躺在英旭的一侧玩起了手机心里暗笑着“这下子不害怕了。”

第二天的自习课上班主任王老师宣布起了由于高中部学生跳楼的原因以及导致的一些重大的事项“就在昨天,我们旁边的高中部出现了学生跳楼自杀的时间,想必大家应该都从电视上和网上都看到这个事情了吧,首先我得表扬咱们班的马克同学,他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件事找到了体育老师,然后迅速报了案,警察也在最短的时间内保护了现场,没有引起其他的恐慌,这个学生老师听高中部的老师说就是因为不让带手机,然后那个女孩带手机结果被发现了,那个女生好像还和她的男朋友吵架了,正赶上心情不好,再加上她的班主任没有好好劝戒,导致这女孩一冲动钻牛角尖,想不开就跳楼了。”

王老师说完班级同学们开始了热烈的议论和评价,王老师连忙拍了拍手组织着说道“省里教育局,学校,政府领导现在都很关注这件事,那个学生的班主任也被撤职,校长也离职了,所以导致我们初中部的校长调到了那边,也就是说这件事影响咱们的,就是换了一班子领导,这个领导主抓就是仪容仪表和班级纪律,所以今天开会着重强调,以后能有什么特别的变动还会后续通知,咱们班至少现在问题还都不大,不过继续保持!”

听完王老师的结语杰西对于那个跳楼女子的起因也算寻得确定的路,从前一直感觉到死亡这个词语对于自己无比遥远,哪怕在眼前爷爷去世时都未有过触动的杰西,但这次却感受到死亡的距离竟然近在咫尺,他不由得学起了奶奶的模样在内心为那个高中部的女孩祷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