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江良出了教室也不知道去哪,挑了个进操场台阶斜坡的位置,台阶旁边是校园的绿化带,迎着冬日正午的阳光斜面而躺,暖洋洋。
正眯着眼,惬意地享受着日光浴,耳边传来奇怪的声音。
“是这小子吗?”是个女声。
“兰姐,就是他。”
“这家伙看起来有点高大呀。”另一个女声。
“叫辉子他们来,现在就搞他?”
“还是等晚上吧,兰姐。”
他们口中的兰姐,声音由远及近,像是走过去了:“不急,先敲打敲打,反正收了钱,办好事就行。”
这位兰姐走过去,轻轻踹了踹江良的后背:“醒醒,让个路。”
条条大路通操场,江良一听,就知道这些人是故意找自己麻烦的,心想,我最近没惹什么事吧。
慢悠悠地睁开双眼,用双手枕着脑袋。仰眼一看,二女一男,叫醒他的那位兰姐,柳叶眉,翘鼻梁,尖下巴,樱桃嘴,娇艳淡雅的小美人,冷冰冰的眸子睥睨地瞧着江良。
迎面的头发一侧缕缕青色染成淡黄色,耳朵甩着较大的金属挂饰。上衣穿着短款亮片小皮袄,下身是长款的破洞阔腿牛仔裤,从牛仔裤破洞可以看到青秀的腿肌,脚穿高底尖脚皮靴,俨然一副社会待业后失足,混迹夜店地俏皮美少女。
江良脑海搜索着相貌记忆库,不认识啊,没见过呀!
踌躇了半响,江良爬起来,二话不说,走人。嗯,他想:你不是叫我让路吗,让给你就是,拜拜您啦。
跟着她们兰姐的,那个男生,瘦矮个,穿着牛仔衣和修身小脚裤。见江良屁话不说,掉头就要走,走上前大叫道:“小子,往哪走,你站住。”
跟他们一起的另一个短发女生,双手插在长袄上衣的双兜里,懒洋洋地说:“这家伙真是个怂货呀。”
江良客气地说:“你们有什么事吗?”
男生指着兰姐说:“兰姐,认识不?”
“不认识。”
“哟,新鲜事哦,不认识没关系,马上你就认识了。”男生自以为很帅地撩了撩额头留长的头发,轻蔑地说。
“二中的涂星兰,兰姐,本校的大姐,知道了吧?”短发女生随手摘掉一只耳机说。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江良装作很恭敬的样子说,又补充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得回去帮老师改作业了。”
涂星兰,这名字听庄博说过,是本校所谓的女老大,就是在学生里头,一些喜欢混的,搞古惑仔这套的,一起立的所谓的规矩,不关心这些事的,或者不惹事的根本不知道他们谁是谁。
“哟,还是个好学生呢。”
短发女生笑道:“你以为跟你似的,天天旷课打游戏,门门功课不及格。”
他们的兰姐,涂星兰冷冷地看着,没说话。
可短发女生这话打击到了男生,吴有齐。他有点不高兴地甩了甩额发:“你有脸说我,你上课看那什么超级女声被老师交没的mp4还是我帮你要回来的呢。整这小子,你扯我干什么。”
江良疑惑地问:“整我?为什么?周伟杰那家伙找你们来的?”
涂星兰荡了荡长腿,踢着楼梯踏步上的小石子,淡淡地说:“没错,我和他很早就认识,那小子前天就给了笔钱,要我教训你一顿。我看这样吧,天气有点冷,今个晚上请我们姐们,10来个吧,去校门口鼎香火锅店吃一顿,聚聚,这事就这么算了。答应了,你现在就可以滚啦!”
鼎香火锅店算是市里这边的中档餐厅,10来个人吃一顿,大概五六百块,酒喝得多的话就往上浮,估摸最多八百块。江良出得起,十顿也出得起,他丢不起这人?那倒也不是,真开了这个头,几千块能打发吗?说不定就是个无底洞,重要的是,这帮人觉得你好欺负了,到时候有点事就找你,还上个屁的学啊,跟着一起混吧。
“不答应呢?”江良说着站直了腰板。
涂星兰冷艳的眸子诧异地瞧了瞧江良,沉声道:“不想好好上学,你可以试试。”语气又加重地补充道:“滚吧!”
“怎么?大白天的不敢动手啊?”江良说着,又坐回原位,眯着眼看着明媚的阳光。
“哎哟,谁给借给你的胆呀,小子诶。”
短发女生说:“兰姐,他激你动手呢,这正午的,事闹大了可不好。”
二中毕竟是市里有名的高中,学生聚众斗殴可是大事,现在可不是九年义务教育啦,学校是有权做出停学,开除等决定的。
涂星兰扫了眼操场边上的学生,又看了看江良,说了一句江良绝不敢相信和不能接受的一句话:“我草尼玛的,跟我这装呢,以为现在不敢揍你吗?不想死,给你半分钟,麻溜滚蛋!”
江良怎么也不相信,这么娇艳漂亮的女孩会骂出如此恶毒的脏话,而且看年纪也不会比自己大,咋就这么贱呢!
江良平静的脸瞬间变色,沉声道:“我以前从没打过女人,还从没见识过像你这么没教养,这么贱的女生!真是长见识啊。”
涂星兰冷着脸盯着江良说:“你说谁没教养,谁贱呢!你再说一遍!”
“你说屁大点事,非要整得这么复杂。”江良自说自话,完全不理在暴走边缘的涂星兰。反正就是觉得周伟杰这个二愣子纯粹没事找事。
短发女孩说:“兰姐兰姐,别激动。”
吴有齐说:“兰姐,扁他,我来!”
忽然,江良站起身,抖了抖袖子,将手藏进袖子里说:“我来!”
说完反手一掌打在涂星兰侧脸靠近脖子下面,没有巴掌印,也没有红印,只听涂星兰轻啊一声痛叫,连带着金属挂饰掉落的声音,这耳环质量不过关呀。
涂星兰感觉整个脑袋嗡地一声,接着传来下巴短暂的疼感,像是被一条带水的毛巾轻拍在自己侧脸。
短发女生和吴有齐瞪大了眼睛瞧着江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敢动手打兰姐,觉得意外的反而是要打为啥又不下重手。
怎么能下重手呢,那性质可就不一样啦。反正他们也不会放过自己,与其让他们缠着自己,不如把事情闹大了,就地解决!
“啊啊啊,草尼玛的,你敢动手打我,我我弄死你!”涂星兰气得发狂,丧失理智地大叫。
说着,涂星兰高踢腿踹向江良胸前,江良略感诧异,好在情急之下接住涂星兰的长腿,不然中了这一脚,怕是得从这近三米高的台阶上,掉进冬青树和铁树的校园绿化丛中。
涂星兰被江良抓住了脚腕,抽也抽不出来,踢也踢不出去。动作又极难堪,愤怒地脸上焦急无比。不忍受辱,另一只脚前跳,使出浑身力气,向江良挂靠,意图摆脱,甚至推倒江良,迫使他放开手。
“哟呵,你还敢换手!”吴有齐见江良抓住了兰姐踹他的腿,说着,双手向江良身上迎去,做出推搡地动作。
江良忙着要说:“我马上放手,你们往后靠......什么事情都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你骂人,人多欺负.......”
当然,江良都没来得急说,虽然避开了吴有齐推搡的双手,可是涂星兰单腿跳前使出的推力,导致江良重心不稳,踉跄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