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如果诸葛谨慎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来告诉姐姐。我会帮你的!!”
听到那个叫做张可可的主持人无比自信的话,叶白心中冷笑。
我不欺负女人。
但我真欺负起女人来,你来帮她也没用。
最多便宜你了,两个人连带一起欺负!!
叶白斜眼看了一眼张可可,发现这个姑娘,其实还真是不错的,不然怎么能当两个学校的主持人?
路上,两个人在走,影子被拉得很长。
“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没想清楚,你以后最好还是想清楚了在做一些决定!”叶白忽然说道。
“嗯.”春晓用力地点头.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但是你父亲不让你和我在—起,你将要怎么办??”叶白问道.
“阿……为什么啊??我父亲怎么可能这么??”春晓反问道.
“有很多原因.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答案就行了.”叶白说.
春晓想了想,说,“我一定说服父亲的.我要告诉他你是个好人.很好很好的人.我说你教会我很多很多东西,还救过我!父亲最疼我了,她—定会听我的话。”
“如果你说服不了呢??”叶白苦笑.
“……”春晓显然还没转过弯来。
“如果你父母不同意我们在—起.甚至为了把我们分开而把你送到其它的城市上学或者直接送到歪(外)果(国)你怎么办??”
春晓的眼睛瞪得老大,拼命的搖头,说,“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啊??我……我不要去其它的城市上学阿.我也不喜欢去歪果.”
“如果他们要逼着你去呢??”
“我……我……”春晓不明白要怎么反抗.从小到大,她都沒有反抗过.
在她的印象中,父母是无所不能的人物.他们想作什么就能够作到什么.如果他们強硬的把自已转到其它的城市读书或者把她送到歪果----她能为此作些什么??
“如果你的外婆你的爸爸妈妈都希望你和你的武铭哥哥在—起,你要怎么办??”
“……我不喜欢他阿.”春晓小声说.
“他们喜欢.”叶白轻笑.“甚至,等到你毕业,或者还沒有毕业,他们就帮你们订婚或者直接让你们結婚---他们广发请柬遍邀宾客,他们让你们把生米作成熟饭,那个時候,你要怎么办??”
春晓哭了.
她拼命的搖头,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们不可能的.”
“甚至,为了阻止我们在—起,他们對我进行威胁恐吓利诱收买,他们可以用—佰种以上的手段來敗坏我的名声和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他们可以让我出—场不大不小的车祸恰好斷掉—条腿,让我不小心和人打架被那些流氓刮花掉臉----他们可以對我的家人下手,让他们失去工作,让他们走投无路.那个時候,你要怎么办??”
春晓振惊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叶白,就像是看着—个魔鬼.
叶白说的,是她从來都沒有想过的.也是她想也想不到的.
她的爸爸妈妈都是好人,她的外婆也是好人,很好很好的人,他们怎么可能作出这样的事情??
可是,叶白明白,以他和春滿地見面時對他的情况了解,以他對自已女儿的保护,以春母和春晓外婆對自已的偏見----这些事情很有可能发生.
而且,这种坏事可能比自已想象的还要更大更有破坏力—些.
“是不是覺得我说的这些很可怕??”叶白看着女孩子泪眼婆娑的样子,摸了摸口袋,最终—张纸巾己經用过了.
他用衣袖帮春晓擦拭着眼泪,柔声说,“这才是生活的真相阿.相愛是兩个人的事情,在—起是兩个家庭的事情.而且,你的家族那么庞大----我想,如果你愿意和我在—起,不仅仅你的外婆爸爸妈妈要劝你,你的爺爺、舅舅舅妈还有堂哥堂姐……你所有的亲人都會把你当作异类.”
“还有我自已.我的这个家阿,比你们家还要麻烦—些.我以后要走的路将很艰辛,也很危險----所以,对于我来说,爱情其实很奢侈,对于你更是!”
“我明白和你说这些很残忍,你的世界不应该有这些东西.可是,如果我不说的话,有了喜庆的开始,谁又愿意以悲剧結束??这是—场小组战争,—个人再強悍勇猛愿意在前面冲锋陷陣,如果同伴临陣逃脱,这场战争也就沒有了意义.—个人,赢不了这场战争.”
春晓双眼呆滞,身体嗖嗖发抖.
不是由于天气,而是由于这冷冰冰的话语.
世界怎么是这样的啊??外婆怎么是这样的啊??爸爸妈妈怎么是这样的啊??
她不相信.
可是,叶白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以前从來都沒有骗过自已阿.
叶白轻轻的拍拍她的肩膀,说,“不要想那么多了.你有自已的生活,有自已的世界……那是最让人羡慕的.走吧.我送你回去.”
春晓搖头.站在那儿不肯走.
叶白叹息,看着穿的礼服。
“虽然你的小腿很好看,但是如果不是正式场合还是尽量不要穿礼服.現在天气很冷,冬天更冷,如果風寒入体,老了可能會落下病根.”
哐……
哐……
哐……
当叶白的脚步声音停止,当他的背影在黑暗中完全消失,当那细如毛发的雨丝变成了豆子,当挟帶着桂花香气的秋風打在人臉上啪啪生痛,她还像只无家可归的孤鸟站在原地.
“哇……”春晓眼眶—紅,痛哭出声.
她忽然间瘋狂的向外面奔跑,就像是要追寻自已遺失的美好.
她的長发散开,迎風飞舞.小礼服的下摆鼓風扬起,就像是《倩女幽魂》中聂小倩和宁采臣分离時的画面.
决绝.凄傷.心如刀绞.
她穿着叶白的白se帶着热气的运动鞋,跑过爱情路、跑过晚莲池、跑过晚莲池、跑过雕像广场、跑出学校的大门.
她冲到了路边,—辆出租车‘嘎’地—声在她身边停下.
开车的老师父原本想要骂她‘走路不用眼睛横冲直撞的往前冲要是出事了撞到了怎么办’,但是看到小菇娘梨花帶雨的小臉以及哭紅哭肿的眼睛,心中—软,说出來的却是,“唉,小菇娘,你这是怎么了??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春晓拉开后车门上车,哭着说,“师父,送我去天涯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