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医生的内心不可能是冷漠的，除了这一条，其他的到都挺像的。”小李又问出了他的疑问。

“对，医者仁心。但是未必所有的医生，都有一颗悬壶济世的仁慈之心。医生看惯了生死，他们对生命的生与灭已经感觉麻木，从麻木变成了冷漠。我想他应该是一个外科医生。还是一个从事多年临床经验的外科医生。”

“按着这条线索来查找，那不是会很容易查到我们所要找的人了吗？”小李兴奋的说道，好像凶手就在眼前，马上就可以抓到他一样。

“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们城市大大小小的公立的、私立的医院也有二三百所，平均下来这些医院的外科医生是五人，一共就有1000至1500左右。如果嫌疑人在他们其中，那么就是一千多人当中只有其中一个是我们要找的人，你说这样比较容易吗？而且我们还没有可靠的证据，证明嫌疑人的罪行。”

小李听到陈锋的回答，他有些失望。事情确实是这个样子，如果要一一排查的话，势必会打草惊蛇。嫌疑人想要隐藏自己，易如反掌，就老老实实的在这一千多名同仁中依旧循规蹈矩的生活工作着。而对这上千名的人做排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少则也得用上半年之久，劳民伤财，根本不是可行之计。还就怕嫌疑人可能没在这些人当中，排查到最后会是一场空。

“那我们该如何，来破案呢？这种方法不可行，陈哥是不是有更好的方法？”小李问道。

“现在也只有等王赫那边传来捷报了。我想嫌疑人应该就在这几天会出现的。即使现在的时机对他来说是很冒险的，想等到稳妥的时间，可是那肾脏却不能再等了。如果还不出现，那肾脏也会坏掉。所以再好的、再值钱的肾脏，也要尽快的出手，才能发挥到它的作用。”

“原来陈哥，早就安排王赫去那所医院留守了。姜还是老的辣。”小李立刻对陈锋肃然起敬。把别人没想到的也都事先做全了。

“别把我说的那么老，我有那么老吗？”陈锋脸上显出轻松的笑容，连日来一直严肃的他终于显出了笑容，那笑容是带着自信与坚定。

可是王赫那边一连几天没有消息，这让人的情绪非常焦率。一向能沉住气的陈锋，现在也按耐不住。他要去医院那边看看。

王赫就在张晓辉那间病房的隔壁，他装成病人的模样，没有人怀疑他，除了极少部分的医生知道他的身份，其余的人都不知道。

王赫在张晓辉妈妈的手机里偷偷装了一个窃听器。这也是机缘巧合的一次机会，那天张妈慌忙的赶过来，正好和王赫撞了一满怀。王赫和张妈的手机同时掉在了地上，两个人的手机都是苹果，同一个品牌，同一系列，就连颜色都一样，两个人在慌忙中拿错了。

应该是王赫最先知道，他想还回去，突然想到要监视他们，何不在他们的手机里加一个窃听器？所以他花了两个时间把微型窃听器装进了这部手机里。当然这部分技术工作，不是他来完成的。王赫请来了白心雨帮忙，在计算机高科技技术领域，白心雨是专家。

监听器装好之后，王赫把手机还给了张妈，这个粗心的女人才知道他们的电话拿错了，还多亏，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没有人打过来电话，她也没用。否则只要用了手机就会发现这上面的问题。

万事俱备，只欠那边来电话。可迟迟没有截获任何有效信息。陈锋过来，他一筹莫展，耸耸肩表示什么都没有。

“他们这几天都很平静，张妈一直守护着儿子，救助热线也是留他妈妈的电话。张爸偶尔会来，来了就待上一两个小时就走，每次来他们夫妻都要吵一阵。这两个人的关系不是很好。似乎张爸在外面还有一个家。”

“这些不是我们要去管的事情。其他的信息没有吗？”陈锋打断王赫，他来这里不是想听他们家里的鸡毛蒜皮的事情，比起这些他更关心的是案情，于是陈锋紧接着问与案件相关的事宜。

“没有，就这些。”王赫如实交代，回答很让人失望。陈锋紧皱眉头，按照张温和的话，器官取出之后，即使用最先进的器官保存技术——过冷态。也不过能保持三天。

什么叫过冷态呢？为了能将器官保存更长的时间，使用了特制的仪器，在器官的细胞周围建立了化学缓冲区。该缓冲区可以帮助细胞抵御冰晶的危害。然后，科学家将器官缓慢地冷却到-到-6c，使器官保持在没有冻结的状态这就是过冷态。能保持器官三天，三天之后的器官活性就消失，再也不会有活力。那么也不适合再移植。

而今天就是第二天，这有限的时间里还是没有人打来电话，这卖家真的能沉住气。

就在人百感交集时，那边监听仪器开始有了提示，陈锋连忙戴上耳机，去听那边的情况。

耳机里面先是传来一些杂音，然后就有断断续续说话的声音。

“喂？”声音是一个女人发出来的，有些冰冷，应该是张妈的。

“你是？晓辉的……吗？”声音时好时坏，但是仍能明白这个人的意思。直到张妈开始说话时，声音传播的才慢慢的平稳下来。

“是的，我是张晓辉的妈妈，你是哪一位？”张妈的声音依旧冰冷、机械没有太多的感情波动。

“是就行，你不要管我是谁？我现在有你儿子需要的肾源。”陈锋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立刻振奋起来。他现在的兴奋度，应该不亚于张妈听到的这则消息。

“真，真的？”张妈在电话那头，已经激动得话都说不利落，与她先前那般冷漠的态度相比判若两人。

“我要八十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头传来男人机械的声音。他的语气相当坚定，让人无法怀疑他手上货的真实程度。

“八十万？”张妈略有些迟疑，对对方这样狮子大开口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你认为你的儿子的命不值这个钱吗？”男人没有波澜的声音响起，依旧感觉那般冰冷。

“好，八十就八十。但是我也得知道你给我的肾源是不是真的，如果不能和我儿子的匹配，你不是坑了我吗？我只能先给你一半，如果我儿子移植手术成功，我会再付你另一半的。”看来张妈没有太昏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可以。”陈锋没想到对方会那么容易就答应下来，他还担心张妈这样说一下子激怒了对方，会终止交易，那么他们真的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那你怎么给我？我们怎么交易。”张妈又问道。

“明日准备四十万，要保证电话一直畅通。”说完，对方就挂掉了电话。

王赫摘下耳机看着陈锋，有点愣了。事情来的太突然让他不知所措。

“头儿，我怎么感觉这像绑架案中的劫匪要赎金的环节呢？”

“管他像什么？这个人绝非是一般的罪犯，我们一定要抓住他，否则他可能还会伤害其他人。”

陈锋有预感，这个人十分危险。比起拿着刀在外面乱砍人的疯子，他更加阴险、狡猾。这个人呢如一只猞猁能在黑暗中，一直窥视着“猎物”，直到得到最有利的下手机会，一招便解决掉对方，甚至不给猎物呼救的机会。

陈锋把这次截获的信息传达给大队长，得到了他很大的支持，不仅让专案组的那些人过去，还调拨了一些警力过来，作为辅助。势必要抓到嫌疑人。

为了不暴露这些警察的行踪，他们都是着便衣，有的乔装成病患、亲属、做生意的小贩甚至还有医生。共同监视张晓辉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