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唐晚根本分不出心思去感受这些细节,当司南渊蹲下的那一刻,她就已经被这屈尊降贵的举动吓到了。
但小臂一直被他攥着,根本就收不回去。
“司南先生,你这是……”
司南渊头也没抬的打断了她的疑问和顾虑。
“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好。”
唐晚的呼吸倏地一滞。
忍耐?
难道他知道自己不舒服的真正原因?
不然好端端的为什么这么急着找酒精来给她消毒?
还不是为了要帮她彻底清除被沈景辰触碰过的痕迹?
其实她一开始也是想用酒精的,就是不好意思再麻烦他,才会选择去用水洗。
可是……
“你怎么会知道?”
这个问题是上辈子宋沁雅陪她去看完心理医生后才确诊的,现在的她都不该如此确定。
更何况严格的来说,这是心理疾病,她现在的抵触也完全是重生之前的经历所带来的,司南渊就算再神,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她的心理问题。
司南渊帮她擦拭的动作有明显的僵滞,但也只是眨眼间就恢复了正常。
他默不作声的帮她耐心的擦拭好了最后一块肌肤,放下毛巾,重新站了起来。
稍稍垂下视线,迎上了唐晚写满困惑的双眼。
狭长的眼眸掩盖在睫毛的阴影里,流淌着她读不懂的复杂。
“小晚,我比你想象中更加了解你。”
话音落,他没有给唐晚反应的时间,再次将唐晚抱了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到床边,放到了床上。
“时间不早了,今晚你就睡在这。”
说完,又面无表情的转身,从衣帽间里拿出了一件崭新的白衬衫,放到了唐晚的旁边。
“没有女装,委屈一下。”
直到司南渊的背影离开了卧室,受宠若惊的唐晚才终于敢正常呼吸。
她拿起了那件白衬衫,心情复杂又难以言喻。
司南渊刚才又抱她了,她依然没有反抗,不适感也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而且在哪怕在感觉到他要抱着自己到惹人遐想的床上时,也是如此。
因为她觉得他不会伤害自己,更不可能与那些禽兽一样。
一次又一次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但他刚刚的那句比她想象中的更了解她,究竟是从何而来?
想不出个所以然,唐晚深吸了一口气,脱掉了司南渊的外套和被沈景辰扯坏的衣服,套上了他的衬衫,钻到了被子里。
心里压的事情多,有些睡不着,索性打量起了整间卧室。
整体的颜色偏暗,简单中透着奢华,果然像司南渊会喜欢的风格。
唐晚眨了眨眼,侧过身,透过玻璃窗看向窗外。
想想倒也有些讽刺,她以未婚妻的身份住在沈景辰那里时,不过就是随便住了一间客卧。
沈景辰从未关心也几乎不怎么过问,似乎她在与不在,区别并不是很大。
可到了司南渊这,他却一言未发的就将主卧留给了她。
雨似乎小了一些,却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她才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司南渊忙完了手上的事,随手拿起了书房的台灯,悄无声息的回到了主卧,放到了床头柜上。
暖白色的灯光在昏暗的卧室中铺洒下一小片光亮,也照亮了唐晚的小脸。
却见她眉心紧拧,唇瓣紧绷,整个人都蜷缩成了一小团。
似乎在梦中经历着什么痛苦。
司南渊静默了几秒,到底还是躺到了床的另一侧,长臂一捞,动作轻柔的将她拥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