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等司南渊赶到的时候，唐晚已经被推进去做手术了。

而抢救室门外，是浑身是血的宋天祁，和坐在那无声落泪的夏诗艺，还有双眼通红的程明言。

司南渊连半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就要冲进去。

程明言却第一时间拦在了他的面前。

“司南渊！你冷静点！”

“让开！”

“顾南少在里面给晚晚做手术，你这样冒然进去除了让他分心之外！什么意义都没有！”

“我让你让——开！”

程明言正要开口，手术室区域的外门忽然被打开，一个护士走了出来。

她刚要开口，却被司南渊递过去的一个眼神给吓到了。

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走到程明言的旁边，拽了拽他的白大褂。

“程医生，顾院长让我告诉你，他正在做的这台手术，患者的失血量虽然有些大，但没有伤到要害，送来也及时，不会有生命危险，让你们先耐心等待。”

程明言顿时松了口气，朝小护士扯了扯嘴角。

“谢谢，你去忙吧。”

小护士点点头，转身回去了。

关上门的那一刻心里还在纳闷。

她当了这么长时间的手术护士，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手术刚开始做就敢和家属说结果，下这种保证的。

也不知道里面躺着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而手术室门外，程明言刚想和司南渊再重复一遍，却在迎上司南渊双眼的那一刻，不由得微怔。

刚才他光顾着拦人，却没有发现，司南渊的眼眶也是红的。

这男人，倒还真的没有看起来那么冷血。

不过没用他开口说，司南渊就已经转身走到一旁。

看来这是听到了。

司南渊背靠着墙壁，脸上有多面无表情，眼神有多冷，内心就有多忐忑，多害怕。

但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可是他的小宝贝儿那么怕疼的一个人，这次该有多疼啊。

他真的恨不得躺在里面的是自己，他替她痛，替她受着一切。

也都是他不好。

在上次的警局爆炸事情过后，他就不应该再顺着她的意思，回到那个什么鬼部门去上班的！

司南渊担心又烦躁的拧起眉心，下意识的想要掏烟抽，却发现出来的太急，烟在外套里，手边根本就没有烟。

他正想打电话让阿帅送，程明言却递了一支过来。

“医院走廊禁止吸烟。”

司南渊接过烟，扫了程明言一眼。

“这家医院是我买的。”

“……”程明言脸上的表情一僵，果断递上打火机，按出火，“来，大老板，抽烟。”

司南渊没再回答，抽完一支烟，暂时压下了冲动，这才走到宋天祁的面前。

“到底是怎么回事？”

……

唐晚疼的昏过去之后，做梦了。

还是一个梦中梦。

又是那个令她十分熟悉，却也带着挥之不去的恐惧的梦。

她又回到了那个天台，又一次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沈景辰无情的从天台上丢下。

憎恨和失重感将她牢牢的包围。

落地前，在梦中惊醒。

可那不过是她以为的醒来。

再一睁眼，自己竟然还是在那个梦里……天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