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当年我很小的时候就想离开了，可是你刚才也听到了，龙族到人间有那么远的距离。”

“虽然我的水性比普通人要好很多很多，但是也没办法以人身穿越这段距离的。就算真的做到了，估计一条命可能也就剩半口气了吧。”

“所以要不是司南啊，可能我这辈子都要在煎熬在那里，或者哪天真的熬不下去了，就自行了断了。”

顾南少说完，默不作声的喝了一大口酒。

唐晚抬起手，下意识的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安抚他。

可手悬在他的肩膀上时，却还是觉得有些抗拒，到底是没有落下去。

好在顾南少并没有介意。

那段他无法逃离的距离，虽然她没有个具体的概念，但也知道那是几乎不可能跨越的困难。

司南渊那么大的龙身都要游那么长时间，以一个人类的躯体，又怎么可能会一口气活着游到呢？

就算想歇气，这茫茫大海中，又怎么会有落脚点呢？

而那种煎熬的感觉，她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也有过类似的体验。

之前在唐家的时候，她又何尝不是呢。

唐国林、徐静雯、唐思思还有唐艾雯，他们永远是一家子。

而她，总是那个不受待见的局外人。

“好啦，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嘛，人类的花花世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对不对？我猜龙族的生活肯定没有人类这么丰富多彩。”

顾南少笑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

“那倒是。”

见顾南少的表情稍稍轻松一些了，唐晚悄悄松了口气，赶紧把话题从感情方面转移到“科普”上。

“对了，你刚才说龙族入口的标志是一块暗青色的礁石，具体的方向还得礁石指引，难道入口的位置是在不停的变化的吗？还有考验……是什么考验？”

顾南少端起高脚杯，举到她和唐晚的中间，晃了晃，又下降，停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其实入口永远都在那里，从未变过，变了的是心。就像你说的，外面的世界这般丰富多彩，初入至此，肯定会受到诱惑。”

“再回到龙族时，难免就会生出别样的心思。而那块礁石是一个考验，也是一份指引。”

“那可不是一般的礁石，是上古时期就存在的产物，是人鱼族的珍宝，由发现并且创造那片领地的老祖宗安置在那里。”

“从礁石通往龙族的那一段距离中，有数不清的人鱼在暗中歌唱，试图用那些诡异的音符迷失每一个路过的生物。”

“在触碰到礁石的那一刻，礁石会洞悉你心中最深渴望，最难以抵挡的不该存在于龙族的诱惑，再通过一种只有人鱼族才能听到的音符，通过海水，传递至每一条人鱼的心中。”

“所以那些人鱼才能准确的歌唱出对每一个路过的生物来说最大的也是最难以抵挡的诱惑。”

“只有拥有一颗心足够坚定强大的心，才能识破那些假象，从中找到指引，通往正确的方向。这也是找回本心的一种方式。”

“据说，从龙族将那里化为领地后，一直都是这样。”

“人鱼族为龙族提供考验和指引，作为回报龙族会庇佑人鱼族的安危。”

唐晚越听越像神话故事，但又总觉得这个故事少了点什么。

“那既然入口的位置不会变，就不能不触碰礁石，直接游去入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