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婧仪一边走一边听着身后的动静,确定克劳茨还跟在身后,她便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离城两公里远的地方有一个垃圾处理厂。
一路小心跟着她,一股股垃圾气味随风传来,克劳茨捂着鼻子心里犯起了嘀咕:“大半夜跑到垃圾处理厂,她喜欢这种调调?”
一直跟到一个垃圾处理大坑边,苏婧仪停下了脚步,咳嗽两声,身子稍微向后转了转,克劳茨看到这种暗示,急忙跑了上去,想从后面抱住她。
“克劳茨?”苏婧仪突然转身看着他。
“额,是,是我,”停住脚步的克劳次奇怪的看着她。
看着眼前的男子,苏婧仪笑了笑,走到他身后把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克劳斯向你问候。”
“你,你,”克劳茨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连忙抬起右手去摸别在腰间的手枪。
苏婧仪右手抢过去捏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掰,只听到咔嚓一声,寂静的黑夜里传出克劳茨撕心裂肺的惨叫。
“你果然是帝国间谍,”苏婧仪抱着手看着跪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克劳茨说道。
克劳茨强忍住疼痛,艰难的看着她:“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是你杀了我哥哥。”
“对,你们很快就能见面,”说着一脚将克劳茨忍着剧痛用左手拿出的手枪踢飞,随后用两只脚夹着他的左手臂,身子往下一蹲,克劳茨又发出了一声惨叫。
“现在说出你的同党,我可以饶你一命。”
“你以为我是白痴吗,你会放过我?哈哈,”克劳茨跪在地上垂着双臂大笑。
“是吗?你还挺聪明的,”苏婧仪调笑道。
“只可惜没有弄死沐梵,我死不瞑目,没想到你这小妮子居然藏的那么深。”
苏婧仪皱眉冷冷的说道:“沐梵和你有什么仇怨,你非要置他于死地。”
“他羞辱过我,没人可以羞辱我,我一定要他死。”
“呵呵,帝国既然派你这种蠢货来潜伏,真是可笑至极,”苏婧仪笑了起来,这种理由实在荒唐的可笑,随后绕到他身后,抱着他的头:“安心去吧,只凭这一条你就该死,”说完双手一用力,只听咔的一声,克劳茨倒在地上,到死也没明白,一向温柔软弱的女子为何身手如此厉害。
将尸体一脚踢到坑里,苏婧仪头也不回的向城里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苏婧仪穿着一身黑色便装来到孙雪莉家,左右看了看无人跟踪便走过去按响了门铃。
门打开后,孙雪莉将她拉进屋里,关上门仔细盯着她看了起来,然后抱着手说道:“是你?”
“嗯?”苏婧仪也疑惑的看着她:“怎么啦?”
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孙雪莉笑道:“除了制服,她从来不穿黑色的衣服,而且也不会有这种眼神,那么冰冷那么孤单,小丫头,你还记得我吗?”
看到苏婧仪皱着眉疑惑的望着她,孙雪莉继续说道:“那个雨夜,你浑身湿透躺在床上发着高烧,父亲母亲带着我赶到医院,我把我身上的衣服给你换上,然后一直拉着你的手到天亮,我能感受到你当时的痛苦和绝望,你还记得吗?”
“是你?那个小姐姐,我记得,一直都记得,叔叔阿姨还好吗?”苏婧仪拉着她的手高兴的问道。
“父亲还好,我母亲前几年去世了,真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父亲时常还会提起你和你母亲,你见过婧怡了吗?”
苏婧仪点了点头。
“那阿姨她还好吗?”孙雪莉轻声问道。
“我母亲十三年前就去世了,昨天晚上我去过苏家。”
孙雪莉捂着嘴叫了起来:“啊?那……”
“别紧张,我什么都没做,我以后和苏家再也没有任何恩怨,也没有任何关系,我想通了。”
伸出手将她抱在怀里,孙雪莉心疼的摸着她的头:“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你和沐梵?”
“昨天我见过沐梵了,”靠在她怀里,苏婧仪感到一阵温暖。
“原来是这样,报纸上照片中的人是你,你和她一定有一段难忘的经历。”
“是的,我今天来是想把美惠接走,可以吗?”
孙雪莉笑着摇摇头:“女王陛下对她非常看重,生怕她出事,后天会安排她跟随商界代表团回帝都,这两天最好不要到处跑,万一出什么意外就麻烦了,你也呆在这里吧。”
苏婧仪点了点头:“我也怕再生事端,只要能把她平安带回帝都就行,我听姐姐的安排,带我去看看她吧。”
苏婧仪跟着孙雪莉进入美惠所在的房间,美惠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侧身双手双脚夹着柔软的被子睡的正舒服。
苏婧仪走到床边坐下,将她的身体扶正,拉上被子盖好,一脸疼惜的拉着她的手。
“看来你们感情很好,”孙雪莉靠在门边说道。
“是啊,我把她当亲妹妹看的。”
“肉……饼,”睡梦中的美惠砸吧了两下嘴,喃喃道。
“呵呵,这小妮子最近吃肉饼上瘾,你陪着她,我去给她买,很快就回来,”孙雪莉笑着打开门走了出去。
“小吃货。”
自从昨日去了苏家,已经放下了仇恨的苏婧仪,感觉一身轻松,再也没有了压在头顶的一片重霾。
昨日见到沐梵平安无事,后又为妹妹解决了后患,现在看到美惠平安无事,自己终于可以放心离去,等到战争结束,也许可以像普通人一样去创造属于两个人的一片天地。
趁夜匆匆赶回家中的苏婧怡看到父亲和爷爷两人老泪纵横就大概猜出了一些端倪,看到两人并没有受伤,也就放下了心,照顾爷爷睡到床上后她直接来到了父亲的卧室。
苏耿浩正坐在床边,手中拿着那被划开的一半相片掩面而泣,苏婧怡安静的坐在他旁边抬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我对不起她们母女俩,那天父亲听信小人谗言说她是奥伦萨商业间谍的时候,她们被赶出了家门,可是我当时一句话也不敢说,我根本不配做一个父亲。”
“都过去了,我相信姐姐终有一天会理解的,她一定会回家的。”
苏耿浩摇了摇头,这种痛苦和仇恨加诸在一个两岁孩子的身上,压抑了十多年才爆发出来,他可以想象这种压抑的痛苦,虽然今天没有杀他们,可是这种恨却是靠亲情无法挽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