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不知道,石屋中的几个怪人为什么会对那龙宫密宝如此地看重,暗暗提了一口真气,让真气巡行于自己的体内。
还好,真气并没有牵动体内的剧毒,只是那真气也并不如戚老三从自己头顶上进入的那金色的光亮厉害,自己依然还是真元境中的凝元阶段,不禁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失望。
“各位前辈,看来晚辈家中出了点事儿,你们能不能够放我回去。”莫语已经是心急如焚。
地上的那几鹰,已经不再扑腾它们的翅膀,那所谓的百毒不侵的鹰,到底还是从那剧毒之中醒了过来。莫语看到那几只鹰飞到了那几个怪人的肩头上,用一双惊恐万状的眼睛盯着自己。
“老大,咱们藏身于这么个隐秘的地方,千百年来,无人知晓。这要是放了外人出去,我们这儿还安全吗?”
那个胖子面无表情地说道,眼睛里面露出一种可怕的杀气来。
“各位前辈的修为全都已经登峰造极,你们用得着怕什么?恐怕在这孜阳大陆上,也很难找到能够与你们匹敌的人吧!”莫语从来都不喜欢奉承人,事到如今,为了出去,他已经顾不得那许多了。
那个白发白眉白胡须的老人笑道,“凡尘之中,自然是少有对手,小兄弟,等你修炼到了渡虚境以上,你知道,这世间究竟是人皇的天下,还是仙家神帝在主宰了。境界越高,一念之间便是一个世界啊。”
莫语有些听不懂那老人的话,他分明已经眼见到这几个渡虚境的高人,藏身于这么一个暗无天日的井下石屋之内,却还得随时化身为枯骨。他们显然是在畏惧着什么强大的力量,或者说他们潜藏在这里,是在为着某一天的突然爆发而蓄积着力量。
“各位前辈,放我回去吧,我要去救我的爹娘,戚老前辈给我疗毒肯定知道了,我中的是古怪的热毒,我本来应该去苦寒的北方,当我得知爹娘有难时,我是拼着毒发惨死的危险,不远千里赶回来救他们的,各位前辈,求你们了,你们若是不想看着我的爹娘被人杀害,他们近在咫尺的孩子却不能够出手相救的话,就放我出去吧。”
莫语正要给那些前辈跪下,在他心里,那些已经到了渡虚境的怪人是值得自己下跪的。为了能够出去救自己的爹娘,他是什么屈辱都宁愿忍受。他完全把跪那几个怪人,当成是跪拜自己的爹娘了。
“老大,要不,咱们还是想个办法,把这人放出去得了,反正我觉得,一个有孝心的人,是值得我们敬慕的。”戚老三站了起来。
莫语看到一道亮光射向自己,他本来要跪下去的,却感觉到双腿僵直,根本就跪不下去。“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苍天与父母,小兄弟,咱们相识也算是有缘,好吧,放你出去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得给我们留下一个字据,在那字据上用你那龙宫密宝盖上印信。”
外面打斗的声音越来越大,听到惨叫声,莫语顿时感觉到有些心神不宁。
宗林不过是这地方一霸,对手却是勒乌的最恐怖的精锐之师,神风营。老莫的修为自己是见过的,可他毕竟上了年纪,特别是这村子里面才受到过龙涓人的袭击伤了元气。
“前辈,那你说,写什么字据,只要不是把我的命留在这儿,什么字据我都给你写。”
莫语焦急地说道,在这石屋里面多呆一分钟,爹娘在外面就多一分危险。
那白发白眉白胡须的老人,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一个盒子,从盒子里面拿了一张黄色的绸缎来铺在了地上。
“小兄弟,你就在这绸缎上面写下免杀两个字吧。”那老人一本正经地说道。
莫语感觉到这事有些荒唐,虽说在当将军的时候,对于那些战功卓著的将士,自己曾经一时兴起,给他们发过免死牌。
可眼下这些,都是渡虚境的高人,自己随手写的这么一个免杀,对于已经达成永生的人来说,真不知道有啥意义。
莫语从老二的手里接过笔,正要写的时候,那个胖子说道,“小兄弟,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写下这两个字以后,不管我们犯下了多大的罪孽,你都不能够诛杀我们。”
莫语听到这一句话,不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又不是什么皇帝,凭着真元境这么低的境界,居然给渡虚境的高人颁发什么特赦令。这岂不是一个弥天大笑话么,他甚至有些怀疑那几个渡虚境高人的智商。
可转念又想,修炼到越高的等级时,人的智能,体能,速度只有增长,不可能变得智力更低下的。难不成,多年以后,自己能够具有主宰地位?
莫语现在救爹娘要紧,尽管那老二在从旁提醒,他还是郑重其事地在纸上写下了免死两个字,老大亲自将一缕金色的亮光,传入到莫语的身体里,很快,莫语的胸前便出现了那个神秘的圆盘。
“小兄弟,看你的手心,就用你的手心在这绸缎上盖上一个印信吧,有了这字据在手,我等也算是安心了。”
那白发白眉白胡须的老人,脸上竟然出现无比惊喜的神情。
“小兄弟,你可想好了才盖,别怪我没提醒过你。”那个胖子再一次提醒莫语。
莫语也觉得这事有些玄乎,可眼下,他是着急自己的爹娘,将手往那绸缎上一按。手上并没有出血,那个小小的圆盘本来是发出淡蓝色的光,盖到那绸缎上,却是一个鲜红的印章相的图案。
看着那绸布,莫语感觉到,那一张盖有龙纹印章相的免死字据,竟然有几分像是帝王的圣旨。
“各位前辈,晚辈现在可以走了不?”莫语看到那老大从自己的身体里撤了渡虚境的能量之后,手上的图纹便消失了。
“不行。”
莫语万没有想到,自己这已经留下了字据,那个胖子竟然拦到了他面前,厉声说了句不行,希望才在莫语心中燃起,却一下子跌入了冰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