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儿,别小看了那怪物,你老爹都打不过咧!”
莫语听到老莫爹在院墙下面低声地说着,还真是别小看了这么一句不经意示弱的话,莫语顿时便来了精神,老莫爹可是一个从来都不会服输的人。
他肯定是挑战过那一只异兽,可这也说不过去啊,老莫爹的修为显然不在自己之下,他都不是那异兽的对手,却叫自己强出头。
“老莫爹,这是在坑儿啊,你都打不过,我又怎么能够打得过呢?”莫语说话的时候,已经用那一柄刑天刃,对准那异兽的头顶上,就是几家伙击杀了下去。
老莫爹没有应声,莫语却隐隐感觉到,一股很强的能量,源源不断地从左手紧抓着的绳子上传递了过来。
犹如一条金色的火蛇从左手而入,在身体里面游走,瞬间那金色的火蛇便从握着刑天刃的右手而出。
莫语感觉到从绳索而来的能量,有如排山倒海一般,很快把自己体内的真元带动了起来,体内的真元,仅仅像是一种附庸,粘附在那种能量之上,不断地从右手,灌注进了刑天刃。
刑天刃只在一瞬间便被点亮了,“语儿,一股作气,杀了那异兽,快,为了天下苍生,咱们只有杀了这孽畜!”
莫语弄不明白,只不过是杀那么一头不起眼的异兽,怎么就能够为着天下苍生了。莫语并没有用凝宇剑法,白天用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那剑法邪门。现在靠着老莫爹的真力,刑天刃的威力,应该是能轻而易举地杀死那异兽了。
那异兽见到剑光,嚣张的气焰一下子消沉了,刚才发出那种咆哮的声音,现在却是从疯狂的进攻变成了狡诈的偷袭。
莫语自从境界从凝气境提升到了真元境之后,目力与听力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和一般刚入真元境的人相比,他虽然还在凝元阶段,可那听力,目力却是连凝真阶段的,恐怕也赶不上。
“畜牲,居然偷袭,居然给我玩起了偷袭。”老莫爹就在院墙下面,莫语心中对那异兽很是愤怒,却只在心里暗暗地骂着,只见他连看都没有看,反手来了一招回马剑。
“语儿,小心身后!”莫语都已经把那一把刑天刃插进了异兽的脑袋里面,痛得那异兽浑身闪烁着金光,在凌空翻滚着筋斗。莫语都已经得手的时候,老莫爹才在下面惊慌失措地叫着。
莫语的手一直按在那剑柄上,这时候,异兽身体里面的能量,正在被刑天刃吸纳。也就是转瞬之间,那异兽就趴在地上,和白天击杀那数十个神风营的高手相近,那异兽最终竟然剩下了一张毛色光鲜的兽皮。
“语儿,你娘怕热,你把那兽皮捡了,给你娘做一件兽皮袍子,也算是一件孝心。”老莫爹在下面叫着,莫语收了刑天刃,继续沿着那根笔直的绳索,向着神殿的屋角攀爬了过去。他的怀里揣着给娘做皮袍子的兽皮。
从院墙到屋角,莫语看到那根绳子,被熊熊燃烧的大火所包围,他想到老爹叮嘱过,不管看到什么,都一定不能够丢掉绳子。从那熊熊大火之中过去,莫语甚至嗅到了自己的皮肉被烧焦的味道。
当他站在了屋角之上时,却看到,整个神殿笼罩着神秘的烟雾之中,再一看,老莫爹已经顺着那根绳子慢慢地爬了过来,在他的头露出院墙的时候,他的速度很明显慢了很多。
“老莫爹,别怕,你眼前所看到的,全都是些幻象。”莫语低声地对老莫说道。
老莫就像没有听到似的,继续向着这边艰难地攀爬过来。突然,他的双脚站到了神殿的屋角上。
“趴下!”老莫爹还没有来得及收拾那根绳子,便把莫语一头按在了檐角边上。
莫语看到,那个驼背聋子禹德打开了他那间黑洞洞的房门,从那一个角度看过去,根本就看不到驼背的头,竟然像是一个无头的怪人,手里面提着一个却像是脑袋样的东西。
如果料想得不错的话,禹德手里提着的应该是放在他床下的夜壶。想到那只夜壶,莫语就觉得好笑,那靳云鹏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条蛇,在神殿中玩耍的时候,正好被那禹德痛骂了,结果就把那蛇放到了夜壶中,当天夜里,禹德像往常一样小解的时候,那蛇以为是给它送吃的,一口咬住就不放。
结果,禹德后来还找村里的沈老先生医了好长一段时间,让蛇咬上那个地方,那酸爽的味道。莫语现在想起来的时候,都还觉得好笑。
那禹德除了会痛骂外,老莫爹真没必要怕他啊。
“驼背,你把茅坑拉满了没有啊,还不回来!”
莫语突然听到,一个很幽深的声音,就像是从地底下传出来似的,那声音显然是从禹德的屋子里面传出来的,听见声音,奇怪的是,莫语的脑子竟然出现了说话人的模样。
女人,三十来岁,身材应该是很苗条,听那话音,却是有好些娇媚的情态。
“别说话,咱惹不起!”老莫爹压低了嗓门,说出来的话,隔着这么短的距离,莫语也都是连猜带估给想出来的。
驼背弯着腰,从那边茅房里面走出来,莫语就有些想不明白,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村里面的这一处神殿,只不过是盛大的节日时候,才会有人来此祭拜一番。平日里,也只有孩子们好奇,从那时常开着的大门进来,在神殿里面随意的乱翻。
在他的记忆里,老禹德能够住在这神殿里面,也都是村里人发的善心。
像他那样又驼又聋的,他原来是有那么一间猪舍样的屋子,有一回下了一场暴雨,房子垮掉了,村里人看他可怜,这才让他住进了神殿。
那老禹德,可是村里的任何一个小孩,都敢趴到他的肩膀上去撒尿的,就那么一个不中用的老男人,说什么都不可能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愿意跟他睡觉。更不要思议的是,老莫爹居然说,咱惹不起,凭什么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