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坐在神殿的侧门边上的石梯上,那禹德一直呆在这神殿的院子里,对于神殿秘境中所发生的事情,他就像是什么也不知道。
“莫大将军,这真不是你能够坐的地方,特别是这样的清晨,让神撞上了,那可是要折损你的福报的。”
禹德从莫语身边扫过去的时候,故意把灰尘扫在了莫语身上。
莫语生气地说道,“我才不在乎什么福报,只是禹德叔,你在神殿院子里面,居然跟道姑不清不楚的,那可不光是要损福报的啊。”
莫语说话的时候,眼睛却有意无意地从禹德的那间黑洞洞的屋子扫过,大白天里,这破旧的神殿根本就没有任何异样的地方。
“小孩子家,知道什么道姑,出去,给我出去!”禹德高举着扫把,就要过来打莫语,莫语只不过说了道姑,那禹德却是一下子猴急起来。
莫语看到这神殿院子里四下无人,心想,那老禹德就连老爹都说是惹不起的,现在若是把他惹急了,把自己杀了,随便那么一扔,岂不是完了。
禹德不是聋子吗,自己刚才随口说起道姑,他竟然听得清清楚楚。
莫语打开的正门跑了出去,边跑边喊,禹德打死人了,禹德打死人了。
村子里面相当平静,连续出那么大的事,龙涓人突袭,神风营屠村,这一切都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禹德追到神殿门口,就站在那儿笑,“小孩子,胡说八道个啥,明明是他跑到神殿里来惹是生非,却还倒打一耙,我老驼背打死人,就我这样子,能够打得死谁。”
村子里的人都很勤劳,都有天亮起床做活的习惯。从亚寒嫂子的门前经过时,亚寒嫂子正坐在屋门口给孩子喂奶,莫语看到她时,她也正好瞧着莫语。
“莫兄弟,你去那神殿做啥,那驼背可不是什么好人。”亚寒嫂子说出那话,脸上绯红了一片。
莫语一脚迈进家门,云娇在院子里打扫,抬头看到他,便对里屋说道,“娘快来看,我夫君回来了。”
莫语心里一惊,云娇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娘在什么地方找到云娇?
娘从厨房里面探出头来,看到莫语,怒道,“成天游手好闲的,也不找点儿事做,你那死鬼老爹,这都好些日子没往家里拿过一分钱回来,咱们这是要等着喝西北风了!”
娘居然私毫不担心爹的生死,真不知道为啥,从那个怪异的神殿秘境回来,村子里的一切就像是变得陌生了起来。
娘说的那句话,她倒是时常在那儿念。只不过,平日里,她从来都不敢当着爹的面,说爹是死鬼老爹,总是像小媳妇那样必恭必敬的。
娘从屋里递出两只桶来,“去打点水回来!”
莫语一直都搞不懂,自家院子里面就有一口深井,老爹却是要到老远的地方去挑水。难道,老爹和娘对那深井下面的石屋也略知一二?
莫语挑着水桶,径直到自家的院子里面,从那深井里面取水。娘这回更是愤怒,大声地说道,“你呀,你这是当将军当糊涂了,咱家那口井的水,洗洗衣服,浇浇地还行,那哪是能够吃的?你,你这是要害死一家人啊。”
莫语赶紧挑着水桶,往外面走。
“行行好,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大清早的,莫语迎面就碰上个乞丐,这是孜阳大陆上最热的地方,即使是冬天,也都不用穿厚衣服的,更何况这还是酷暑季节。
那个乞丐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穿了不止一件大棉袄,戴着一个很大的斗笠,拄着根镶嵌着珠玉,金光闪闪的龙头拐杖。
看那穿戴,真的是有几分不伦不类,说是乞丐吧,那根拐杖就能值不少钱,足够他花用一辈子了,说不是乞丐吧,身上穿的,老远就能够嗅到一股恶臭。
云娇从衣袋里面摸出一锭银子,走到那乞丐面前,那乞丐接过云娇手中的银子,啪地一声便扔在了门口,“你这是把我当乞丐打发啊!”
莫语听到那声音,竟然有好几分熟悉,娘却已经站到厨房门口,看到云娇给乞丐银子,大声地叫道,“娇儿,有那善心,把钱给我这个老太婆吧,你那背时的男人若再不去找事做,我们就得等着喝西北风了。”
莫语看了一眼老娘,这一回从外面回来,他感觉到爹娘变得连他自己都有些不认识了。以前家里虽然也是穷,可从来都没有见着娘把钱看得这么重。
云娇从屋里端出来一碗稀粥,双手递到那乞丐的手里,“大哥,咱家也不宽裕,你将就着吃点吧。”
那乞丐接过碗,顺手砸烂在墙壁上。莫语总感觉到这时候来个乞丐有点古怪,怕娘和云娇在屋里出啥意外,就迟迟不出门挑水。
那乞丐又是一句,“你们还真是把我当乞丐打发了。”
莫语气愤地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都已经当了乞丐了,给你钱物不要,给你饭不吃,你到底要讨啥?”
“你们行行好吧,行行好,我不讨你们家金,不讨银,更不要饭菜,我只是需要讨一下命!”
那人嘴里说着话,手上的龙头拐杖已经朝着莫语打过来了数招。虽说来人只是用的拐杖,莫语却是一眼便看出来,那人却是以拐杖为剑,舞出来的竟然是上乘的剑招。
莫语肩上扛着扁担,让两只空水桶拖累着,事发突然,他只得将那两只水桶舞得浑圆,不让那拐杖点到自己的要穴上。
那人的龙头拐杖着实是厉害,只见他随手的那么几点,水桶上已经被隔空点出了好几个小孔来。
“语儿,瞧你这败家爷们,咱家可就这么两只水桶啊,一家子没有水吃,你这是安心要了我们的命么?”老娘又在旁边嘀咕起来。
莫语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劲,娘这是怎么了,赶跑神风营的人时,她好象是去找云娇了,现在,爹生死未卜,她连问都不问一下爹去了哪,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把这么两只水桶看得比起她的儿子的命还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