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卧槽,疼死老子了!”少年睁开眼睛的瞬间,一阵尿意袭来,可这身体稍微一动便剧痛无比。
竟然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来,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
好像刚被一千只草尼马无情的践踏过一样。
确切的说,就连毛孔都特么疼。
这是哪里,我怎么了,我是谁……
少年挣扎着从地上坐起,一个个问题接踵而来。
半晌,迟钝的大脑终于有了反应。
“我叫杨不凡,对对,我叫杨不凡,可这是哪?”少年心里嘀咕着,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自己好像在一个帐篷里,难道在野营?这帐篷也太寒惨了吧!
不对呀,记得好像是在参观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
后来好像实在控制不住情绪骂了几句,就不知道被谁给打晕了……
一定是李柱那小子下的黑手!
剧烈的头疼,杨不凡急忙抬起手揉着太阳穴。
哎呀我去,自己怎么穿着这身破烂玩意?看着自己的衣服,杨不凡又懵了。
麻蛋的拍电影吗?
抬起头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房间,除了一个木床和一些破烂的衣物并无特别之处。
除了枕边那把刀……
那应该是一把日本武士刀,杨不凡不止一次的见过,南京大屠杀纪念馆还有那帮畜生拿着这种刀屠杀中国人的照片。
他拿起武士刀用手指掠了下刀刃,锋利无比,竟是开过口的。
这种刀在国内可是属于管制类,哪个敢就这么招摇的挂在床边?
就算是拍抗日神剧也不应该用开过口的吧,那些道具都是软铁片子的。
也不知道自己在这躺了多久,两条腿到现在还是麻的。
杨不凡只好靠双手挪到帐篷门口,掀开一条小缝后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更加迷惑。
几十个同样穿着古装,农民模样打扮的人正在不远处整理一些破铁破布……
什么情况这是?
唉等等,那个人那么眼熟呢?!
“卧槽,李柱!”心里一突,又仔细看了一眼。
没错,就是这孙子!
眼前这一切肯定都是这孙子安排的,这孙子是个富二代,听说他老子还是什么日本华侨。
这就对了,一定是这孙子买通什么剧组,一会拍戏的时候假戏真做用那日本刀把老子杀了,他良的真够黑的!
不就是声讨你丫的崇洋媚外的事儿吗?
他良的小日本强占我们中国的钓鱼岛,全中国人都抵制日货,你丫的偏偏全身都是日本货,还到处说什么日本人好,不死打你丫的就算咱中国人有素质了。
麻蛋的,比小日本还可恨!
想通了来龙去脉之后,杨不凡便开始想对策:这孙子既然把自己掳到这里来,肯定是做好了安排,一时半会儿肯定跑不了,再说现在腿脚不方便也跑不远。
即使买通剧组,他们也肯定不敢明目张胆的弄死老子,顶多是创造个机会造成误杀的假象。
等熬过眼前一关,再找机会吧,实在不行大不了就来个鱼死网破,也算是为新中国除去一个二鬼子了。
心计已定,杨不凡对着门缝解决完生理问题,便叼着武士刀,双手拄地往回挪。
在完全恢复之前,决不能让那孙子发现自己醒了,要不这条小命肯定得交代到这里。
这间帐篷的地上是用一层破布铺着的,正好可以把武士刀横插在下面。
杨不凡再次躺到地上,右手挨着刀柄闭目养神。
刚躺下一会,就听到有脚步声。
孙先生刚走到门口,被一股尿骚味熏的皱了皱鼻子。
按照师父说的,这个人只要排便就会醒过来。
孙先生忍着怪味儿给杨不凡把了脉,不错不错,一切正常。
可是这人为什么还没醒呢?
“那个傻大个儿,你过来!再来个人帮忙。”孙先生走出帐篷,冲着忙碌的人群喊道。
孙先生的话是没人敢不听的,乡下人虽然不懂什么大义,但都懂的知恩图报,没有孙先生这些人大多早就病死了。
听见招呼,沈力和柱子赶忙跑了过来。
“孙先生有什么吩咐?”
“去检查一下屋里那个人是不是拉屎撒尿了。”孙先生指了指屋里。
“唉,俺这就去。”沈力连忙去检查。
柱子正东张西望,等着孙先生吩咐。
“回先生,没有。”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怪味儿?”孙先生又抽了抽好看的鼻子。
“没呀,乡下不就是这个味道吗?”沈力纳闷的说。
“我也没闻到。”柱子也嗅了嗅。
一听到这声音杨不凡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就是李柱这孙子的声音没错!还没闻到,你他良的傻呀,老子刚撒的尿!
不过,他这顿吐槽只能在心里。
“难道是深秋湿气太重?你们两个把他抬出来放到那边的石床上透透气。”孙先生指了指一旁的大石板。
反复检查了几次之后,孙先生最终还是失望的摇摇头。
带着个“死人”就算想逃又能逃到哪里,孙先生气的恨恨的拧了一下“死人”的大腿。
看了看门口篮子里的草药,心道只能拼死一搏,听天由命了。
话说这杨不凡的心可是一直揪着呢。
听见李柱的声音之后,他就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但他仔细一琢磨外面的台词,粗略估算一下剧情,觉得自己还能活两集,便继续装死。
不过大腿上传来的酸爽绝对是始料未及的,虽然腿还是酥麻状态。
他良的下手真黑啊!
别让老子跑出去,否则非特么搞死你们这个黑剧组不可!
这些话也只能在心里嘀咕一下,真要是被他们听到,估计分分钟就会把自己灭口的。
狗急了还会跳墙呢,这荒山野岭的,死了估计都没人知道。
快到中午的时候,村民们把所有能卖的物资都已经收拾妥当。
由于村里唯一的马车被土匪劫走,只能靠人力背到城里。
但村子里总共就三十几个壮劳力,一次是绝对带不走的。
而且在这个非常时期,明目张胆的带着粮食往回走几乎等于是自寻死路。
思讨再三,还是由村长亲自带着几个人先走一步,先换些银钱租一辆板车回来。
而且孙先生要的东西,也只有村长亲自出面才弄得到。
临行之前,村长还特地来找孙先生。
“孙先生,老朽此去一日便回,若是回不来…”村长顿了一下,又说:“若是回不来,还望先生能代为照顾吴樱。”
“不管,你要是回不来,老子拍屁股走人,谁愿意管你这个烂摊子!”孙先生自顾自忙着摘他的草药。
老人嘴唇张吧了半天,只好跪了下去:“算老朽求您了!”
孙先生连忙起身拦下道:“你说你这个杂毛老头,动不动就找个借口把你孙女往我手里塞。放心吧,你此去邵阳县必定一路畅通,那些土匪不会半路劫你们的。倘若真的有事,老子也绝不会丢下你孙女的。”
“原来如此,谢谢先生点拨。”村长如释重负。
“对了老杂毛,酒肉必须要给老子带回来。还有,买这些东西的时候,一定要让李柱陪着你,切记切记!”孙先生忽然郑重的说。
“谨遵先生吩咐。”村长深深一揖,见孙先生不躲不避受下这一礼,便开心的离去了。
至于为什么,这些是不需要问的。就孙先生那臭脾气,问了也是白问。
躺在石床上的杨不凡听到李柱的名字,更加确认了之前的猜测。心里暗自庆幸自己一直装死是多么多么的机智。
只待李柱他们离开,便可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