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们确实有实力,遇到一个普通的筑基后期的修士,说不一定就可以得遂所愿了。嘿嘿,偏偏本人也是一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们吃不下去了,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我这个人信奉的法则虽然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但是耐不住我心善,要杀你们这十多个人,有点下不去手,所以我想了想,就这样给你们两条路,一条是你们乖乖的自锁丹田,然后让我下一个封识禁,我这个封识禁,只是在短时里面封住你们的灵力和灵识,时间一长,你们就又能恢复自由之身,身体是一点损耗都没有的,这样你们就能活命下去。另外的一条路,就是大家拉开架势,弄一个鱼死网破,这个我就不多说了。”
“另外,我要说的是,在我下了封识禁这段时间内,你们和普通的凡人没有什么区别。这段时间出了什么意外,我可是概不负责的。”
“嗯,我也不多说了,我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考虑。”
说完,陈后儒便抱手在一边,闭目养神。
就在陈后儒刚刚坐下的时候,坐在穆姓修士后面有三个修士突然间暴起,各自祭出飞剑,呈品字形,向陈后儒攻击而来。
陈后儒其实也知道,自己虽然灭杀了两个筑基后期的修士,用言语和威压镇住了剩下的那一个筑基后期,但是这一群筑基中期的修士,能够修炼到了今天的境界,没有一个会轻易的放弃,肯定还有人心存不满,总是要伺机而动的。于是他开出了十分钟这样一个不长不短的时间,让这些人有一个机会发挥,也好借这次机会再立一次威。
其实陈后儒也想过,是不是联合起风诺夫妇,一起将这些人灭杀干净了事。但是陈后儒不是这样的冷血的人,尤其是面对那些陈后儒觉得罪不至死的人的时候,陈后儒不知道自己的内心,能不能承受得住这种后果,毕竟杀人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毕竟那也是生命,那也是有思想、有爱憎、有喜怒哀乐的活生生的生命。
就在陈后儒刚刚灭杀了诸世雄和孙姓修士的时候,这两天,他已经连续杀死了五个人了,陈后儒心中突然的萌发出了一股厌弃的情绪,他说不出这是一样什么样感觉,有那么的一丝的麻木,有那么的一丝痛苦,有那么的一丝悲哀,或者说是物伤其类、兔死狐悲的哀悯。
所以他布置了阵法,杀死孙姓修士以后,它就将绝影剑收了回来,不欲多杀,否则在灭杀孙姓修士的一瞬间,众人都有那么一瞬间的心神失守,这个时候,再灭杀数个筑基中期的修士,那也是可能的事情,可是在那一刻,陈后儒收手了,他收回了他的杀戮之心。
人就是这样的,在自己没有尝试到失败的时候,他总是觉得事情总会是有希望和转机的。可是事情的结果总是那么的令人绝望,那所谓的希望的尽头,不过就是绝望而已。
三个人突起的攻击,光剑在灵力的催动下,发出了璀璨的光芒,像天上的流星,在那一瞬间,绽放出了耀眼的光亮,胜过了星月的光辉,可是也就只是一瞬间而已。
陈后儒叹了一口气,他神识操控起绝影剑,这一次他再也没有下了封识禁,而是直接用灵力催动起绝影剑,绝影剑在陈后儒的驱动下,在众人的目光的注视下,由莹白色渐渐的变淡,然后变得透明,肉眼再也看不到,然后突然之间荧光大放,旋转起来,成一个蚕茧的形状向三把飞剑而去。
光茧和飞剑相接,飞剑瞬间被绞成了碎片,光茧继续向前,来到刚才暴起的修士旁边,突破了三个修士的防护,将三人的右手绞削而下,然后化为一团荧光,回到了陈后儒的手中。
这一下再也没有人再动弹了,每个人都安静了下来,穆姓修士拿出了三颗丹药让三个受伤的修士服下,然后他封闭了自己的丹田,走到了陈后儒的面前,盘膝闭目坐下。陈后儒不再犹豫,手上掐诀,在他的身上下了封识禁。
在陈后儒给穆姓修士下封识禁的时候,风诺的丈夫手一抬,有了一个想出手的动作,但是被风诺摇头止住。这一切动作,都落到了陈后儒神识查视之中。
看见风诺止住了他的丈夫,他心中微叹,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封住这其他的十三个修士的灵力和灵识。封印完了了以后,陈后儒想了一想,拿出了自己的五行灵阵,将这一群筑基期的修士防护在了阵法之内,将阵盘放到了穆姓修士的手中,然后收起了十二生肖阵,拿出神风舟,转头对风诺夫妇道:“两位道友,请吧。”
那风诺也不迟疑,拉着他的丈夫上了神风舟,在后排坐下,陈后儒扭过头,问道:“风道友,贤伉俪是要到何处去?”
风诺指了指她的丈夫道:“陈道友,这是我家官人,方承运。小女子在这里再次感谢陈道友援手之得。”
陈后儒看了方承运一眼,那方承运还是不说话,陈后儒有些哑然,淡淡道:“哪里是什么援手,陈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哦,对了,刚才风道友说道贤伉俪是从落别山而来,我此行正是要去落别山,不知风道友可否告诉我一二落别山的信息。”
方承运道:“我们只是路过,什么都不知道。”
风诺横了他一眼,道:“我们夫妇二人本就是住在落别山的不远的散修,这次逃亡而来,实话告诉陈道友,是因为落别山已经加入了魔道宗门,正在四处征纳散修,强大实力,我夫妇二人不愿投入魔道,便招引来了这无尽的追杀。”
“本来我夫妇二人,已经做好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准备,没想到陈道友如神兵天降,杀伐由心,解了我夫妇二人的一场劫难。虽然道友不愿承认,但事实如此,此恩此德,是该当感念的。”
陈后儒摆摆手,道:“事未出乎本意,陈某不敢贪天之功,以为己有。当下,贤伉俪意欲何往?”
风诺道:“我本是妙慈庵的一名弃徒,如今世道不太平,大乱起在须臾,我筹思之后,觉得还是回归宗门,求宗门托庇,希望宗门能够不计前嫌,予我将功赎过的机会。”
陈后儒道:“那二位打算怎么回去。”
风诺道:“从这里向北,穿过落别山,就是妙慈庵的地盘,我们打算从这里过去。”
陈后儒略一沉吟,然后将诸世雄的储物袋打开,看了一眼,丢给了风诺,道:“甚好,我也要从新会过去。这个是诸世雄的储物袋,里面或者有些令牌什么的你们路上可用,就送给你们了。另外,两位道友一路上自行自路即可,不要想着求助这些宗门世家。”
风诺接过去,笑笑道:“那愚夫妇二人多谢陈道友。”然后二人御空而去。
陈后儒嗯了一声,转头专心操纵神风舟,向新会而去。
这一路倒是平安,到了新会以后,陈后儒的心中一阵的失落,心里面有些空落落的,放佛他的神魂,也随着风诺而去了一样。
陈后儒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心中烦躁,也无心休息和修炼,于是他信步走上了新会的街头。
新会所在,是一个凡俗的都会,这里面几乎没有修仙者的存在,这里生活的,都是和陈后儒的家乡的乡亲一样的、普通的、受着生老病死、菜米油盐折磨着的凡人。
一条小河从街道的中间穿过,新会的街道临河而建,河面有六七米宽,每隔三四十米,就有一个石拱桥将这河道两边的街道串联起来。
街道的两边,商铺数量甚多,杂货店、百货店、绸缎店、酒楼饭馆成一字排开,沿河一侧,还有三三两两的临时的张着雨帘的摊贩罗布。
现在不是赶集日,街面上行人甚是稀少,店铺里面也没有什么生意,店伙计有的倚在柜台前打盹,有的坐在门口,生无所念的看着空旷的街道上,偶尔打一个长长的呵欠。
陈后儒走进一家商铺,这是一家卖杂货的铺子,里面摆放的,都是财米油盐,针头线脑日常所需,陈后儒心中一暖,突然间有种温馨的感觉涌上了他的心头。
店伙计看到陈后儒走进来,赶紧上前来陪笑招呼,陈后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倒也一时间没有发现,等到店小二大声的吆喝了,陈后儒才一瞬间惊醒了过来,道:“这位小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那店伙计道:“大爷,是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陈后儒哑然一笑,道:“我就是来随便看看。小哥你自己去忙,有事我就再叫你。”
那伙计道:“服侍大爷就是我的大事。”
陈后儒微微一笑,不再说话,而是转身开始慢慢的从货架上面查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