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后儒凑了过去,看着那漆黑的眼睛,就是那块鹅黄色的玉石上的两个黑点雕刻而成,那微睁还闭的眼珠子宜喜宜嗔、宜娇宜笑、黑如点漆、亮如明星,除了看上去恍若真目之外,并无任何的特异之处。
而风诺却好像变痴呆了一样,一动不动的与玉石雕像对视。
陈后儒百无聊赖,放出神识警戒着周围,便开始沉下心来,开始有一来没一来的修炼自己的《识魂经》,逗弄起自己的神魂来。
这《识魂经》的修炼陈后儒倒也没有放下过,虽然正魔开展以后,就没有了平静的安详的日子可供修炼,但是每日间隙,这识魂经和太清养气诀的修炼,都是陈后儒的必修课。
按着常规的识魂煅魂的办法其实陈后儒已经可以尝试渡化出魂识,可是陈后儒也是一个执著的人,既然当初萌生出了要将神魂煅识出灵性,要如个人个体一样,能够如臂使指的驱使魂识,也就咬定青山不放松,一心一意要等到这神魂成就形态以后,他才会考虑到这牵引渡化魂识的问题。
陈后儒就这样漫无目的的修炼自己的魂识,眼看就要修炼完每日的任务,他收了功,准备看看风诺现在怎么样了,他抬起了头,却看见风诺已经没有再和玉石雕像对视,而是坐在了玉石雕像的旁边,眼角挂着两颗泪珠,一脸帐然若失的样子。
陈后儒走了过去,在风诺的左边坐了下来,他伸出右手,轻轻的揽住了风诺的肩膀,左手轻轻的拭去风诺眼角的泪水,轻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了”
风诺道“没事,刚才我看到了这个故事,心里面有些不能自已。”
陈后儒道“什么故事把我侠骨柔情的师姐都感动了,一定要说给我听听。”
风诺道“师弟喜欢听,我便说与你听。”
顿了一下,风诺接着道“师弟还记不记得上次我要说的那个故事”
陈后儒道“是上次要说的碎玉稻的故事么”
风诺道“正是。这一个故事,和那个碎玉稻的故事是那么的相似,所以我想,为什么人世间总是有那么多相似的同样是哀伤的故事,是什么东西,总是让我们伤心。”
陈后儒道“先贤说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看这不仁的不是天地,是人心。师姐,你把这两个故事和我说说,这样也许你就会少些忧伤。”
风诺道“好,那我就先说这个碎玉稻的故事好了。”
陈后儒道“好,师姐你说吧。”
风诺道“这个碎玉稻的主角,叫贾无福。”
“贾无福的外公早逝,外婆是一个针线裁缝,时常出入一些大户人家,揽一些针头线脑的活路来做,养家糊口。”
“贾无福母亲还很小的时候,就跟随着母亲在这些地主大户家出入,等到了贾无福的母亲到了十五岁的时候,清水芙蓉,出落得水灵灵的惹人疼爱。”
“那时候镇里有一个大户人家,姓贾,贾家有一个公子,和贾无福的母亲年岁相当,每次贾无福的外婆带着他的母亲到了贾家的时候,因为他的外婆要忙于针线活路,便让贾无福的母亲独自在贾家的院子里面游耍,一来二去,长此以往,两个年龄相仿的孩子自然就混熟在了一起。”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水到渠成了,两个情窦初开的孩子,彼此间又没有设防,一时不慎,就越过了那一条底线,等到双方父母发现了不对头的时候,贾无福的母亲已经怀上了一个孩子。”
“贾家的父母知道以后,怒不可遏,一顿乱棍,将贾无福的外婆和母亲打出了门,并勒言禁语,再不准贾无福的母亲与贾家公子相见。”
“而此后的日子,贾无福的母亲再也没有得见贾家公子,有几次远远的看见贾家公子的骑马嬉游,但是她从来就没有机会上前搭上话语,而贾家公子倚红偎翠,虽然看见贾无福的母亲,可是从来都没有正眼的看过一眼。”
听到了这里,陈后儒插嘴道“这件事情,贾无福的母亲虽然也有过失,但是贾家公子,未免太心狠了。”
风诺道“这还不算啊,心狠的事还在后头呢。”
陈后儒道“这贾家公子,还会做出了什么样的举动来了。”
风诺道“这人啊,真是说不清,你说一个人是好人呢,下一秒偏偏他就做出了丧心病狂、天怒人怨的恶事来,你说一个人是坏人呢,下一秒他又会做出那些慷概激昂、荡气回肠的善事来。比如说这贾家公子,你始终乱弃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做出后来的灭绝人性、千夫所指的行为呢。”
陈后儒问道“他又做了什么”
风诺没有直接回答,接着道“这贾无福的母亲,也是一个执著之人,觉得既然认准了贾公子,那么就一心一意的将自己的全付身心交付给他,虽然后来有些人家牵线搭桥,但是她死活就是不同意,而是坚持将孩子生了下来,这个孩子,生下来以后,想想孩子有母无父,是个无福之人,所以就叫贾无福。”
“就这样,贾无福的母亲不顾流言蜚语,不顾别人冷嘲热讽,带着贾无福,为人缝补漂洗以为生计。”
“贾无福两岁零八个月的时候,贾家公子迎娶了孙姓地主家的女儿为妻,许是报应的缘故,孙女三年无出,贾家阖家上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每日苦心忧虑,却是什么办法都没有”
“盼孙心切的贾家家母,于是想到了之前贾公子和一个贱女生养的孩子贾无福,于是萌生了将这贾无福认养回家门的想法。”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者说天道就是如此,这个时候,贾无福的外婆,母亲竟然相继死去了,只留下贾无福一个人孤零零的偷乞为生。”
“顺理成章的,贾家收葬了贾无福的外婆和母亲,然后将贾无福收养回贾家。”
“从逐日的忍饥挨饿、饥寒交迫,突然间变得锦衣玉食、养尊处优,从别人的恶言恶语、打骂凌辱突然间变得颐指气使、挥洒如意,别人的鄙视嘲讽也转变成了曲意逢迎。这些巨大的转变,一瞬间降临在这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身上,真是奇趣。”
“事情到此为止,也不失一个圆满的结局,但是造物无趣,命运对于这个少年的捉弄,还是没有停止下来。”
“就在贾无福才进入到贾家第二个月,孙姓夫人怀上了孩子,九月之后,产下一子,此后一发不可收拾,五年期间,连生三子一女。”
陈后儒插口道“这下这贾无福可惨了。”
风诺道“可不是么,毕竟不是嫡出,此后这贾无福虽然仍然衣食无忧,但是再也不是锦衣玉食、前呼后拥、颐指气使的富家少爷了,而贾家上至家主,下至佣仆,恶言冷语、横眉白眼渐多,而后衣食不周,继之以为佣奴,开始了牧马放羊的生活。”
“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在短短的四五年的时间里面,就经历了这么多的大波大折,大起大落。但是一个即使这样为佣为奴的日子,也胜过了沿街乞讨,犯险偷窃的日子,贾无福也没有什么可以诉求,于是便也安生下来,与佣奴放牛割草、喂猪养狗,同吃同住,同劳同作,倒也没有什么怨言。”
“命运的玩笑还没有开足,而是继续加大马力的降临在了这一个大起大落的孩子的头上。在放牛的时候,这个孩子又迎来了一次生命的大转折。”
陈后儒道“这个转折就是碎玉稻了么”
风诺道“师弟你真是聪明,闻一知十。”
陈后儒道“师姐也不要打趣我了,我也就是随便猜猜而已。”
风诺道“随便猜猜就能猜中,那么我还是低估了师弟你了,你是不是可以在街上去摆一个摊子,挂一条布幡,上面写着‘’铁口直断’,来赚取灵石来补贴我的修炼之用。”
陈后儒装出沉思的一个样子道“这个法子,我看可行,只不过我只是听说过补贴家用,没听说过什么补贴修炼之用的说法。”
风诺一听,脸不由得一红,她嗔道“你再贫嘴,我就不讲故事了。”
陈后儒心中一荡,他将右手用力搂了搂风诺,道“我也不是贫,我是说实话啊,你别生气了,再给我讲故事啊,这胃口被你吊起来了,心里面火烧火燎得慌。”
风诺嗔道“活该慌死你。”随即她脸色一整,继续说了起来。
“这贾无福有一天去放牛的时候,中午的时候,一如既往的,贾无福将牛群邀赶到了山洼的一个水潭避暑饮水,自己却站在数丈外的一个小山坡上,挥着鞭子,看着牛群饮水打滚。”
“奇怪的是,今天的牛群,走入水潭以后,没有像往常一样饮水打滚,而是在水塘中走了几步就不见了。”这是之前都应该拿出来的故事,后来想想,决定走不一样的路,就放到这里来了,反正大多数的人,不喜欢这样细细写来的,成绩一直很差,也就率性的写,写到那里算是哪里,谢谢一直以来支持的亲友的支持。
*v本s文*/来自\瓜v\v子小/*说*\网,更sq新更t快无弹*窗**
↓认准以下网址其他均为仿冒↓
(.laoqu123=老曲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