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无极道“春秋战国的时候,吴国有一个浪人,整天游手好闲,无事就和别人打架。”
梦西龙道“这就是一个无赖而已,和这个万夫莫当有什么关系?”
荒无极道“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关系大着呢!这个人可是一个大有来头的人。”
梦西龙道“是什么来头?”
荒无极道“伍子胥,这个人和伍子胥可是大有关系呢?”
梦西龙道“伍子胥啊,他和伍子胥是什么关系呢?”
荒无极道“当初伍子胥父兄被杀,他逃了出来,来到了吴国,投奔了吴公子光做了他的门客。”
梦西龙道“难道这个人是公子光”
荒无极道“当然不是。这伍子胥知道公子光有制霸天下之意,可是上有其堂兄王僚,苦于无法出头,于是伍子胥暗暗留意,寻访机会。”
这一次梦西云没有插嘴,也是静静倾听荒无极的讲说。
荒无极接着道“有一天,这伍子胥又在街上闲逛,这时候,他突然发现街上有一个人在和一群人打架,引起了他的注意。”
梦西龙道“这街上的醉鬼莽汉,日常寻衅使气斗殴,也是寻常之事,只是这斗殴有何奇异之处,吸引了伍子胥的注意”
荒无极道“这个人和一群人斗殴,极为骠勇,悍不畏死,屡战屡退,屡退而屡战,衣衫破碎,皮肉绽血,仍悍然而前。”
梦西龙道“是一个莽夫。”
荒无极道“这个莽夫不知进退,但是让奇怪的事情出现了,这个莽夫的老婆从屋里走了出来,喊了一声‘专大,回家吃饭了。’这个莽夫便马上收手,一言不发的乖乖的跟在他老婆的身后回家去了。”
梦西云道“这和万夫莫当有什么关系”
荒无极道“道友这么认为,这伍子胥可不这么认为,当时他就觉得这个人不同寻常。”
梦西云奇道“哪里不寻常了”
荒无极道“伍子胥是这么认为的,不欺妇孺,是为仁;临事不惧,是为义;屡战不退,是为勇;此三者兼具者,必是万夫莫当之人。”
梦西云恍然道“原来如此,这万夫莫当之人就是惧内之人罢了。”
荒无极哈哈一笑道“这可是梦道友说的,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
梦西云一听,不由得有些着急,道“陈道友,我这可以不是说你,你不要对号入座啊!”
陈后儒微笑道“当然不会。”
荒无极看了陈后儒一眼,又看了梦西云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荒无极和梦西云的对话,都是传到了风诺的耳中,风诺涨红了脸,低头开始疾快的敲打起了赤焰火牛的里脊肉,而陈后儒一脸的嘚瑟,继续和荒无极等人胡吹海侃。
不一会儿,风诺将数十块的里脊敲打完毕,然后将这些里脊盛放在瓷钵中,端给了罗青凝,罗青凝拿出料酒、香油、姜蒜细末,各种调料,腌制起来。
待这些肉食和蔬菜都备好齐全以后,顾雍远也将炭火生旺,罗青凝拿出了一块长三米,宽一尺的黝黑铠亮的铁板,将炭火均匀铺平,然后放在了炭火之上,在铁板上浇上一层薄薄的清油,将腌制好的牛肉、小瓜、洋芋、白菜就放在了铁板上。
下面的炭火极旺,铁板已经有一些微红,刚刚放上去的牛肉和蔬菜被炙烤的有些焦了,罗青凝看了看,将铁板又略微的支高了一些,又将炭灰掏出,铺洒在火红的木炭上,盖住赤红的火焰,这样火力降了下来,罗青凝才继续将其他的牛肉和蔬菜放了上去。
然后吕横阳从自己的储物袋里面,拿出了条凳,放在了这炭火周围,一行人就围坐在一起,开始边聊边吃。
这赤焰火牛的里脊肉,不知道什么原因,倒也是极为鲜嫩,而罗青凝为每一个人准备的酱料,又极为香甜润口。吃了两口,黍离突然间从自己的储物袋里面,拿出了一个扁腹长颈细口的瓶子来。
这瓶子是一个瓷瓶,腹部极大,有一尺见方,腹部面上,烧制有一幅松鹤延年的图画,松树青翠苍劲,仙鹤灵动如生。
黍离拿出了瓷瓶以后,对着陈后儒一行道“既有美味佳肴,安能没有美酒佐餐,在下昔年世俗之中,认识一个酒师,酿制功夫颇深,其中有一种叫做“回春酒”的酒酿,最是回味无穷,于是我就特意跟他要了一份,他也是破下功夫,三蒸三晒,九炙九酿,给我酿造了这三十斤。”
“可惜这凡俗之躯,难敌生老病死,这个人给我酿制了这三十斤酒以后,就撒手西去。所以这数十年来,我这坛窖酒就一直窖藏在我的储物袋中,我一直不舍得动用分毫。”
“今日大家既然欢聚于此,赏心乐事,自当开怀畅饮,所以,我就只好将这薄酒拿出来,供大家品鉴。”
荒无极道“黍道友,有这好东西为什么不早说,早说我们还喝那淡出鸟来的茶水作甚,快快将这美酒斟上,让我们共浮三大白。”
黍离道“好。”也不废话,拿出海碗,每人面前摆上一个,打开瓶塞,将酒斟在了海碗之中。众人便开怀畅饮起来。
此刻的天色,竟然有些暗淡了,陈后儒从自己的储物袋中,拿了五个荧光石,施展了浮空术,悬挂在铁板桌面的正上方。
酒过三巡,意态微醺,荒无极突然之间拿出了一个长琴,手指在琴上划拨了几下,然后就铿铿锵锵的开始弹唱了起来
“人言落日、人言落日是天涯、是天涯,
望极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不见家;
已恨碧山、已恨碧山相阻隔、相阻隔,
碧山还被、碧山还被暮云遮、暮云遮。”
他声音讴哑,拖拽回还,琴声低暗沉郁,在这云笼雾罩、前路无知的世界,让听闻的众人心中蓦然一黯,黍离等人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停著,俯仰倚靠,静静倾听。
此时陈后儒的心中突然之间升起了一种悲悯,觉得这人生天地之间,有太多的无奈和不如意,有太多的悲哀和痛苦,而自己这样蒙昧无知,茫茫然不知何处去自己的家,自己的内心的归宿,到底又掩藏在何处
琴声持续奏响,在这一瞬间,周围变得异常的安静,每一个人,都沉浸在琴声的抑扬顿挫的旋律中,思想和心绪,早已经伴随着这悠扬婉转的琴声,远远的传了出去。
等到了荒无极将最后一句“暮云遮”唱完,他手一挥,在琴上划出一串急促的音符,又复将手拍在了琴弦之上,琴声戛然而止,这一会儿听到了琴声顿止。
琴声虽然止歇,但是余音袅袅,流转不绝。隔了许久,顾雍远也是红着脸,拍手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斗酒相逢须醉倒,大家不要停杯,干了这一杯,还有三大杯。”
梦西云道“对对对,这人生难逢开口笑,斗酒斤肉任逍遥,我们现在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黍离笑道“你这前半句倒像是一个文化人,后半句就粗痞不堪了。不过这样粗雅混杂,倒也是应时应景得很。”
陈后儒此时也是醉意上来,他举起海碗,道“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来来来,今们再干三碗。”
众人齐声应道“好,再干三碗。”
这饭吃着的时候,陈后儒突然间童心大发,对顾雍远道“顾道友,我现在想考考你,今天我们这一道菜,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好呢?”
风诺拉了一下陈后儒道“你不要这么无聊,安心喝酒,实在无聊,去和荒道友学一下弹琴,以后也好弹给我听。”陈后儒诺诺,回来却看到荒无极的眼角,带着一丝戏谑的微笑。他也是微微一笑道“荒道友,在下奉有新旨,要向道友学弹琴,不知道道友可否愿意赐教。”
荒无极大声道“既然是奉旨学琴,在下不妨奉旨教之。”说完哈哈大笑,黍离等人也是忍俊不禁,梦西云更是没忍住,将自己吃在嘴中的牛肉,一口喷了出来。只有嫣灵儿眼角湿润,抿着嘴,一个微笑。
韩玉声、吕横阳也不仅莞尔,罗青凝和赵袭红掩嘴而笑。风诺不仅有些脸涌飞霞,她轻咬嘴唇,狠狠地掐了陈后儒一把,陈后儒大叫,又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笑过之后,嫣灵儿开口道“陈道友,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陈后儒道“这青姑娘善做菜,顾道友善取名,凡青姑娘所做菜,顾道友必然为其取名,什么‘为伊消得人憔悴’、什么‘鱼龙寂寞秋江冷’等等,诗情画意,兴味盎然,不一而足。”
黍离等人不由得大是好奇,也是催道“顾道友,你就将这道炙牛肉取一道名字来看看可好。”
顾雍远笑了笑,道“容我想想。”一会以后,他一拍,道“有了,这才就叫‘烙锅’如何”
黍离等人问道“叫‘烙锅’有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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