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蛙等显然看到了陈后儒的情况,他们没有说话,走过来,拍拍陈后儒的肩膀,陈后儒红着眼睛,点点头,心念一动,将他们都收入到了圆球的空间之中。
陈后儒转身,将搭建的高杆滑轮收入了圆球空间,自己却不着急去破阵,而是将破浪舟降在这海底,自己进入到这破浪舟里面,休憩片刻。
他已经连破了螭吻阵、负屃阵、狴犴阵、霸下阵四个阵法,这四个阵法,除了螭吻阵的灵力输送和霸下阵的强力破阵之外,另外两个阵法,虽然颇为取巧,但是劳动心智,用心之处,远胜螭吻阵和霸下阵。
现在陈后儒觉得有些疲累,他现再要做的,就是休息一下,所以他回到了破浪舟,让无瑕珠帮他警示,自己靠在了破浪舟的座椅上,就睡了过去。
无瑕珠见陈后儒睡去,也不打扰,盘腿坐在破浪舟的前面,安心打坐。
陈后儒昏昏沉沉的睡去,感觉到了自己陷入到了一片的黑暗之中,黑暗之中极为安静,没有风、看不见光、也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音,连自己的呼吸都听不到。
就这样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飘啊飘,飘啊飘,他张着眼睛,放出神识,四处的搜索,也不知道漂流了多久,陈后儒感觉到自己的心有些累了,他就想停下来休息一下,于是他闭上了眼睛。
他闭上了眼睛以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突然间发现自己竟然看到了一片富庶繁华的世界,这个世界里面,宽阔的大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这个地方看样子是一个繁华的集市,店面里面的店小二正在卖力的招呼,抗着糖葫芦草扎的商贩正在鼓惑孩子的食欲,货架上挂满了杂七杂八的商品的货郎,正在卖力的摇动拨浪鼓,吸引来来往往的行人,卖力的吆喝声,来往的行人的脚步声、招呼寒暄声,脚步声,喧哗声,车马行走的声音,和穿插在中间的雀鸟的鸣叫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惊起了一片片尘土。
陈后儒就感觉自己置身在这一片繁华热闹的环境之中,在那热闹的街面上四处张望,突然间,一张熟悉的宜娇宜倩的身影从一个店铺里面走了出来,正是风诺。
陈后儒心中大喜,张口大叫道:“阿诺。”举步向前,就要来到了风诺的身边,他才刚刚抬起脚,脚步不由得在空中停住,张大了的嘴巴,却怎么也合不上去。
从店铺里面,又走出了一个华服公子,华服公子的衣着光鲜,油头粉面,他走出来了之后,陈后儒看见了风诺已经迎了上去,右手很自然的挽住了华服公子,头微微仰着,一霎不霎的看着华服公子,微笑着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华服公子容光焕发,一脸自得的笑着,昂着头,挺着胸,在周围众人的瞩目中昂然走着。
两人转眼间走到了陈后儒的身边,陈后儒伸手一拉,没想到一下子拉了一个空,手一下子从风诺的手上穿过去,他又张嘴大呼:“阿诺,阿诺,我是阿如。”
风诺仿佛没有听到陈后儒的呼喊一样,言笑晏晏、小鸟依人的靠着华服公子,华服公子始终一言不发,就这样两人渐行渐远。
陈后儒打算追上去,可是举步的时候,他突然间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被什么捆缚住了一样,又像是灌满了铅一样,重逾千斤,怎么也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风诺和华服公子越行越远,渐渐的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陈后儒突然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将头埋在胸口,眼泪不由自主的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四周集市的街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之前见到的黑暗,在这无边无际的寂静的黑暗中,陈后儒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仿佛已经融为了黑暗中的一部分。
也不知道过来多久,陈后儒突然间感受到了四周的黑暗出现了震动,仿佛一双巨大的手,一下子将他翻卷过来,他刷的坐了起来,发现自己仍然坐在这破浪舟里面。
破浪舟里面光线暗淡,破浪舟在不停的左右摆动,陈后儒坐起来以后,一眼看到了无瑕珠,张口问道:“怎么回事?”
无瑕珠正看向破浪舟外,她似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道:“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变故?”话音刚落,突然间一个巨大的声音传来:“兀那小子,还不快快来和你大爷比试比试?”
陈后儒甚是奇怪,神识探出去查看,只见一个盘曲的龙状虚影,正从蒲牢阵的阵符纹刻之处显现了出来,却是四龙子蒲牢的神魂虚影,正对着陈后儒的破浪舟大吼大叫。
这蒲牢虚影的每一次吼叫,声浪冲击,四周的水马上就像是煮沸了一样,没来由的翻滚了起来,水波滚动,带动了停在水中的破浪舟的滚动。
陈后儒定了定神,伸手将自己眼角的泪痕一抹,神识探出,发现风诺还静静的躺在水晶棺材里面,双目紧闭,一丝异状都没有,只是脸上的煞白似乎又多了一些。
陈后儒收回神识,让无瑕珠回到了圆球空间,自己走出了神风舟,将神风舟收起来,却来到了蒲牢的神魂虚影面前,张口问道:“阁下是四龙子蒲牢?”
蒲牢的神魂虚影道:“正是。”
陈后儒道:“四龙子在这里大呼小叫,是何用意?”
蒲牢道:“你这人,特也无趣,既然已经连破了狴犴他们几人的阵法,为什么不一鼓作气,将剩下的阵法破了?”
陈后儒道:“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四龙子殿下见到了其他几个龙子为奴三千年的舒服美妙,也想体验体验?这个请四龙子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蒲牢闻言大怒,猛地怒吼了一声,声浪翻滚,吹到了陈后儒的面前,陈后儒被声浪吹得一个趔趄,倒退了数步,他拿桩站定,转过头来,对着蒲牢道:“你吼吼也是没用的,就这样,我们也来比斗一场,我输了,任你处置,我赢了,你一样给我为奴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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