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不知道吻了多久,耳鬓厮磨,极尽缠绵。
“不要!”在最后的关头,她终于吼了出来。
“不要?”秦肇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一团火气冲至了顶点。
他试图无视这样的反应,但是很显然他高估了自己。
董馨不经意守了三十年的贞操,在这一个瞬间,宣告完结。
董馨毕竟只爱过一个男人,他的名字叫秦肇深,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没有觉得伤心。
但是仍旧是懊恼的,因为这个可恶的人,竟然连让她保持一丝尊严的机会都不给,罔顾她的意愿,毫无道理地宣告主权。
抱着他的脑袋,望着躺在她怀中睡得像少年的大男人,漆黑的头发摸起来是温柔至极的触感,她感觉到心底有一种爱意渐渐地泛滥开来,唤醒了她尘封已久的恋爱知觉。
她曾那么爱他,爱到每一寸肌肤,爱到骨髓。
分离的岁月,她多少次午夜十分,泪眼婆娑地从梦中惊醒,可空荡荡的房间根本找不到梦中的身影。
她曾那么地爱他,用自己的整个生命,用自己所有的热情。
如今,这段无疾而终的恋情,终于有了一个交代。
仅仅抱着他的脑袋,低头嗅着他身上男人的气息,听着他均匀的呼吸,那种满溢的感觉就渐渐涌上了心间。
因为实在太爱,她又怎么舍得怪他,哪怕他对自己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哪怕他只是任性地在当摘花人。
她又能如何怪罪于他呢?
怪他把自己全忘记了,还是怪他有了未婚妻仍旧不知检点,亦或是怪他不负责任?
事到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
清晨的微曦透过白色的纱帘,投射在床上微微隆起的被褥上,一只雪白的胳膊在光线的照射下,发出了柔和的光晕。
或许是被阳光捉弄地不安起来,长长的羽睫动了动,就好像蝴蝶挥舞着美丽的翅膀。
多么可爱的小东西。秦肇深伸出手指,拂过董馨漂亮的额头、翘挺的鼻尖、娇艳的红唇。
果然是为他而造的女人,如果早知道滋味如此美好,他说什么都不会由着她的性子任她闹变扭。
俊逸的唇角露出一抹笑,他的吻落在了董馨的眼睑上,伸手握住了她的柔荑,摩挲着她芬芳的肌肤。
董馨被一阵痒痒的感觉弄醒了来,睁开眼就看见一双深邃的眼睛带笑望着自己。
“早安。”秦肇深的指尖轻弹在董馨的额头,散发着说不出来的宠溺之意。
董馨的脸烧红了一片,微微转过头去,不敢看他的眼睛。
记忆过于震撼,令她实在手足无措。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将她的脸蛋摆正,不准让她逃避。
“董小姐,我很遗憾,”他笑的很放肆,弯弯的眼睛在晨曦的微光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手指拂过她白腻的颈项,引起董馨一阵战栗,“无论你愿不愿意,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董馨怔怔地看着秦肇深,依然是一副终于吃到了糖的小男孩的模样。
因为心心念念的东西终于到手了,所以才笑得这么嚣张吧。
她知道他对自己感兴趣,可也仅此而已。
只是秦肇深的性子向来如此,想要的东西没有放手的道理,他就是天生的霸道性子,而她也是真的拿他没有办法。
据说一段感情中的两个人,总有谁付出更多,谁付出更少。
于是,望着秦肇深那放肆的笑容,董馨心中涌现的并不是喜悦,而是哀愁。
“喂,喂,你怎么这么多眼泪。”看着董馨呆呆地竟然眼角滑下泪来,秦肇深有些诧异。
很显然,这个女人的反应让他自尊心有些受挫。
“秦肇深,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董馨艰难地开了口,就在这张床上,就在如此尴尬的境地里,她决定再同他谈一次十二年前的事情,“我们在瑞士的事情,你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好心情如长了脚一般,快速地逃离了秦肇深的心中。
原本不愿意记起这个事情的,可这个女人偏偏要在这种时候旧事重提。
他明明已经刻意地告诉自己,不要介意她的野心,她的莫名其妙,以及她的神经质了的。笑容从秦肇深的脸庞消失,他恢复成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凝视着董馨,冷冷地说道:“如果你又要在我面前提起你那可笑的初恋,我劝你还是不要浪费口舌了。或许我是真的跟他长得很像,但是我自认为脑子没有坏过。跟几个女人谈过恋爱什么的,还是记得住的。我从来没有在瑞士念过书,也没有爱上过一个叫董馨的笨蛋。另外,你记住,虽然我确实对你很感兴趣,但是不代表你能够对我耍心眼。不要
在我面前玩心机,因为我玩得最溜的就是心机。”
他的世界充满了诡计,他自己就是一个设置圈套的高手,他太熟悉这样的套路,所以他极其厌恶。
虽然此时,他仍旧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董馨产生兴趣,但是在发现她竟然用心机对付自己时,他心底涌上来的感受是极度的失望。
或许,他不应该靠近这个女人的。秦肇深的眼底划过一丝阴霾,他霍地纵深跃起,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浴室,哪里还有刚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脉脉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