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永远人多,吵嚷声终日不歇。
八爷住在三楼最里面的位置,乔伊敲了敲门,赵雅美拉开房门下意识就挡在门前,乔伊不觉脸上不觉有些尴尬了。
“八爷,我们小姐过来看你了。”小高对着里头大叫了一声,里头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赵雅美顾不得再拦着他们,径直就往里头去了。
乔伊回头给他递了个眼神,小高眼睛溜溜转了转,紧接着动了动脸上肌肉,躬身赔笑进了屋子,“赵小姐,我带了你最爱吃的鲜花饼。”
“我倒是不知道自己爱吃鲜花饼?”赵雅美气哼哼一声,瞧一眼他们手里的大小包,冷冷道,“我现在准备出去吃晚饭了,一个时辰后就回来。”
“我送您。”小高笑眯眯送这位大小姐出了病房。
八爷这才得话头,却又不知说些什么,他真是无用,还是叫大家失望了,如今他这个样子,外面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
“二嫂,你其实不用来看我,多累呀。”
“是挺累的。”乔伊附和道。
“那个,谢谢你送来的鲜花饼。”
“小高买的。”
八爷看她神色不好惹,只是小心打量着她,“白蔷最近又作了,你等我伤好了出去打她十几个窟窿。”
“等你?”
“我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说着动了动手臂,似乎牵动了伤口,不由得疼得哇哇大叫起来。
乔伊叹了口气他,突然头更疼了,如今倒真是每一个能帮她忙的,都是些猪队友似的人物。
“我不怪你劳你大驾。”乔伊边说按住他乱动的身子,“你若是再乱动扯到了伤口,我叫院长过来给你再包成一个木乃伊。”
八爷哎呀哎呀叫了两声,眼风瞧着她气消了,倒也不乱动了,又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这两日雅美她什么消息都不告诉我,我心里难受死了。”
“难受什么?”
“怕你那个脾气没忍住跑去找白蔷拼命呀!那我可就对不住二哥了。”他说罢狠狠咬了咬牙,“这个女人早就该杀了,留着到今日果然就是个祸害。”
乔伊将他手臂上松开的绑带系好了,用力推了他一把,“你说的倒是英雄气概,你倒是去呀,来给你一把勃朗宁,现在就去!”
八爷怂了,委屈一张脸瞧着她,当病人可真是辛苦呀!
“你就是好好一个人都未必对付得了她,何况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模样,整个就差一胡子就成百岁老人了。”
“我这次没有伤到脸吧?怎么就老了呢!”八爷突然有些不确信了,算算日子,已经多久没有仔细看过自己的样子了?有点儿久!
“我看你十有**是撞坏了脑子,罢了我今日过来就是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八爷伸长了脖子,身子往床边靠了靠,“该不会是那个——”钥匙的事情吧?
“他回来了。”
八爷一愣,又靠着床垫躺好了,目光里透着欣喜的精光,一把拉住她,“真的?你不是骗我的吧?”
“没有,我就是不想你心理压力太大,以后就好好养伤吧!别落了半身残废,我可就对不住玥儿了。”
八爷脸色瞬间血色全无,已经多久没有听人口中听到她的名字了,他说要替她报仇当真成了空话,这时候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了。
“我说过要替她报仇。”
“嗯!你迟早能替她报仇。”乔伊望着眼天色又看了看手表,从椅子上站起来,“一个时辰到了,我得走了。”
“你说,她会不会对我很失望?”
“你说谁?玥儿她心地善良,喜欢你从来没说过一句后悔的字眼,在她眼里爱情太过纯粹,纯粹到,有时候你会怀疑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子?”乔伊深深叹了口气,用力将椅子拖到一边靠墙站稳,“这盆狗尾巴草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你若是有空帮我养几日?”
八爷看了半晌,又瞧着她默默点头。
赵雅美已经到了门外,女孩脸上带着几分别扭的神色看着乔伊,又饶过她径直到了屋里,手里动作不停,又给八爷揉捏大腿。
乔伊瞧了一眼别过头,“有空我再来看你。”
小高跟着她前后脚出了病房,急忙忙道,“小姐,接下来去哪里?”
“不是还有一个花篮?”
“是,小姐。”
“你去车里拿出来,我一并送人了。”她说完靠着墙壁,右手按住胸口的位置站了很久,无论多久,有些恐惧都没有办法彻底从心口抹去。
可是,这个时候,她绝不能拖后腿,若不是六爷身死,他们尚且能有一搏的机会,但如今,除非先除掉白二爷,否则,他们真没有一丝胜算。
她想到这里又揉了揉太阳穴,顺着楼梯往北,尽头另一边就是老院长的办公室。
门虚掩着,乔伊唤了一声,轻轻推开房门,老院长背对着门口站着,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一抹笑容在嘴角溢开。
“我是专程来谢谢您的。”她说完,小高气喘吁吁已经到了门外,他双手将花篮放到桌面上,又退了出去。
“乔乔啊,你来了,葬礼上的事情可处理好了?”
“嗯,都处理好了。”
“老头子多口问一句,那位白小姐和你们家究竟有什么恩怨?她怎么口口声声说是白杨的孩子?”
“伯伯你不知道,我爹年轻的时候有两个私生女,后来为了娶我母亲,所以就将她们一并赶出乔家,如今那老的下落不明,两个丫头都回来寻仇了。”
“哦?还有这档子事,我倒是没听过。”老院长说罢长叹口气,“如今,没想到啊,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厉害了!”
“您这话说的太逊了,在我七岁那年,白蔷就来了上海,而且给我下了一次毒,我那次差点就死掉了。”
老院长闻言又愣住了,拍着脑门想了半晌,“七岁?是老太太请我到家里为一个丫头看病的那次?”
“正是那次。”
“哦,原来那丫头是被人害死的,那时候我还以为是——”
“什么?”
“还以为是——”他顿了顿又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其实,有件事憋在我心里很久了,我听说你和二爷结婚了,如今他既然已经过世,我不妨就告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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