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倒是风平浪静。
言止没有再来找她,叶展眉乐得自在,上班便兢兢业业上班,下班倒是和程陌一起出去吃了几顿饭。
叶玺小朋友依旧高冷的话少的可怜,却每天回家,无论心情如何,都会和叶展眉暖暖的道晚安。
公司那边,言止有时会去,但大多坐在办公室中,一坐就是一上午或一下午,从不出门,没有人知道言止在里面做什么,总有人猜测,却无人知道究竟。
每当言止在公司的时候,叶展眉总会提前下班,避免和那个男人打照面的机会。
可即便这样,那个男人依旧时不时到公司来,一坐便是小半天。
不知不觉之间,竟也平安度过半个多月的时间。
这天,叶展眉安静整理着上个季度的财报,淡季,财报并不好看,但所幸没有亏损,小有盈余。
短信便是在这个时候发过来的。
是程陌的短信。
“我在十四楼开会,要不要一起用晚餐?”后面,还有一个笑脸的符号。
叶展眉顿了顿,那个笑脸,就像是程陌给人的感觉一样,不卑不亢,不会过于尖锐,也不会太过圆滑。
刚刚好。
思及此,叶展眉笑了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打着:“好,我在会议室门口等你。”
“啧啧啧,陷入爱情的女人啊!”身边,蓦然一阵调侃。
叶展眉微滞,偏头刚好对上季兰兰揶揄的眼神,一阵无奈:“兰兰!”
“好啦好啦!约你的会吧,专虐单身狗!”
叶展眉摇摇头,收拾着自己的手包。
她和程陌之间,何谈爱情?有时候叶展眉甚至在想,也许等他们七老八十了,也就是现在的状态了。
“对了,展眉!”季兰兰突然想到什么,“你是不是和咱们新总裁有过节啊?”
叶展眉手指一僵,表情努力的平静下来:“没有,怎么了?”
“没事。”季兰兰摇头,“前几天我去送财报的时候,发现言总一直看着咱们大厅的监控,正中央就是你啊……”
叶展眉一愣,而后勉强笑了笑:“大厅这么多人,你知道言总在看谁啊!”
“……也是!”季兰兰点点头,“毕竟,你也名花有主了嘛……”
“贫嘴!”
“好啦,去约会吧——”
叶展眉摇头失笑,直接向上一层楼,公司在十三层,会议室在十四层。
会议室门口有一排长凳,旁边放着几本杂志。
等待的时间无聊,她干脆拿过杂志随意翻看起来,上面大多是本季度的新品,其中不乏有他们公司设计出来的成品展示。
“啪嗒——”一声,前方会议室的大门却被人打开。
叶展眉抬头,唇角甚至已经准备好了笑容,却有瞬间僵硬。
走在前方的,正是今天一整天没到公司的言止,原来……他来公司了,只是一直在开会而已啊……
“展眉。”一旁,程陌轻轻唤着她。
叶展眉陡然回神:“嗯,不是说一起用餐?”说着,她眯了眯眼睛,掩饰住多余的情绪。
“嗯!”程陌笑了笑,“先去提车。”
周围不少人了解他们之间的事情,均露出了然的笑,唯有中间那位,直直看着前面说悄悄话的二人。
真刺眼啊。
“言总,抱歉,”程陌转身,对言止点点头,“我可能要先行离开……”
“自我收购公司以来,好像还一直没有和大家见过面啊!”言止直接打断了程陌,“通知下去,今晚聚餐,一,个,都,不,准,少!”
一字一顿,意味分明。
一小时后。
“展眉,又见面了……”身边,正是季兰兰,声音满满的幸灾乐祸,“没想到啊,你和程总要吃饭,言总却要聚餐……”
叶展眉勉强跟着笑着。
“不过说也奇怪啊,这言总收购那么多公司,一直都没聚餐过,怎么偏偏在我们公司聚?会不会……觉得我们很有前途?”季兰兰眼睛一亮。
叶展眉:“……”
她总觉得,也许就是因为她和程陌要吃饭,所以言止才会突然提出要聚餐。
幼稚的可笑,却……让人又无可奈何。
有钱有权,谁敢不从呢?
甚至连接叶玺,又一次麻烦了苏苏妈妈。
“看来今天的晚餐可能要延迟到日后了!”另一边,程陌的声音传来,带着浅浅的歉意。
叶展眉微笑,点头:“没关系,反正晚餐什么时候吃都可以。”
“嗯,只是……觉得很抱歉。”程陌笑了笑。
“不会。”
“各位!”主座,男人猛地站起身,脸色难看的可怕,而后他目光随意扫视了一眼在场每一个人,“言某敬各位一杯,希望以后,公司上下一心,共襄盛举!”
说道“一心”时,叶展眉明显感觉言止的目光朝自己看来。
她手中的酒杯都跟着晃了晃,洒出两滴。
一旁,程陌静悄悄的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对她眨了眨眼睛。
于是叶展眉回了他一抹笑容,心,果然安定了许多。
只是前方,冰冷的气场似乎更甚。
程陌是一个很绅士的人,他明明没有在注意你,却总能察觉到你的动态。
待在他的身边,总是很安定的。
叶展眉看着他拿着刀叉,一点点优雅的将龙虾的外壳剥开,完整的虾肉挑出,一个接着一个,凑满一个小小的碟子,方才放在她的面前。
“谢谢。”叶展眉眯了眯眼睛,却总有一种锋芒在背的感觉,就算不抬头,她也知道,那目光来自谁。
虾肉味道很美味,入味的香气,透着一点点麻辣,是叶展眉喜欢的味道。
看向身边的程陌,后者同样注视这她,眼神晶亮,似乎在询问是否好吃。
叶展眉满足的笑了笑,轻轻点头:“龙虾很好吃!”
“咔嚓——”
一旁,却猛地传来玻璃杯碎裂的声音。
“啊,言总,您的手……”
身边,有人惊呼。
叶展眉手指微僵,良久,缓缓偏首,故作不经意望去,却只朦胧看见,言止的手心,依稀扎着三四片凌厉的玻璃碎片。那个男人……神情自若,仿佛伤到不是他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