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孩子……
叶展眉被这几个字刺激了一下，整个人的身体都有些僵硬。
良久，她缓缓抬眸：“言止，我不会和你在一起。”
“是吗？”言止看着她，“叶展眉，你以为，我找到了你，会轻易让你离开吗？”
说着，言止安静上前，甚至还替叶展眉整理了一下睡衣前襟：“叶展眉，关茗说，要我对你温柔一些，所以，不要把那个残暴的言止唤醒，否则，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他很温柔，温柔到叶展眉心都微微颤抖了一下：“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你。”言止松开她，后退一步，“展眉，你太固执了，我不得不承认，我不敢。但是，你周围那么多人，不是吗？”
而后，他转身，逐渐消失在楼道中。
叶展眉怔怔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出来找言止谈话的初衷，似乎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缓缓走进房门，叶玺依旧安静站在门口，维持着叶展眉离开时的样子，等待着她。
“小玺，我们去睡觉！”叶展眉笑了笑。
“妈妈。”看见叶展眉进来，叶玺安静站起身，“那个人真的是我父亲？”
叶展眉眼神一慌：“小玺……”
叶玺却笑了笑：“好像……比我想象中要逊一些。”
“……什么？”
“我不希望是他站在你的身边。”叶玺走上前，抱住叶展眉的腰。
叶展眉的心几乎瞬间柔软下来，她安静摸着小家伙的脑袋，却有些困惑：“你想象中的父亲，是什么样的？”
“等我长大了，就可以告诉你这个答案了。”小孩子的声音闷闷的。
叶展眉摸着叶玺的手一僵，莫名觉得……自家孩子好像在……自恋。
……
三天后，刚好周日。
叶玺在自己的房间练琴，叶展眉便安静窝在沙发上，偶尔看看电视，偶尔查看一下股票。
电话便在这个时候响起，一个陌生的本市号码。
“喂？”
“是叶小姐吗？”对面显然是认识她的。
“您哪位？”
“叶小姐，程陌抱着狗狗说要打掉狗狗的孩子，我怎么也劝阻不了，你现在有时间吗？”那端声音听起来格外焦急。
“到底怎么回事？”叶展眉困惑，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狗狗……我摸狗狗的时候突然被咬了一口，程陌很生气，现在已经抱着狗狗出门了，叶小姐，我家就在……”
说到后来，女人的声音越发焦急。
叶展眉缓和了一下呼吸，本想要那边慢一点说，却已经被挂断了电话。
心中无奈，叶展眉只得拿过一旁的衣服，敲敲卧室的门：“小玺，妈妈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那个地址倒也不远，叶展眉怎么也想象不到，程陌那么温柔的人，竟然会焦急要带狗狗去打胎，明明之前他看见狗狗时，表情也是温柔的。
女人所说的地址，是在市中心偏南的一个小区，倒也宽敞。
叶展眉寻找的间隙，给季兰兰打了一通电话，据季兰兰说，她表姐的姑父就是兽医，一年买了小洋楼，她随时打算辞职去当铲屎官。
“喂，展眉？”季兰兰声音很恹恹，“我在加班，你最好不要说你现在玩的多开心。”
“兰兰！”叶展眉无奈，最终只得将狗狗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却没想到季兰兰当下便急了：“不能打孩子，展眉，一定不能打，显怀的情况下，打孩子和要狗命没什么两样……啊……言总……”
声音由愤慨变得温柔。
言止也在公司？叶展眉飞快应答，“我知道了……”而后已经挂断电话。
不远处，似乎传来狗叫声，在寂静的小区中，显得格外犀利。
叶展眉微怔，匆忙朝那边跑去。
果然看见男人的身影，抱着的毛毯里装着什么，正快步朝前方走着。
“程陌！”叶展眉匆忙高声叫着那人名字。
前方男人脚步微怔，转头看向这边，而后眯了眯眼睛。
他手中的狗狗像是察觉到生机一般，迅速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拖着笨重的肚皮朝前方树丛走去。
程陌表情一顿，便要向前追去。
“程陌，不能打掉孩子！”叶展眉匆忙上前，阻止他道。
“你怎么会来？”程陌看她一眼，眼底明显闪过一丝惊惶。
“兰兰说，现在打孩子会要了它的命的。”
“可这个孩子不能留，你不知道……”程陌的话，并没有说话。
“吱——”身后，猛地传来轮胎剧烈摩擦地面的声音，紧接着车门被人狠狠关上。
叶展眉微愣，转头朝后看去，却只看见言止赤红着眼睛，朝这边走来，身上竟带着一股令人心寒的杀气。
她甚至来不及阻止言止，他已经上前，冲到程陌面前，狠狠抓住他的衣领。
“言总你……”程陌皱眉，声音莫名透着一抹不自然。
却没等他说完，言止猛地伸手，拳头狠狠砸在程陌的脸颊上，一旁的叶展眉，甚至听见了骨肉撞击的闷响。
“孩子，你留不起！”言止狠狠盯着眼前的程陌。
叶展眉震惊的睁大眼睛：“言止，你做什么！”而后，便要查看程陌的伤势。
却没有成功。
言止猛地抓住叶展眉的手腕：“叶展眉，不准看他，不准去。你是我的，所以只能由我支配，不准去医院！”
“言止……”叶展眉挣扎了一下，越发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言止却直接用力，一把将叶展眉困在自己怀中，眼圈都跟着微红：“叶展眉，不准去医院，孩子生下来，我养，我养你们！”
叶展眉彻底呆住，她愣愣的感觉自己被困在言止怀中，却始终动弹不得。
她猛地想起，自己前几天说过的话。
“言止，五年的时间，谁也没规定我一定为你守身如玉不是？”
他以为……怀孕的是她？
可是为什么……他会说他养呢？那个时候，他明明没有说话的。那一瞬，叶展眉待在言止的怀中，竟……满心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