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聂凡竣的小厮偷偷塞了一张纸条到云韫手中。

云韫：“……”

慕容盈袖好似没察觉，跟父母道别后，便领着云韫离开。

聂凡竣目送她离开的背影，眼里全是不舍。

聂家父母脸上都快挂不住了，不过在慕容家他们也不好教训儿子，只能瞪眼。

回到盈袖阁。

慕容盈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然自得的样子。

“小姐一点都不难过？”云韫问。

慕容盈袖笑着说：“我不难过，慕容盈香也算是个聪明人，可却办了这样傻的事情，我很高兴。”

“怎么说？”云韫不解的问。

慕容盈袖解释道：“聂凡竣那样心高气傲的人，他不可能让人如此玩弄，慕容盈香在他们面前建立的所有完美形象，都在今天毁于一旦，她没法如愿嫁给聂凡竣的。”

“可你也没机会。”云韫很直白的说。

慕容盈袖笑说：“我也没想嫁给聂凡竣，他……值得更好的人。”

“多好？”云韫把纸条丢给慕容盈袖：“这是他给你的。”

慕容盈袖打开纸条，上面只写了三个字，对不起。

慕容盈袖眼眶一热，这人得多爱慕容盈袖？才会在自己四面楚歌的时候，还如此记挂她。

想到自己终究要拒绝他，慕容盈袖有些不忍。

她将纸条捏碎，放在手心，淡声说：“今天慕容之和会对大房做点什么，你有没有办法把火扇得更旺一些？”

云韫错愕的看着慕容盈袖，简直不敢相信，她会直呼自己父亲的姓名。

“有么？”慕容盈袖没意识到自己犯错，还催问。

云韫道：“有，你想要到什么程度？”

噗！

“就是让她们日后不至于再让我去受奚落，让聂凡竣难受就行。”慕容盈袖笑着说。

云韫看着她，喃喃道：“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很可怕！”

“人被逼到绝境，都会变得可怕，莫要赶狗入穷巷，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慕容盈袖不怎么优雅的比喻，逗乐了云韫，对她的坦然，云韫很欣赏。

不过她很疑惑，“你既不喜欢聂凡竣，为何要帮他？”

“能被人这样喜欢着，是幸运的事情，我虽然不能回应他，但我也想为他做点什么，让他过的自在安然一些。”慕容盈袖幽幽的说。

云韫佩服的说：“我从未见过一个人，如你这般又善良又可怕！”

天外楼的人，办事效率果然很高，下午的时候，京城谣言四起。

传言，聂凡竣一家三口前往慕容家赴宴，慕容家嫡亲大小姐鸠占鹊巢，与聂凡竣成双成对的坐在一起，还拉上四姑娘作陪，让她看着自己怎么抢夺四姑娘的未婚妻。

传言有声有色，传得神乎其神。

慕容家很快就收到消息，慕容之和忍了一天的怒气，终于在此刻爆发。

他去到大房，指着大夫人道：“你看看你们办的是什么好事？”

“怎么了老爷？”看来，大夫人还不知谣言的事情。

慕容之和气恼道：“让聂凡竣跟盈香亲近，我不反对，可是你们叫上盈袖去做什么？让她死心？还是宣示聂凡竣已然是你的囊中之物？”

他的每一个字，都戳中大夫人。

她的所有目的，也都不过如此。

所以，她无言以对。

慕容之和见她一句话不说，转而看向慕容盈香：“你也是，我一直以为你这孩子是最善隐忍，最懂得审时度势的，没想到你也跟着你母亲胡闹，让盈袖难堪对你有什么好处？”

“爹爹，我没有！”慕容盈香红着眼眶反驳。

慕容之和冷笑：“我是你老子。”

“那四丫头对聂凡竣从来就没死心，我们也不过就是想促成这桩姻缘而已。”大夫人喏喏的道。

慕容之和冷笑以对，“聂凡竣是什么人？他原本就对四丫头情深义重，你们当着他的面，这般欺负四丫头，你们考虑过后果么？”

慕容盈香母女不说话。

慕容之和坐下，淡声道：“盈香一直护着四丫头，按理说他对盈香很有好感，他日就算成亲，他也会看在盈香对盈袖的好，不至于对她漠不关心，可是现在好了，你自己露出马脚了，这些年苦心经营的形象，也毁于一旦了，满意了么？”

“爹爹，没这么严重吧？”慕容盈香脸色一白，喃喃的问。

呵！

慕容之和冷笑以对，他指着门外大街说：“你们母女自己去街上听听，自己去听听，外面都在传些什么？”

慕容盈香跟大夫人顾不上其他，连忙上街的打听消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