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父亲？嗯？”
眸光沉沉地盯着一脸怒色的魏小聪，韩晋敏锐地意识到某些东西，勾着好看的薄唇问。
把心一横地昂起头，魏小聪眸光灼灼地与他对视，决定将所有都说穿，拒绝与他玩任何含糊不清的游戏，也拒绝他的无耻。
“对，难道你不是莫凡的爸爸？身为孩子的爸爸你连换尿片和冲牛奶都不会，你根本不是一个称职的爸爸。”
顿了顿，魏小聪咽了口口水，脸色微微地涨红怒斥道，
“身为孩子的爸爸，你根本不懂得和别的女人保持距离，在你心里好像一切都无所谓。”
“所以呢？”
喉结震动，韩晋低笑了声，又往前探了探身，明亮的眸子落在魏小聪喷火般的双眸上，大手忽地抚上她脸颊，诱惑般地问，
“魏小聪，如果我没有孩子也没有老婆，你是不是愿意和我交往？嗯？”
被魏小聪厉声呵斥，明明该怒，韩晋唇角却噙着笑，富有磁性的嗓音轻而缓地落下。
掌心贴在脸颊上，滚烫的相贴让魏小聪惊骇地猛然挥手将他大手挥掉，一边用力地将他推开，掐着嗓子极力让自己冷静地怒斥，
“韩晋，你疯了吗？你怎么变得那么龌龊那么无耻？”
自己曾视为偶像的英雄，如今变得如此不堪入目如此无耻，魏小聪满腔的怒意翻滚，恨不得一巴掌拍掉他脸上的笑意。
宽敞明亮的厨房安静得只剩下魏小聪急促的呼吸声，尽管韩晋被推开，尽管被呵斥，韩晋唇角的笑意却未曾减去半分，重新又上前一步欺身靠近魏小聪，长臂撑在流理台上将她困在身前，低沉着嗓音再问，
“我未婚未育，你是否接受我？魏小聪？”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两人靠得如此近，只要他伸长脖颈，两人便会唇齿相贴，魏小聪倍感被轻视被羞辱抬手就要甩他耳光，却被他轻松攫住。
“韩晋，你现在是听不懂人话？”
手腕被攥住，魏小聪气疯了，抬腿就要踢他却又被他敏捷地躲避开，甚至长腿别进她双腿间，轻松将她困在怀里。
“放开我韩晋，别让我恨你！”
魏小聪低头张口直接就咬上他攥着自己手腕的大手，使劲地用力咬，很快血腥味蔓延。
韩晋垂眸盯着她黑乎乎的后脑勺，任由她咬着自己的手腕，另一手搂上她的腰，忽地使了使力，将人搂进怀里，唇角噙着抹淡淡的笑意。
身子被带着往前，魏小聪有一秒的蒙圈，下一瞬间意识到两人姿势更加亲密，愤愤然地抬头，张口就要骂韩晋，却恰好落入他压下来的薄唇里，硬生生地被吻住。
唇瓣相贴，温热而柔软碰触让韩晋眼眸里都是笑意。
他原本是不愿意再勉强她，更是尊重她会与她保持距离，可是，他的双眸总是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他对她是愈发地感兴趣了。
韩晋满心的欢愉，魏小聪却觉得天崩地裂，被他吻着更是觉得侮辱，两行清泪迅速地滑落。
咸咸的泪流到唇角，韩晋顿住了亲吻的动作，缓缓地站直了身子，大手抚上她的脸颊，轻柔地拭去她的泪滴。
“抱歉惹你哭了。”
韩晋嘴上道着歉，心里却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扭头侧脸地躲开他温热的大手，魏小聪咬唇瞪着浑圆的大眼，冷冷地问，
“不顾别人的意愿想吻就吻？你以为你是谁？身为一个父亲，你没有半点羞耻心？！”
魏小聪胸口堵得慌，想不到偶像也会变流氓。
韩晋收回手，垂眸看了眼腕表，门铃恰巧也响了起来，勾唇笑了笑，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擦擦眼泪，跟我出去看看谁来了。”
魏小聪胡乱地擦着眼泪，咬唇暗自决定要快快离开，不管是谁到来都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魏小聪整理了下情绪才从厨房出来，恰巧见苏妍妍进屋，没两秒直接整个人扑到了韩晋的怀里，而他也拥抱了他。
“渣男！”
咬牙切齿地低骂了声，魏小聪快步上前，打算直接揭露他的恶心。
“苏老师……”
魏小聪走近才发现苏妍妍一身黑色长裙打扮，长发简单地扎成马尾，不施粉黛，双眼红肿，明显哭过，甚至哭得很厉害。
“嘿，抱歉……”
苏妍妍从韩晋肩膀抬起头，见是魏小聪眼泛泪光地笑了笑，退出韩晋的怀抱，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韩晋。
“我先带莫凡回家，不打扰你们。”
“这里是你们的家，该走的是我。”
魏小聪下意识地就要往门口走，她说什么也不能介入别人的家庭，自己才是该走的那个。
韩晋抬手就拎住了魏小聪的衣领，拽着人往后倒退了一步将她拉到自己身旁，朝苏妍妍点头，说道，
“你上楼看凡凡醒了没有。”
苏妍妍点点头，往屋里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如葱般的长指指向韩晋，
“他是我表哥，莫凡是我女儿，他是孩子的舅舅。”
掐着韩晋手腕的魏小聪忽地整个人如被雷劈了般地僵住，耳膜嗡嗡嗡响，脑海不断地循环着苏妍妍的话，满脸尴尬。
表哥？舅舅？
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见凡凡开口叫他一声舅舅？
大手握住她的手，轻柔地捏了捏，韩晋低笑了声，说，
“妍妍是我亲姑姑的女儿，莫凡是她女儿。”
“魏小聪，我未婚未育，我们交往？”
“我说过不勉强女人，也不是抱着玩玩或一夜露水情缘的心态，我觉得我们可以尝试交往。”
“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
难得遇上个自己认为是宝藏的女孩，难得自己愿意花时间去挖掘她身上的独特，他想试试。
单身多年，再度提出认真谈个恋爱，对他而言也是个罕见的尝试。
下巴被挑起被迫抬头与他对视，魏小聪涨红着脸，意识到自己摆了个大乌龙，甚至自己口口声声地扣了他帽子。
“我……我一直以为你是莫凡的爸爸……”
像是乌云被拨开，堵在胸口的怒意消散，魏小聪紧绷的神经松懈不少，呢喃着重复自己的乌龙。
“莫凡爸爸是我缉毒队的队友，莫凡出生前一天追捕毒贩身中两枪牺牲了。”
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漆黑的瞳孔弥漫着层层叠叠的哀伤，那种苦痛好像消散在时间里，却又日久不愈。
“每年的今天妍妍都会独自去拜祭，会在墓地呆上大半天，所以托我照顾莫凡。”
魏小聪睁着大眼，压抑地张着大嘴巴，一时忘却了他亲昵的摩挲，对他刚刚投下的话语震惊不已。
她想起了苏妍妍沉甸甸的一身黑色，想起了她苍白的脸，红肿的双眼。
她扑倒在韩晋怀里时的泪花。
如花的年纪，该披上多坚强的盔甲才能独自带着女儿坚韧地笑着活下去。
现世安稳，正是因为有一群人负重前行，在危难时刻挡在了老百姓的面前。
骨子里对保卫家国可爱之人的钦佩之情瞬间占据了魏小聪的心，一瞬间也对苏妍妍充满了心疼和敬佩。
“对不起。”
魏小聪沙哑着嗓音道歉，万万没想到现实是如此让人心碎如此残忍。
苏妍妍抱着莫凡下楼，见两人姿势暧*昧，刻意提高了嗓音和莫凡说话。
眼尖地看见苏妍妍抱着莫凡下来，魏小聪一把推开韩晋，快步迎了上去，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额头已经不烫了。
“凡凡醒了？饿吗？锅里已经在熬粥，很快能吃。”
苏妍妍垂眸看了眼魏小聪才抬头朝韩晋笑了下，很有眼色地拒绝了，
“粥就不喝了，她不舒服我先带她回家。”
韩晋没有挽留母女俩，嘱咐苏妍妍开车小心便将人送走。
偌大的房子忽地仅剩两人，魏小聪瞬间尴尬，快快拿起包包也想离开。
“没什么事我也先走了。”
侧过身子挡住魏小聪的路，韩晋双手插兜，姿态闲适，问，
“你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事？我们可以继续刚才的话题。”
“魏小聪，我刚才说了，我被你吸引了，并且希望两人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对你，我是认真的。”
韩晋身边很多女人，但都是自动扑上来的，大部分时间他都厌烦不已，告白此刻还是第一次。
咬着唇，魏小聪双手交错地捏着包包的肩带，垂眸不愿意与他灼灼火热的眸光向对视，心脏急促地跳动。
她猜测莫凡和韩晋的关系，猜来猜去最终却是闹了个乌龙，甚至如今还反转成自己被告白，她心底是不知所措的，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韩晋。
而两个人在一起如此的设想，她似乎从未有过。
“你误会我和妍妍的关系，我才这里面有吃醋的成分，你对我也并非是没有感觉，对吗？”
韩晋并不打算再藏着掖着，该说的他都会直接告知。
“我有很严重的偏头痛，因为我头上有淤血。”
猛地抬头，魏小聪波光粼粼似是镀上了层水雾的双眸就那样撞入他漆黑的瞳孔里。
“淤血多年不散，压迫神经导致偏头痛，也许哪一天会一睡不醒，而那一天到底是明天还是很久的未来，我甚至无法预知。”
大手轻柔地抚上魏小聪的后脑勺，韩晋眸光微暗，唇角抿了抿，继续说，
“我原本想孤身一人不贻害别人，但，现在我还是想和你试试，也许某年某月偏头痛就消散了呢。”
“当然，如果哪一天我死了，我会把我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你，你可以带着丰厚的资产再找一个小鲜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