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什么也没看到。”凤千湛看着凌千祤略有些僵硬的身体说道，凌千祤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这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走吧。”凌千祤系好大氅上的丝带，玉指从额头处插入青丝中，往后拢去，光洁白皙的额头如同乌云散去后露出的皎月，蓝色火焰显得格外妖娆。

“好。”凤千湛收回视线，起身出门，踏足在没有一丝积雪的小径上，黑色的衣袂在冷风中翻飞，一侧的凌千祤不禁多看了他几眼，记忆里她一直穿的都是张扬的红色，如今穿了一身黑色，倒是更加刚毅冷俊起来。

“爱上本王了？”凤千湛侧目，对上凌千祤清冷的视线，语气轻佻。

“怎么今日穿了黑色？”凌千祤自动过滤掉凤千湛的调侃，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不紧不慢的走着，风，就这样轻轻的吹过来，撩起凌千祤的柔发，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总归是为祤儿准备的葬礼，应该隆重些。”

凌千祤淡淡道：“倘若有一天我死了，葬礼上我希望你穿着最妖冶的红，而并非黑色。”

凤千湛温热的大掌包裹住凌千祤冰冷的小手，略有些严肃道：“祤儿以后莫不可再说这种晦气的话。”

“玩笑而已，何必当真，说不定还是我去出席你的葬礼。”凌千祤反握住他的手，挑衅般瞥了凤千湛一眼，凤千湛到也不怒，只是继续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将军府

“湛王。”一到将军府门口，侍卫就恭敬的给凤千湛行礼，凌千祤低头未绾的青丝垂下，掩住她倾城的容颜。

凤千湛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牵着凌千祤的手就进了将军府，“看来祤儿的人脉倒是挺广的。”凤千湛揶揄道，凌千祤倒也不反驳他，她才没有什么人缘，这些人只不过是猫哭耗子，假慈悲罢了！

凌千祤和凤千湛藏匿在人群后面，透过人群的间隙，凌千祤看到大殿里放着一口还未封盖的棺材，周围的房梁上还挂着白色的绸布和灯笼，凌千芙三姐妹一身孝服跪在棺材前边抹眼泪边往火盆里送纸钱，柳氏正倚在凌岳的怀里掩面抽泣，凌岳则一脸沉重的看着棺材，好一幅家庭和睦的情景，如果这些都不是装出来的话。

凌千祤发现大殿里居然还有凤离炀和凤离掣，并且表情都很沉重，尤其是跪在棺材旁痛哭流涕的欣竹，“没想到这个丫头对我也是真心。”凌千祤如是想着。

暗处，凌千祤发现还有深深愧疚的流影，以及曾经暗算了她的轩辕梓航。

“妹妹，黄泉路上可要走好，凶手一定会绳之以法的。”凌千芙哭的梨花带雨，又勾走了一大批无知少年的心，柳氏哭的更加厉害了，凌岳别开视线，抬抬手，示意家丁封棺。

才盖到一半，清冷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今个怎的如此热闹，竟没人叫我，欣竹，是嫌你月例太多了吗？”趁着众人惊谔的空档，凌千祤已经走进了大殿，似是生气般嗔了欣竹一眼，欣竹震惊的整个人都蒙住了，目光涣散的看着凌千祤，眼角的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