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私塾那日，苏父天还没亮便起来忙活了，颜歌是被饭菜的味道香醒的。

他做了一大桌子菜，一边往苏玦碗里夹一边语重心长的交待。

“小玦，你可答应爹了。我不赶这狐狸走，你就一定要好好念书，不要再像以往一样调皮捣蛋，也让你九泉之下的娘安心。男子汉，要说到做到。”

几日相处下来，苏父只要开口说了第一句，颜歌就必然能猜到他接下来会说的话。

颜歌趴在私塾的窗沿处，望着教室里的景象。

一群年纪不大的小孩排排坐，夫子在台上摇头晃脑的念着一段词，小孩们就跟着摇头晃脑的念。

那画面，看起来相当的，搞笑。

跟苏玦一起念书的那些小孩们，一个穿的比一个华丽，但一眼望去，却是一身粗布衣裳的苏玦最耀眼。没有人长得比他好看，没有人的笑容比他温暖。

但纵然那张脸庞看起来再光芒万丈，也依旧改变不了他是个学渣的事实。

“苏玦。”

“夫子请说。”

“你说说，何为大学之道？”

苏玦抓了抓脑袋，“大学便是，便是，便是，大大的学问。”话毕，一阵哄堂大笑。颜歌差些被苏玦吓得从窗沿掉下地去。

我的再生父母啊，你的iq怎么跟你的长相成反比哟？

看来你要实现对父亲的承诺，比红军长征还要困难。

她重新站稳，将视线重新放回教室。大家有些笑得前俯后仰，有些捂着肚子大笑，还有激动的捶桌子的。而苏玦，站在那里脸憋的通红。

哟，还知道不好意思，看来还有救。

颜歌心想，如果她可以当苏玦的老师，兴许会容易许多。她虽然只算上半个才女，但她的学问，比苏玦还是要好太多。只是，如今狐狸嘴巴说再多他也一句听不懂。

她真的好想快些变回人，无奈总找不到法子。

路漫漫其修远兮，她们都要努力上下而求索！

夫子相当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苏玦坐下，换了个人问。

“云轩，你来回答。”

“回夫子，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云轩不仅给出了完美的答案，而且答的抑扬顿挫，得到了大家的热烈掌声。

想必因为夫子提问的事情，苏玦心灵受到了创伤，所以才会在中途休息时问小狐狸，“小白，我是不是特别笨啊？”

颜歌心善，不想当补刀子的坏狐狸，于是摇了摇头。

“我兴许没有念书的天赋，但我相信勤能补拙，只要我足够努力，一定可以。”

苏玦说着就拿出一卷竹简，照着上面念起来。念得那叫一个投入，而且极富感情，摇头晃脑的。

颜歌就在他面前转起圈圈，一圈又一圈，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苏玦放下竹简，“呀，小白你还会跳舞？我可是第一次看到狐狸跳舞。你跳的可真好看。”

“小白，你是看我心情不好，所以用跳舞的方式安慰我吗？谢谢小白，你真好。”

颜歌默，小祖宗，我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在这里跳健康操，我是一看你摇头晃脑，我就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