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在她的视线下，程木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就在文小雅以为自己成功捉弄了他的时候，一道如初见般清澈的声音缓缓道，“我说，我娶公主是心甘情愿，能娶到公主其实是我高攀了，公主下嫁给我才是委屈了。”

文小雅眼睛微微睁大。

如果这便是程木对念安公主的心意的话，那么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程木说完，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公主如今嫁给我，我定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只愿这一生，能尽我之力，护公主一世平安。”

文小雅动了动嘴，想要说些什么，不辜负这美好的回忆。

就在这瞬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将军府总管的声音响起来，“将军，宫里来人了。”

文小雅的手一紧，程木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安抚道，“无事儿，别担心，我去去就回。”

说完，就大步走了出去。

文小雅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按了按心口。

她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

果然，程木见到了从宫里来的元帝身边的大太监后，就被紧急召见宫里。

“可否允许微臣去跟公主禀报一声？”

大太监笑了笑，“将军还是赶紧随洒家入宫吧，十万火急的军情哪里还敢耽误。公主那边，皇上提前吩咐过了，我会派小太监过去说一声，宽慰一下公主的心。”

程木无奈，只好冲管家使了个眼色，让他招待好还未离开的宾客。

毕竟，不管什么原因，新郎在大婚之夜就离开，任谁看都是一个可以说出去炫耀的谈资了。

所以，在他还没有回来之前，这个消息绝对不能传出去。

在总管点了点头，程木随着大太监一行从偏门悄悄离开。

然而第二天，在念安公主大婚之夜，驸马就被皇上宣入宫彻夜长谈的消息还是传的沸沸扬扬。

毕竟，在第二天的朝堂上，皇上就颁布了让程木将军出征西边，去援助镇西将军的命令。

不提众位朝臣与皇子们心中是怎么想的，在平明百姓和无知少女眼里，念安公主已经算是一个可怜人了。

新嫁的夫君还没有洞房，就又要上战场了，战场上刀剑无眼，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谁能保证就一定能平安归来。

“所以啊，这就叫做有得必有失。”茶楼里，年长的说书着摸着自己的胡子感叹道，“人，得到了什么样的幸福，同时也会承受着同样的苦楚。老天啊，是很公平的。”

……

将军府。

前一天的红绸还没来得及拆下，喜房里的红烛已经燃烧殆尽。

文小雅平静地看着一身盔甲的程木，道，“是又要出征了吗？”

程木点点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以前每次出征，他从没有过这种不舍的情绪。可是这次，他的心里终究是放进了一个人，才会觉得心脏沉甸甸的。

“我会很快回来的。”他保证。

文小雅上前摸了一下她眼馋好久的盔甲，点点头。

“我相信你，一路平安。”

程木最后握了握她的手，然后就要转身离去。

文小雅却在他松手的瞬间，又握紧了他的手，在他疑惑的目光中，踮起脚，在他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我会等你回来的。”。

所以，一定要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