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了。
宋九月看着锦盒里珠光宝气阴阳球,眯起了眼睛。
为啥不叫阴阳珠呢,阴阳球听起来怪怪的呸!说正事,这玩意儿原来经过舒言的手,曾被贝勒爷赏给潘大,但怎么又莫名其妙的分为两半,还有半拉落到了舒言的手里?
想获得更多的信息,还需要继续等下去,静待局势发展。
“谢贝勒爷赏赐!”宋九月很识相的谢恩道,站起身,双手恭谨的接过锦盒。
“潘爷客气啦!”舒言猥琐的笑着,再次端起茶杯小口抿着,丝毫不着急离开,似乎还有什么事要说。
将锦盒递给身后的老三,宋九月继续坐下,陪着笑说道:“辛苦舒爷亲自跑一趟了。”
“嗨!不辛苦不辛苦。”舒言连连摆手,“为贝勒爷跑腿而已,本分罢了。倒是潘爷您,如今不仅得贝勒爷看重,怕是还要双喜临门呐!”
“承您吉言。”宋九月笑笑,故作疑惑的道:“却不知这喜从何来?”
舒言翘起二郎腿,视线从宋九月脸上移开,摇头晃脑的道:“前些日子,潘爷携家眷弟兄们一并进城的时候,是第一次见贝勒爷吧。”
宋九月点点头:“正是。”
“哦”舒言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自然的笑笑道:“说起来,那次见您,似乎和嫂子有一面之缘呐。”
“正是拙荆。”宋九月脸上笑嘻嘻,心里,你丫惦记我媳妇儿呢?!
“嫂子带着个伶俐的小姑娘,可是令媛?”舒言笑得更不自然了。
宋九月点点头,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的道:“啊。”
舒言笑而不语,看着宋九月的双眸,眼神意味深长。又喝了口茶,舒言站起身,拱手道:“还有好多事要做,就不叨扰潘爷了,这便告辞!”
宋九月连忙起身相送:“舒爷慢走!”
送走了大耗子精,宋九月站在门口,沉吟了许久。
这王八蛋忽然打听我妻女是什么意思?想绿我?也不对啊,舒言多半更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那么
“大哥!”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打断了宋九月的思绪。他回过头,老四正站在他身后,依旧是那副面瘫脸看着他。
“呦,四爷。”宋九月笑道,打趣着自家兄弟。
“嘿嘿!”老四挠着后脑勺,忽然笑了。
这一笑,宋九月才清楚老四为什么总是冷着脸挺帅一小伙,没想到是龅牙!这一笑,之前的高冷气质瞬间荡然无存。
在大哥面前,老四倒也丝毫不介意,傻笑着道:“大哥,刚才我和二哥商量着,咱弟兄几个难得乔迁,今晚来顿酒宴,如何?”
“也好。”宋九月微笑着点点头,借着饮酒,也能趁机从几人嘴里多套些信息出来。“那这事儿就交给你了!今晚,哥几个一醉方休!”
给老四安排的明明白白,宋九月心情好了许多,暂时把舒言的事儿抛在脑后,打算回房去逗弄逗弄闺女。
回到卧房,没看到晃儿,只有娟子一个人在屋里,忙来忙去收拾着东西。
“娟子,晃儿呢?”宋九月丝毫没有帮老婆做家务的意思,一心一意的想着找闺女玩。
停下手里的营生,娟子抬起头,看着丈夫,面色有些紧张:“你找那孩子作甚?”
“”潘大平日里是得多苛待女儿,把孩子她妈吓成这样。宋九月无奈的叹口气,柔声道:“没什么,就是咱们难得安定下来,想着陪陪这丫头,尽尽为人父的义务。”
娟子忽然眼睛一红,坐在床上,小声的啜泣起来。
媳妇儿说哭就哭,哭得宋九月猝不及防不知所措。他连忙走到妻子身边,笨拙的安慰道:“娟子!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哭了?”
抹了把眼泪,娟子啜泣着,忽然扎进宋九月怀里,抽噎着道:“你真好”
“啊?”宋九月一头雾水。
“昨天的事,我都听说了。”拍拍娟子的肩膀,听着她的话,宋九月心里一紧。娟子紧紧抱着他,自顾自的说着:“城里都传开了,有人骂你走狗,有人说你是百人屠。可我知道,你是为了弟兄,为了我们母女,才行这丧尽天良之事,我不怪你,大郎,你点都不怪”
搂着娟子的肩膀,宋九月鼻子一酸。有人能够理解自己,真好。
妻子啜泣着,断断续续的又说了好多。
“你一直不喜欢晃儿,我还当你一直放不下心中芥蒂,毕竟她不是你的亲生骨肉”
宋九月心里一紧,什么鬼?我还真被绿了?
“当年,咱俩本来马上要成亲,我却被那恶少掳了去,被强行”娟子哽咽着,忽然笑中带泪的继续说道,“匹夫一怒,流血五步。你本有大好前程,却为我杀人,把我从那活地狱中抢了出来。”
宋九月面无表情,心里却对潘大肃然起敬,当真是条好汉。
娟子仰起头,破涕为笑,轻抚着宋九月的脸,继续道:“你不嫌弃我残花败柳之躯,但我嫌弃!更有甚者,我还怀了那混蛋的孩子!我本想跳河,一死了之,可你却拉着我的手,骂着我不许寻短见。”
“你说说你,咱俩夜奔倒也罢了,偏偏还要纠集着老二他们三人,咱们几个,月夜里行了百余里。”倚着宋九月的肩膀,娟子追忆当年,虽然眼泪未干,话语里却是止不住的幸福。“他们三个也尽是些傻小子,就跟着你这傻大哥,落草为寇了。我还记得那天,你们杀了个几个穿官服的人,拎着人头,回了咱们的茅草屋,满头满脸的都是血。明明和可怕,你却笑得跟个孩子似的,还跟我说:你看!我潘大如今是个无恶不作的恶匪了!你就是我抢来的压寨夫人,再也不许不听我的!”
学着潘大那瓮声瓮气的腔调,娟子的模样煞是可爱。宋九月心里一暖,紧紧的搂住她,把头埋进她的秀发间,什么都不想说,只想这么静静的和她相拥,直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