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武帝二十年间,南宋秦淮当政。
晋宋两国南北接壤,因为边境纷争,加之多次协商都不了了之,晋帝为缓解两国关系,商议和亲。
宋帝对晋公主和亲之事不予理会,晋帝寻思定是他宋人看不上北方的女儿,便应允,若宋国宜兰公主远嫁晋国,晋帝愿承诺公主正太子妃之位,无论将后晋国何人为君,宜兰公主都为后,宋帝言晋帝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晋帝终大怒。
晋武帝二十年二月初,晋国以降王为帅,领军十二万大举南下,一个月间便攻到了南宋长梁……
宋帝秦淮携禁军逃走,宜兰公主投罗曼河祭国,宋太子秦穹倡守城三日誓死抵抗终不敌,
南宋陨。
晋武帝二十一年秋,太原。
“婉儿也不小了吧。”齐老太母笑眯眯的坐在主位上,老太母年过七十,可是在北中呆过的人,不说齐家上上下下对她十分的尊重,就是晋帝都对老太母见过微俯腰。
我刚来晋国那会儿就有听说,晋帝的哥哥儿时在北中活过一段时候,那时候就总亲切的一口叫齐老太母一口姐姐。
“是不小了……”齐老将军笑道。“婉儿这个年龄正是该考虑下婚事,往常来俯里提亲的也有不少,母亲挑一个?”老将军常年行走沙场,身子正话也直。
我瞟了他们一眼,看都没什看我的意思,就偷偷捏了一小块桂花糕在嘴里。
“殊儿!”父亲呵斥我。“奶奶还没动,尊卑如何教你的?”
晋国就这点不好,满世界除了规矩就是礼仪,完全没什活的自在。
“对不起,我好饿,你们都在道姐姐的终身大事,眼看一时半会儿也谈不完……”我叨念。
“还辩嘴!”
“诶,当家的!殊儿她饿了就吃么,就你多事。没事,吃吧吃吧,丫头饿了。”老太母将一盘鸭肉也端到我面前,我向来爱吃桂花糕和鸭肉。
“母亲……你这样会惯坏她的。”
“谢谢祖母。”我拿了筷子。
“这不怪小妹,今天小妹为了给苗苗画幅漂亮的像可忙了很久呢。”齐婉笑着给我夹了块桂花糕在碗里。
“是了是了,小姑一上午都不太让我动,我不动都可饿了何况小姑。”五岁的小苗苗从齐将军身前的碟里抓了一手的毛豆放我跟前。毛豆是苗苗最爱吃的小菜……
齐将军皱了皱眉。“画像?!”
我正塞一块糕点在嘴里突然顿住,糟了。
“我不是不让你……”
“当家的,你忘了,这丫头的画不能看的。”齐老太母笑道。
齐将军一愣,松了口气。“除了画画!别的少做!”
我觉得颇为委屈,也只好道是。
“也少出去!”
“喏……”
“哎,你们都惯着她,我看她嫁了婆家之后怎么办!”
……
今日八月十四距离中秋佳节也就还有几个时辰,中午吃过饭后我也努力的又画了几次,虽然丑,也是我唯一的乐趣所在了,我想着,没准这样子练下去,我也能像黎加那样画一手好画。
“姐,画画好难啊。”我晃着脚,差点把鞋子扔水里去。
齐婉安静的坐我身边望着远处的星空发愣。“当然难了,要是简单了还有什么意思。”
我就笑了。“嘿,你看,都说十五月亮十六圆,你看这十四的月亮怎么样?”
齐婉愣了愣。“也很圆啊。”
我躺在草地上嘿嘿的笑。“爹说打算把你许给三王爷尹苏,但是皇家的事又怕你不喜欢,所以又在寻思蒋家怎么样,蒋家就一个儿子,听说是个不错的人儿,知道了这个,你看这月亮还圆吗?”
我看她神思有点落寞。“当然听爹爹的安排,他岂会让自己的女儿吃亏。”
“傻姐姐。”我拾了颗石子,奋力的扔进池塘里,溅起了不少水花。“姐姐你如此德行,又琴棋书画样样通的,相貌也出众,实在可以自己寻思自己任由挑,你不知道,你别看爹战场打的好,朝堂上的事却是个糊涂蛋。”
她赶紧要捂我的嘴:“别胡说,当心爹听了又要骂你。”
我躲开了,给她吐了吐舌头。
她却笑了。“就你话多。”
我又扔了个石子到湖里。“明天是中秋节,我听二哥说晋帝设了臣宴,爹和大哥都要去。姐姐和我去街上玩啊?听说可热闹呢。”
“你诶,才说让你少出去。”
“非也非也,你看看我这样子,平时一看就是个安分的主。来晋国有一年半了,出去统共就那么两三次,我也懒得出去的,这不是姐眼看就嫁人了,不陪姐出去玩玩多可惜?”我傻笑。
她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起身就走,笑说。“以爹的脾气巴不得把你栓腰带上,就算你不被他带宫里去,也要把你锁房里,你还是安心画画吧。”
我看着她的背影,瞬间满脑袋的委屈,干脆十字一躺摔在草坪上叹气。
大概也就这星空,还有一丝活气了……
老远齐婉又停下嘱咐。“晚上湿气重,早点回去睡。”
我勾了勾唇,还是有丝活气的,不过要是能让我写字就更妙了,再给我一套茶具一灶具一些陈茶,美哉哉……
我在塘边躺了好一会儿,甚至打了两个喷嚏。直到打了喷嚏才反应过来,大夫说我不能得病不然会很麻烦,想起这个,匆匆回房了……
八月十五这天,我像往常一样窝在房里画画,实则是偷偷计划晚上出去鬼混……说不准能买些小玩意拿来玩。
其实现实的事情永远不如想象中美好,好比儿时我总想着未来我能靠养猪煮茶为生来着,结果父皇听了却要打断我腿,既然梦想关系到了肢体健康上面,我当然要乖乖顺从选择肢体健全,去当一个花瓶,从那天开始,父皇就不准我接触小动物了,连南岛国使臣奉送的珍贵红狐那么高大上的东西都不准我摸……
就像齐婉说的,按照齐将军的脾性,一定会对我有所事情,好比直接点上个锁,或委婉点让我和二哥去干嘛干嘛……我统计了几十种可能和几十种逃脱的攻略,这些攻略都是极好的,既达成了目的还尽了最大的可能不被发现。正当我美哉的规划出逃计划的时候,百料千算都没想到齐老将军会直接破门而入。
他瞪着我,手中的笔戳着我写的方案,都给戳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