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原来他还是看过杂谈小说的。“那都不是真的,实际的天族太子岂会那么没排面。”
“那你觉得天族的太子该是个什么样?”
我想了想。“嗯……自然不会是那种每天只会儿女情长的样子,当真的天族太子该是天下为己任,清心寡欲一怒横尸万里,金龙环身七彩神鸟为伴,成日研究如何更好的治理天下苍生安稳,当然,他肯定不会长成像王爷这般好看的模样,应该是九头一身十八臂九十指那种。”
“……”他沉默了一阵,方缓缓道。“天下最美的是人思,最浮夸的是人欲。思过则为欲,欲过则成痴,世上痴人不少。”顿了顿。“痴成你这个样子的估计不会有几个……”
“我说的没道理吗?那么伟大的神总不会和渺小脆弱的人长成一个样子。”我幽幽道。
“……”
“再说了,人这东西,总是喜欢把美好加之在自己身上。”
“虚无的东西,何必较真。”他笑说。“别被书本迷了眼睛,菩提无树明镜非台,什么都不如米饭和女人来的实际。”
我回头看他一眼,有些尴尬。
“王爷的志向倒务实。”
他勾唇对我笑。
“就在前面,还有几步就到了,前面是我置的一处竹林,在那处下棋该不错。”
“嗯。”
以前在宋宫的布置和陈设全有人给我研究设计,我只要住着说声好就行,到了将军府,一我喜静二我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所以一直自己弄,说起来真的有点随便不知道尹青会不会笑我。
我带他到竹林边的一块陈石边,这石头被工匠打造过型似方桌能用来下棋最好不过。
他将棋盘放下,自顾坐了,坐的也甚是散漫。“二小姐的院子很别致。”
我合规矩的在他对面合膝跪坐。“别致不敢当,都是些不上台面的小点子为了舒服些罢了。”
他将棋盒子打开。“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慧。”
我随口问。“想象?”
他笑而不答。
“下棋吧。”
晚上灯明,我抱着小花在院子里养懒。
下午和尹青下棋我四他六,虽然赢了几把,但是明显觉得赢他有些力不从心,他下一个棋子很快,甚至在我想这一步如何走的时候他心里已经筹划了接下来的几步,并且他似乎已经摸清了我的路子。开始几盘还好,后面再下就几乎不会赢了。有时候用一些小手段糊弄他一下还算管用,但是同样的小手段总用不成两次,好在我的小手段比较多,才成了这种四六的结果。
不过以后再和他下棋,估计没那么容易了。
我的棋是和我师傅学的,我师傅是北中有名的先生公孙秋,曾经北中皇帝苏氏曾盛邀师傅做太傅,不过被拒绝了。
师傅的棋,估计天下难得敌手,我差些,棋并不算擅长,但是南宋方面若有人说能赢我,估计也数不出五个来。
不过我路子太直,有些中规中矩,只爱寻思师傅的路子去下,自己少有认真思索,所以平日我也少下棋,也不爱下。
“二!二!二!”我养鹦鹉突然大叫,惊的我怀中的小花一机灵。
我顺了顺小花的毛,暗示它别怕。
小花是我在外头捡的流浪猫,长的挺丑,也瘦,不知道是不是从小被欺负惯了,异常胆小。按道理说我在院中养了鱼和鸟,这猫就养的很不和规矩了,不过小花胆小,别说下水吃鱼了,就是屋里的鹦鹉都能欺负了它。
我抱着小花小心翼翼的走到院墙头,鹦鹉还在二,二,二的叫着。
我试着轻声唤。“二哥?”
那笨鸟只有在二哥来的时候才会叫二二二。
“嘶……”
我又试着叫了几声,才听到一声微弱的声音。“小妹。”
听到是二哥的声音我赶紧把小花扔开寻声而去,他正靠在厢房后边的暗处坐着,左手扶着右手臂。
我过去去看他手臂。“二哥你受伤了?”
“嗯。”他有气无力。
“要不要紧?我叫大夫!”我也慌了,下意识的就想去寻大夫。
他拽住我。“别……”说着,他突然呕了口血。“有人,在……追我……”他擦了擦嘴角。“躲一躲。”
我抬头望了望四周,方把二哥扶起来。“来,小心。”
我下意识的能明白二哥为何会躲到我这来,他大概除了信得过我以外还有就是受伤的事不想让人知道,或者说不想闹得太大。若说清净,整个将军府,也就我这里最无人。
我扶着他躲到卧房,二哥这人倒不是介意这个的主,他人皮,没少不闻不问的直接闯我卧房……每次都气的我用鞋板子扔他。
我将他安置在床边的暗处,用柜镜遮了,只留一个缝出来。“不管一会发生什么,都别出声。”
能把二哥追成这样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善茬,也许还不止一个人。至于我自己的安危我倒不担心,二哥既然敢往我这躲,说明事情不大能躲过去,如果是能出命的事,估计他也不会担心什么别人知道不知道的了直接去找齐老将军比什么都好使。
他轻点了下头,深吸了口气。
我将外衫脱了,去柜子里拿了把剪刀在左手臂上划了个短伤口,一道殷红顺着手臂流下来滴到地地毯上。
镜柜后面动了下又顿住。
“别担心,我轻划的。”
听华卿小时候和我说过,一般习武之人,对血腥气都比较敏感,若是真有恶人追来了,也好能搪塞,终归是多点准备……
刚划了手臂,便听到房上瓦声,我手中利索将剪子藏了,顺手直接解了衣带宽剩一件薄衣内裳直接滑进了房中管家才派人送来没多久的浴桶里。
刘管家让人送来的时候,我觉得热,就一直放着,自顾去院子里懒一会顺带看看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