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看他不太顺眼,气气他。”
我抬头瞧瞧他,又将头转回去,他不说我便没再多问,也许只是自己瞎想而已……
“冷不冷。”他问我。
我点了点头。“还好。”
他突然伸手从身后将我环住,下巴抵在了我肩头。“都说南人怕冷,何况你身上还有旧疾。”
我全身僵硬,那一刻,就仿佛是万千菩提花开,千年干涸的溪弯终于水流涌现……
我僵愣着抬了抬手,那推开的动作终是做不来。
眼睛有些湿润,冰风却吹的眼角发干,心里砰砰直跳,这感觉从来没有过,说排斥有一点,却是厌烦不起来……
我合了眼,就当……放纵自己一回罢,从小至大,都未曾由过自己的心。
“这才九月中,你是如何弄的这冰?”我小心翼翼的伸了只手打算扣在他手上,却只刚触到就又惊开,还好他看不见我脸上的慌乱,一定十分丢人的吧。
他却将我移开的手又抓了回来按进手心十分自然的握着。“别乱动,冻手。”又轻声和我道。“若我说是亲手雕的,你会心疼吗?”
他手虽有些凉还有些轻茧,却依然好好的十分温润,这么大的一个工程,若说是他亲手雕的,除非他是神仙……
“这个是你雕的?除非太阳明日从西边升起,不然我才不信。”
“你可以当成就是我雕的。”他勾唇笑。
我轻侧头看着他。“我看起来那么傻吗?”
他伸手刮了刮我鼻子。“还好,再傻上一点就有那么傻了。”
我嘁了一声,倒没和他争辩,反倒说起了一桩往事。“前几年我读过一本撰,是北中苏氏一位王爷给自家王妃写传记。”
“南淮王吗?”他应声问。
我惊愣。“你怎么知道?”
“你说到王妃,能让你惦记的北中王妃,我也就只能想到南淮王妃了。”他笑答。“我知道你在纠结什么,每个人都不同,你又何必在意那些,一个人有用与否也不只是体现在国家上,南淮王和那竹女氏的确有本事,但是他们依然没有让北中继续辉煌下去,他们平的了西番,镇的住封王,可是依旧降不住内乱,猜不透人心。”
我有些沉默。“我相信,你比那南淮王有本事,有作为。”
北中盛世之时,有过一位不亚于北中开国皇帝之名的战神,他与他的王妃都很有大作为,平西番,镇封王,当时北中外忧内患,战事频频,他立下了不小功劳……尤其是他的王妃,更是有着不亚于男儿的英雄气概饱腹兵书的智慧和顷刻杀人的本事。
不过可惜的是没能敌的过内乱……之后庸帝当政,封王动荡,直至庸帝的一个胆小怕事的儿子继了皇位,封王更是各个称皇,不再依佐北中,北中终是不再往日辉煌,直至发展成如今的落魄模样,国不是国,属不归属。
他就笑着看我。“南淮王到底心中存的是正道,我不同,就算得不到也不可能让别人好好得到……”
“你很在意那个位子吗?”我问他。
他却回答的模棱两可,话不像话。“也许吧。”
我自欺欺人的在那处和他待了许久,最后终是冻的不行,这才往回去。我倒没觉得什么,却有着担心他,自己尚且这样冷,何况他的披风还在我身上……
临走时,他与我说。“这阵子忙,没甚时间,明日午后我去寻你下棋,你记得煮些今日的茶。”
“好。”我应了,又嘱咐。“我顺便准备笔墨,你给我画雪山好吗?”
他微低头看着我满是期待的眼,笑着将我身上的两个披风又裹了裹。“一言为定。”
回了将军府,那只小雀就来和我汇报他的消息,果不意外,这件事的确是尹青安排的,他的意图在于要我消气……小雀说起来,竟有一种是道歉的感觉,自然,他若说是来道歉,我又怎会理他。
我摇头轻轻苦笑,也许有时候,自己思虑的有些过于多了……
我给那雀了不少米,就回了院里去看看建昌。
建昌和落欢都很好,唯一就是北辰突然消失了……听建昌说,她早上醒来他就不在了的,只留了封信。
她将那信递给我,又十分清脆的啃了口苹果。“这小子也不知道去干嘛了,我觉得他明显是喜欢你,瞧,我这么漂亮都不给我留信,就只写给你一个。”
我满脸无奈。“你孩子都一岁了。”
她就夸张的唉声叹气的走开了。“是了是了,老了啊老了,没有资本了……”
我将那信打开,里面没有什么过多的内容,只是说千机坊有任务,他要去完成。
那千机坊三个字,却深深的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在太原接触过的唯一杀手组织,就是千机坊,尹青与我讲过那里面的人是如何生存的,我没有想到,真的就这么巧,北辰是千机坊的人……
我和建昌回了屋中,发现里面两个小萝卜头正在□□我的小花。苗苗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和落欢玩的很投机。
“小姑,你的猫猫它比以前可爱多了,你以后可要多喂它一些吃的胖胖的。”
我愣了愣,看了眼小花,可不是嘛,因为一直养着日日见到没有注意,如今它比刚来的时候可是胖了许多,倒是有些圆滚滚了,十分可爱讨喜,耳朵尖上微微还多了两缕毛毛。
倒是建昌,突然数落我。“也不是我说你,你竟然在府里养猞猁,养也就罢了,毕竟是稀奇的物件,你就那么干喂着,也不给它洗洗澡,若不是今天我给它洗了洗毛,之前我还一直以为它是只野猫。”
我愣愣的眨了眨眼。“什么猞猁?”我的小花不就是只小野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