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片漆黑,是个空闲的包间,南浔被吓了一跳,心脏剧烈的跳着,moda的隔音效果好的不像话,这也是很多达官贵人很喜欢来这的原因,屋外的热闹和屋内的安静仿佛两个世界,南浔甚至能听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南浔上了这么多年警校也不是花架子,被钟落按在墙上的姿势让她感觉十分的不舒服,便下沉身体准备脱身,但刚微微一动,钟落整个的身体就贴了上来,吓得南浔动也不敢动,这人过了这么久还是这么的流氓,也还是这么清楚自己的死穴。
“放开我”,南浔受不了和钟落的距离贴的如此之近,感觉自己的五感都被钟落笼罩了,他的眼睛,他的味道,他的身体,他的声音……
“你老实呆着,我就放开你,别想跑”,钟落微微的放了力但没有完全的放手,一副你要是敢逃跑我就扑过去的样子。
“你来这里干吗,还穿成这个样子”?钟落做鬼也没想到会再这个地方看到南浔,且穿着一身“过于暴露”的短裙,引起了钟落的强烈不适,这种感觉就想本来只属于自己的糖果被别人舔了一下的感觉,但对于南浔来说这只是一件非常普通的工作服而已。
这话听到南浔耳朵里,十分令人紧张,“他不会是猜到我的任务了吧,完了完了”,这还不会任务还没开始就被发现,那自己执行的第一件任务就真的泡汤了,“不行,绝不能告诉他真相,局长要求必须保密”。
南浔努力回想了一下大学时学会过的课程“和罪犯的谈判技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淡定的开口道:“如你所见,我在打工”。
南浔消失的这几年,虽然钟落不知道她的下落,但是突然回来,只是为了来个酒吧兼职?用后脑勺想也是不可能的,这其中必有猫腻,况且南浔虽然一副冷漠的样子,但眼神飘忽不定完全没有正视过自己的表现就更加肯定了。
钟落用审视的眼光看着南浔,看得他一身不舒服。
“说实话”,钟落一副审讯犯人的语气。
南浔慌乱了一会儿,回过了神来,“自己干嘛心虚啊,钟落早就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自己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凭什么一副审讯犯人的样子看着自己”。
“我好像没义务接受客人的审讯吧,客人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再叫我,没事的话我就先去忙了”,南浔转身打算拉开门走出去,可是手刚摸到门,又被钟落一把给拉回来。
南浔脾气虽然好,但也受不了这样莫名其妙的脾气,一次次的被按在墙上,肩膀处也隐隐作痛,自己的脾气一时也有点控制不住。
“你放手”,南浔开始剧烈的挣扎,气的也用不上之前学过的技巧。
男人在用尽全力,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力量是绝对压制性的,所以南浔挣扎了半天,也没能从钟落的怀里逃脱,怒火一点点的从南浔的心中燃起。
“凭什么啊,他凭什么在这质问自己,三年前,他长期出入声色场所自己一概不知,现在反而一副上帝的样子来拷问自己”。
钟落看着南浔一点点的停止了挣扎,胳膊似乎也卸了力气,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钟落也慢慢松了自己的力气,打算和她好好的谈一谈。
刚要开口,安静了一会儿的南浔,突然开口说道:“你是来干什么的,寻欢作乐吗?和三年前一样”。
话刚一说出口,南浔感觉到钟落捏着自己的手轻颤了一下,便乘其不备甩手一拧,把他给推开了,自己开门便走了出去。
一开门,南浔便看见主管正在着急的找着什么,看见自己出来后,脸上的神色由着急变为了恼怒,开口便骂道:“你干什么去了,第一天上班就敢偷懒,我看你是不想干了,来的客人没人领,你知道对公司来说是多大的事故吗”?
主管滔滔不绝的骂着,南浔低头安静的听着,她现在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怼完钟落的心情并没有让她变得好受,反而心口像堵了一口气一样,郁闷的很,再加上因为钟落又挨了一顿骂,心情差到想打人,但为了任务,南浔只得忍着。
看着架势,主管的单方面的骂战还要再持续个5分钟,南浔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自己直接被开掉,突然主管停了下来,南浔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走了过来,听脚步声应该是刚从包间里出来的钟落。
南浔生无可恋的想:这次丢脸要丢大了,刚和前男友吵完架,便当着他的面被领导臭骂,还有比这更令人崩溃的事吗?至少南浔之前没遇到过。
钟落听到南浔的话后,已经几乎确认了当年的事情,一时间心情竟十分复杂,两人因为自己说的假话就这样分开了三年的时间,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让南浔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甚至不愿意当面质问自己,所以南浔从包间从里面冲出去后他并不没有立刻追出去,而是坐在房间里安静了思考了一会儿,到底是哪出了错。
刚刚南浔说的那句话的意思是认为,自己三年前一直背着她在外面寻欢作乐,她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就算听到了那句话也只会认为自己没和她认真谈恋爱,自己也从不在外面乱来,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钟落百思不得其解。
屋里还有市长要招待,钟落自己说去上厕所消失太久也不好,便打开门准备先回去,等散场再逮住南浔好好聊一聊,可是出门便让他看见了一幅受不了的景象。
南浔低着头正在挨骂,钟落看不见她的神色,但背影看起来实在可怜,钟落心里大怒,但多年来的生活历练,早就让他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不要让别人看出自己的真实情绪,于是他只是慢慢踱步过去,像是偶然撞见一般,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moda的主管看见钟落从包间里出来后,便立刻收敛了自己的脾气,脸上带上了近似谄媚的微笑,说道:“钟总,不好意思,是不是吵到您了,员工犯了点错误,我批评了一下”。
“刚才是我把她叫进去的,如果耽误了什么事,就从我的卡了扣吧”,钟落放在这句话,便抬脚走回了屋子。
能在moda混成主管的人也不是简单的人物,一下就听出了钟落的言外之意,神色莫名的拍了一下南浔的肩膀,“行啊,不简单,你马上就不用在这苦呵呵的打工”。
南浔当然一下就明白了,心里想着:“没错,等我查清楚了你们的老底,便不用打工了”。主管之后便没再为难自己,嘱咐了两句走开了。
南浔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距离自己下班只剩不到1个小时的时间了,不管怎样,今天的噩梦总算结束了,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但事实证明南浔想的太美好了。
钟落回到了屋里,市长和其他几位同僚已经喝得七荤八素,激情四射的侃大山,见钟落回来立刻热情的招呼道:“小钟,你去干什么了,这么半天,快过来一起喝酒”。
钟落熟练的寒暄了几句,便继续喝酒,今天的聚会不为事,只为打通关系,钟落不用刻意的多喝,所以只是慢慢地陪着。
可是坐了一小会,钟落便有些安耐不住的心里发慌,“要是趁这一会,南浔跑了怎么办,可是这个场合自己也不好中途离场,还是把她按在身边比较合适”。这么想着,钟落又一次的按响了服务铃声。
南浔听到了铃声不自觉的激灵了一下,果然又是88号房间,阿弥陀佛,千万别是又是钟落那个坏蛋。
事实证明,墨菲定律确实是存在的,心里越是害怕那件事,它就越会发生!
南浔进来之后,钟落心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跑。
“这位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南浔无法再保持着客气的笑容,声音听起来甚至有些咬牙切齿,好在包间里的声音比较吵闹,没人听见她的声音。
钟落刚才趁着其他人喝的正嗨时,偷偷的跑到了包间一个颇不为人注意的角落,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南浔坐下来。
南浔见状心里揪了一下,嘴里却刻薄的说道“不好意思,先生,我只是服务员不负责提供别的服务,如果您需要,请另寻好地,另觅他人”。
只想让南浔乖乖坐下来的钟落:……………
钟落的眉毛微微的扬起,心想:三年不见,南浔的嘴皮子倒是溜了很多,一言不合就开始怼人,倒有了几分她那个高中同学,又极大可能成为嫂子的人的样子。
钟落也不再多言,一把拽过南浔,把她按在了椅子上,南浔当然不老实,挣扎着想要坐起来,钟落压制不住,只得说:“别闹,散场之后我们好好聊聊,我要解释的有很多”。
南浔闻言便安静了下来,抬眼看向了钟落,看见他眼里都是认真,“是啊,两人还要这样吵得什么时候,是该静下心来好好聊聊”。
南浔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可是我还要上班,不能一直坐在这,一会主管又要骂我了,你不是没看见”。
“你就在这坐着,我保证她不会再骂你了,这来的都是什么人你知道吗,就敢来着打工,被人卖了你都不知道”,钟落并不是在恐吓她,以南浔的样貌很容易就会吸引到男人,而来这儿的男人不是有钱就是有势,到时候别人把她卖了估计都不知道。
南浔被钟落的气势唬到,心想:“算了,待一会就呆一会吧,正好自己也累了”,便拿起果盘里的水果吃了起来。
在屋子里别人的眼里,只当钟落寻了喜欢的人儿,在那里逗弄,也识相的没过去打扰,给了钟落个眼神,便自己这波继续喝酒。
屋里两块天地,一片热情如火,一片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