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一群自诩是武林正义之徒的人,满身都是鲜血,他们手中捂着的武器上面沾染了红色,他们的目光里不是清明和正义,而是对于杀戮的疯狂。
“魔女,明日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一个中年男人手中拿着一把大刀。
相对于这些武林正道之徒的疯狂,鬼骨宫这边的确算不得好。鬼骨宫的弟子武功不错,但是人数上已经落了一大串,更何况,也不知道是何人透露了安沫沫的行程,竟然在半途中又遇到了一些武林之人。
根本无需解释,那些人直接就开始向着安沫沫等人厮杀开来。一个对两个胜算很大,但是一个鬼骨宫的弟子对上四五个武林中人,已经力不从心。
安沫沫的马匹已经被乱箭射杀,她站在草地上,一身红衣带着暗红色,不知道是他人的血还是她自己的血。唯一不变的就是安沫沫嘴角的弧度还是那样明显,眼眸里的笑意更是带着几分阴森。
“知道你们是怎么死的吗?话多才死的!”安沫沫说着,手中的红绫已经飞了出去,她整个人飘了过去,红绫动,她也随之而动,杀人也如同跳舞一般艳丽。
中年男人没有想到,安沫沫都打了这样久,竟然内力还这样雄厚。在红绫飘过来的时候,男人一把提起大刀挡着飘过来的红绫,软绵绵的红绫对上大刀,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
男人手中的大刀还没有攻击,他就已经倒了下去。直接原本还站在他前面的安沫沫此时站在他的身后,他的心口处被掏出一个血肉模糊的孔,而此时安沫沫白皙的手指还在滴血。
“啧啧!”安沫沫抬起手,看着手中的鲜血,凑近鼻子闻了下,明明是血腥味,让一般人都觉得恶心的味道。可是偏偏安沫沫一脸的享受,甚至,她的目光里有些疯狂的迷恋。
“杀了她!”那些人看到安沫沫竟然这样快就杀了那个中年人,更是将安沫沫给包围了起来。他们面色上失去了几分镇定,反而多了几分害怕,毕竟安沫沫的身手太深不可测。
安沫沫看着众人的包围,手中的红绫缠绕手心,红绫挥舞的更加灵活迅速,无孔不入。安沫沫飞快地舞动十指和胳膊,红绫飘过的地方便在空中溅出红色,她的速度快得几乎到了人眼无法认清的程度,只能看见一排排的红色残影。——
安沫沫越杀眼睛里的红越多,看着竟然还有人找到这地方,安沫沫手中的红绫突然绽放,声音带着几分诡异“本宫主今日杀了够本,下次再来接着玩!”
说完,她红色的身影就一晃而过,消失在山林里。而安沫沫的消失,鬼骨宫的众人更是不会恋战,他们原先还要保护安沫沫,现在逃跑就简单很多。
原先寂静的山林里再次变的寂静,除了地上躺着的尸体外。那些还活着的武林众人,一一互相安慰,嘴巴里不住的辱骂着鬼骨宫,扬言一定要铲除安沫沫这个魔女。
安沫沫此时的情况并不好,哪怕她在那些武林中人面前表现的内力还很雄厚,而且似乎这些人也没有伤害到她一样。但其实,她身上已经多处受伤,而且内力和体力都渐渐不支,若不是如此,安沫沫怎么会放过那些人的性命。
“咳咳!”安沫沫看着这周围,发现自己竟然跑到了一处湖泊的旁边,而且明显那些江湖人并没有追来。安沫沫很清楚,只要自己不在那里,鬼骨宫的那些弟子都不会有大碍。
胸腔内的疼痛让安沫沫咳嗽不止,甚至嘴角已经流出鲜血。要知道,她刚刚就被一个武林人给打了一掌,正中心口,可是安沫沫一直都忍耐着,如今四下无人,安沫沫才忍不住露出脆弱的样子来。
安沫沫跌坐在地上,也顾不得自己平日里的洁癖。此时,她和秋扇等人走散了,当然安沫沫和她们有着特殊的信号,但是现在不是放信号的时候,一不小心,惹来的未必是鬼骨宫的弟子反而是江湖正道。
就在这个时候,安沫沫突然听到旁边的小湖里竟然传来声音。安沫沫目光一深,她大意了,因为重伤竟然没有发现湖泊里有人,不知道是敌人还是谁。
袖子里的红绫已经都是血迹,血迹干涸让红绫都变的粗糙起来,安沫沫手指轻轻的抚摸袖子里的红绫。微微低着头,其实,江湖上知道鬼骨宫宫主的长相不多,很多人都是凭着安沫沫的行事来确定安沫沫的身份,此时安沫沫微微低着头,就是不希望来人认出自己。
“呼!”一道身影从水中冒了出来,只见此人赤裸上身,露出他健硕的胸膛,肌肉分明。他的肌肤不似现在很多男子那样白皙,反而带着蜜色的性感。一头墨色长发,如绸如缎,泛着华美的色泽,头发还滴着水珠。他面部的线条十分深邃立体,但是却也没有缺少神秘精致,一丝一毫,一分一寸,仿佛都让上天倾尽了心力,完美的难言难描。——
许楠生从水中出来后感觉舒服了很多,可是当他看到坐在不远处的草地上竟然有一个女子的身影,顿时也慌了起来。他刚刚明明看了这里没有人才会下河洗澡,可是怎么这里出现了一个女子,这,好尴尬啊。
“我,我不知道姑娘竟然在此,是我失礼了,还请姑娘可以移步吗?”许楠生的面色有些尴尬的说道。他的衣服还放在树上,若是他一人直接跳出去就好,但这里坐着一个女子,虽然女子低着头,但是许楠生还是觉得不习惯。
安沫沫抚摸红绫的动作一顿,这声音,哪怕不一样了,甚至找不到曾经每一个世界的音色。可是安沫沫还是觉得熟悉,那种融化骨子里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咳咳!”心里一激动,安沫沫再次受不了的咳出血来。
许楠生原本还奇怪,坐在那里的姑娘为何不离开,毕竟自己是一个男人,若是看到自己赤裸上身的样子对人家姑娘的名声不好。但现在看到那不远处的女子竟然咳出一口血来,许楠生顿时明白,这女子怕是受了很严重的伤,不能动弹。
人家不能动,许楠生也不强求,只能开口“姑娘不要抬眼,我穿上衣服就离开!”
说着,许楠生就从水中跃了出来,整个人飞去了湖边一颗大树上,而那里放着许楠生的衣服。许楠生心里觉得尴尬,就连忙穿衣服,却没有看到坐在那里的安沫沫这个时候抬眼向树上看去。
树影影影焯焯中,安沫沫看到许楠生的模样,哪怕不真切,但足以让安沫沫的心安定了下来。哪怕她并未看到许楠生肩头的印记,但是安沫沫却认准了这人就是自己的男人,只有在遇到自家男人,自家的心才会跳跃起来。
许楠生三下两下穿好衣服,他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袍,背后背着一把长剑,整个人不似翩翩公子,更像是仗剑走天涯的侠客,周身简单又不失潇洒之感。
许楠生跳下树,看了眼还坐在那里的安沫沫。刚刚他没有看的真切,如今看到坐在那里的女子一身红衫,而且还可以看到红衫上面不明显的血迹。
许楠生不想多管闲事,在江湖行走这么多年,许楠生很清楚心善是没有好下场的,可是他看着一个女子坐在这里,若是真的就这样死了,许楠生觉得良心难安。
还记得,曾经许楠生的父亲这样告诉过许楠生“孩子,你天性善良,本就不该属于江湖这样的地方!”许楠生的父亲没有说错,哪怕经历那么多苦痛,但是许楠生的心还是暖的。——
“姑娘,你,还好吗?”许楠生走了几步,在距离安沫沫还有三四步距离的时候停下,语气带着对一个陌生人的关心。他看着坐在那里的安沫沫,不知为何,心里不仅仅有对一个陌生可怜女子的担忧,还有几分心里隐隐的悸动。
安沫沫伸出舌尖舔舐了下嘴角的鲜血,鲜血的味道让安沫沫的眼眸更深。还好,他并没有离开,若是现在他不顾自己离开,安沫沫还真的留不下他。
缓慢的抬起头来,安沫沫脸色的诡异和那股子艳丽都给让安沫沫故意给压着,她的目光变的清纯,就是脸色因为失血过多的苍白,让她看起来楚楚可怜。这个样子的安沫沫哪里还有魔女的样子,就是行走江湖也不会有人认出来,简直就是一个无辜又单纯的女子。
“你,是谁?”安沫沫的声音平日里暧昧横生,此时安沫沫故意捏着嗓子,让声音显的清脆一点活泼一点,就如同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一样,带着几分懵懂害怕。
在安沫沫抬起头来的时候,许楠生的脸色就变的通红,哪怕他面色不白,但是却更加突兀出他脸颊的红色来。许楠生见过很多很多漂亮的女子,他曾经只是觉得好看而已,却从来没有觉得这样紧张过。
在许楠生看来,安沫沫抬眸坐在那里,露出白皙的颈脖还有精致可爱的锁骨,清丽脸庞白润如珠,她佯装镇定却实则紧张地并拢双手置于膝盖,十指纤纤,嫩若柔夷。
许楠生将自己的声音放的轻柔了几分,生怕吓到了安沫沫,脚步不自觉的往安沫沫走了几步,完全忘记了平日里他虽然爱打抱不平,但是却有着分寸和距离。
“我,我叫许楠生,我不是坏人,今日因为赶路觉得自己身上有些脏污,就想下河洗一下,没有想到会惊扰到姑娘!”许楠生连忙解释,就怕安沫沫以为他是什么登徒子。
安沫沫垂眸,目光里闪过了然,原来在这个世界,他叫许楠生。安沫沫的心里有些发甜,她心里荡着许楠生这个名字,这么多日因为遇到何修枫的烦躁,在此刻都消失无踪。
看着安沫沫低着头不说话,许楠生有着着急,他抓了下还没有干的头发。看着安沫沫身上的血迹,担忧开口“姑娘,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馆吧?”——
“不,不要!”安沫沫连忙有些害怕的说道,但其实心里还是很满意许楠生对自己没有不管不顾。但是她的确不能去医馆,若是堂而皇之的去了医馆,不是昭告那些人自己受伤了,让他们来追杀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