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月神望舒，还有弦月
//2050年九月二十三日 月龄7. 291 days
沉默在房间里“弥漫”了一会儿，除了咀嚼月饼，有段时间房间里是没什么声音的…
是医神打破了宁静。
“但说实话的话，想要看月亮就这几天了，等中秋节…城市里的雾霾估计又会多起来的吧。”
“是海棠啊…海棠卷走了雾霾…bayes还是干了一件好事嘛。”
我这样说。
“嗯…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空气的确是变好了。但是这是海棠的功劳不是bayes的功劳，bayes可没有把锡安的空气变好的主观意愿。”
“啊…”
我不得不承认，事实是这样的。
“那怎么办…要现在上去赏月么…”
我问。
“现在才刚刚日落，要看月亮的话观感可能不是很好。”
望舒说。
今天是秋分，昼夜平分，六点…正是日落之时…
不过已经落下去不少了…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天空的颜色也从橙色中透出了深蓝来。
“没关系，去楼顶上转一圈，回来的时候就能吃火锅了。”
医神说道。
“这顿火锅就当是bayes的庆功宴了啊，之后再说庆功宴事情，我可就不理了。”
詹先生说。
“好…还有谁要去。”
我…我要去。
“我去。”
“你们去吧，我得留下来等外卖。”
詹先生说。
“我继续研究研究无神论者的事情。”
正当我们准备出发的时候，们被敲响了。
“外卖？”
“不是！是我啦！贝亚！望舒师傅，两个号都清完了！训练什么都挂上了！”
“哦！干得好，贝亚。”
我和二位神明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
“诶…奥菲…望舒…还有刘汛…这么多人迎接我的么…我要感动哭…了…”
“没…我们准备上楼去赏月，要一起去么？”
“啊…原来是要去赏月啊…要去要去！”
“那走吧。”
我们走向了电梯。
“话说可以上顶楼么？”
望舒问。
“可以，我入住的时候问了房东。”
医神说。
“不会有人上顶楼自杀么？”
“怎么可能，这里是锡安…充满希望的城市，绝望的人是不会来这里的。”
医神说道。
“然而没人自杀是不可能的，而且听说还有失踪的现象发生…记得前几日，好像是市里的一个领导…就神秘失踪了。”
医神接着说。
“领导失踪可还行。”
我说。
“叮…电梯上行。”
上了电梯，按了顶层。
“谁知道，在哪里生活都会有压力的，千万人啊…有压力大的自杀那么几个也正常。”
我说。
“虽然现在的智能城市甚至能通过bd来预测人们的自杀倾向，甚至直接去提供针对性的帮助和治疗，但是自杀依旧是一个相当大的问题。”
医神说。
“心理健康也是非常重要的…而心理问题也并不是那种可以靠着医学技术轻易解决的事情。”
医神接着说。
“有时候很想帮助那些人…但是却只能看着他们一步一步的走向深渊。”医神低下了头。“有时候满绝望的。”
这…可能就是所谓医者仁心吧，医神也拥有一颗柔软的心。
“叮…”
到了顶楼，就可以走楼梯到楼顶了，楼顶的门虽然挂着电子锁…但是医神说…只要是住户，便可以用自己的id解开。
楼顶相当宽阔，朝着东北方向看…还能看见我校的双子塔教学楼，双子塔教学楼是这边最高的建筑物了，在它的外部玻璃幕墙上，闪耀着今天最后一束阳光。
“那么月亮…月亮就在我们的头顶。”
望舒抬起头，我也抬起头。
天顶…是橙黄色和蓝紫色的渐变…一轮稍微有些亏损的上弦之月…漂浮在昼夜的过渡之中。
初八的月亮光，将与晨昏线一同扫过大地…而今天…正是昼夜平分之日。
看向东方，星星已经出来了不少，看向西方，没入高楼之中的夕阳余晖仍在，与太阳一起落下的还有金星…闪耀着明亮的光线的金星，被地球的大气偏折的一闪一闪的。
“真想躺着看啊…月亮。”
医神仰头长啸道。
“月！亮！”
“嗯…是月亮呢。”
月的明面依旧在霞光之中，稍显暗淡，但是两片更加暗淡的月海清晰可见。
那是被称作危海，还有丰富海的月海…在两片月海之左侧，如果以月亮的暗面为左侧的话，是被地球阴影遮住一半的静海…丰富海之下…应该还有一片小小的酒海…圆圆的…像一个小黑点，只有仔细看才能看得到。
至于和我有些渊源的风暴洋…
那在月球可见部分的最右侧，现在正处于长达半月的夜晚之中。
半月…半月…
月…是实体…也是时间单位…这种奇异的双关让我稍微有些兴奋，过了一会，我在发现我兴奋的真正原因——月神，牵住了我的手。
“是月亮啊…”
我听见了贝亚的声音。
“是的，是月亮…你在海上的那些日子应该看的很清楚的吧。”
“没…那时候我连眼睛都没有…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知道这东西大概长个什么样子。”
贝亚说。
“好小。”贝亚说。“像是一块…一块…一块钱。”
在空中…月亮大概看起来并不比一块钱硬币大多少。
“但是实际上很大…直径3476.4 公里…”
医神说。
“看起来小是因为离得远。”
我说。
“地月距离四万公里呢，最远的时候。”
医神说。
月神静静的看着月亮，静静的扣住我的手…就像是在马原课的时候。
“啊…那个…一直仰着头对身体不好，那个贝亚，你不觉得有些冷么？咱们先下去吧。”
“诶…贝亚不觉的冷…诶诶诶别推我啊…师傅还没回去呐。”
“好了，贝亚，师傅晚上陪你玩，让她自己看看月亮…”
“可是刘汛…吾…刘汛又牵住了师傅…啊唔…”
“走啦走啦…”
医神和随机神的声音消失了，屋顶上就剩下了我和望舒两人。我抬头仰望有些累，便低下头，欣赏着抬头仰望的月神。
欣赏月神…也是一种赏月啊。
月神的脸，一半也被余晖照亮，一半也陷入了蓝色的夜中，就像是天上的上弦月一样。
“望舒…”
我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这个名字还是我取的…
“嗯？刘汛？”
她的声音稍显低沉。
“我…”
我的心脏在疯狂的跳动，那种跳动甚至要转变成了某种致命的颤动，要夺去我的生命。
太阳光…仿佛在落日之后加强了…将望舒的侧脸照的更加的明亮，抬头望月的望舒，也低下头，与我对视。
她的虹膜映着我的身影。
她的嘴微微张开。
呼出的气体浮向了我的脖颈。
“嗯…月色很美。”
“在日语语境下…这句话是告白…”
我这样说。
“嗯呐…虽然…也许…但是…这段时间我很开心…消灭bayes也好，和大家一起生活…和你上课…都很…”
“嗯…望舒…我也很开心…很…幸福…我并没有许愿许错。”
望舒…我的女朋友…
我弯腰…轻轻的凑近她的脸。
我们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直到她的吐息…沿着我的脸消散开来，然后轻轻的揉动我的睫毛。
“唉…那个…詹让我给你们说一声火锅好了！”
“啊…”
医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和望舒指尖瞬间拉开了距离。
心脏的砰砰声从耳朵里涌出，我看向上楼的楼梯。
“诶…时机不对时机不对啊！”
医神从上楼的门后探出半个头来，而她的头下是同样在偷看我们的，贝亚的神。
“唔…快要亲上去了啊…”
贝亚小声的说。
“没…”
我摆了摆手…
“啊…抱歉抱歉，你们继续…”
医神把脑袋撤回了门后…
“这…”
我回头看望舒，望舒依然牵着我的手，背对着太阳的她，脸还是被落日染的红彤彤的啊。
“先吃饭吧。”
望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