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牍笔严肃的看着钱多多，钱多多瞬间理会了王牍笔的意思，点了点头。

“牍笔，我...不仅仅是我，很多人，都对这样的王国失望了，整整一年，王国方面没有任何作为，而且也没有告知民众发生了什么，他们积累下来的威信，已经在这一年，丢的一干二净，而牍笔，我不信，你希望那样一群吸血鬼站在自己头上。”

“呵，你觉得我行?”

“嗯，牍笔和我们很不一样，无论是思维还是行为。而且牍笔似乎很厌恶奴隶这种东西的存在，想要废除，也只有这个办法，加之才不过几天，你已经收服了整个镇子的人心，我相信自己的眼睛。”钱多多并不迟疑。

“喂喂，你不要把造反这种事情说的和吃饭一样好吗？你相信，你相信就有用么？我可只想安稳度日。”

“那为什么牍笔要做白磷呢？明明论杀伤力，火药更为出色，而且也更容易制取，可以自燃，火焰还是异色，这样的东西存在目的，除了用来蒙蔽民众，操控人心，还有什么?别忘了，我可是个商人，谣言，是最好的促销手段。”钱多多并不退让，既然开口了，至少要在王牍笔这儿有一个结果，当然钱多多还是很相信自己的判断的。

“......被看穿了啊，嘛，用法也不仅仅如此，不过其实你的想法蛮幼稚的。你看啊，我们假设，如果我真的可以到那一步，那你在什么位置?”王牍笔反问到。

“......贵族......，牍笔你是说...”

“是的，你反过来可以享受交易的折扣了。明白了吗?”

“这......，那，牍笔你是什么意思?”钱多多无法再说什么，难道自己到了那一步之后，居然要放弃这种折扣?且不说自己能不能做到，自己几个儿子愿意吗？那些贵族愿意吗？

“明白自己的想当然了?你的出发点是作为一个商人，那你能做到的极致，就是阶级调换，你只能改变自己的位置，而无法改变商人的位置。”王牍笔继续说到。

“可是，我成了贵族不也是在做商人?”钱多多不能接受，那如今王城里面那些贵族，又是在做什么？

“那是不可能的，贵族经商，是在经商吗？只是掠夺而已，裁判怎么可以下场打比赛！钱多多，这件事，你不要再跟我谈了，在你想明白我的意思之前。当然，你可以自己着手去做，但不要把我推上台前了。”王牍笔摆了摆手，不再多说。

钱多多见王牍笔模样，心知今天，绝对没有可能说服王牍笔了，而且自己也需要消化刚刚意识到的东西，于是向王牍笔告辞，带着刚刚的铠甲，离开了。

钱多多走后，王牍笔放松身子，躺到了椅子上。

其实这个决策很危险，王牍笔心知肚明，钱多多如果最后的选择，不是王牍笔，那就意味着，王牍笔会成为必杀对象，没有人会放这样一个人在外面晃着，不为所用，就只能为所杀。

艾琳靠近王牍笔，带着疑惑的神情，询问道，

“主人，刚刚你不是说要做的吗？为什么钱多多说了，你却不做了呢。”

王牍笔看了眼艾琳，

“因为他要做的和我要做的不一样。”

“有什么区别吗？钱多多不是说也让你解放那些奴隶?”

“那是因为钱多多不是贵族，他没有奴隶，所以他没有站在贵族的立场思考，如果有朝一日，他成了贵族，还会同意解放奴隶吗？这样的情形不局限于他，尤其是，一旦我们决心这样做，那必然会有敌对，到时候，我们俘虏的敌方的人怎么办，是全杀了?不会，他们会劝我，把他们贬为奴隶吧，而后，因为奴隶是我们的敌人了，所以良心的谴责，不再发生，于是，这件事就无法解决了，而且，艾琳，我要做的，可不仅仅是废除奴隶制这样的事情。我的敌人，是整个贵族阶级啊。”王牍笔长叹一声，道路何其艰难，光想想就要放弃了。

“......就是为了平等吗？”艾琳垂着头，声音微微颤抖。

“嗯。”王牍笔点了点头。

“那，不做不可以吗？”艾琳的声音几乎都带着哭腔了。

“喂，一开始明明艾琳也是支持的啊，怎么这么快就自己反对了起来。”王牍笔苦笑到，哈，连身边的人的思想，都要转变呢。

“可是，艾琳之前不知道有这么难啊，还以为，只是解放那些奴隶就好了......如果，这种事情，需要主人冒这么大的风险的话，还不如不做！”几滴泪水低落在王牍笔脚边，王牍笔闭上眼，无声的叹了口气，安慰到，

“我会量力而行的，而且，我不是说了吗，这不是一代人可以做到的事情，我不会勉强的，再说了，我们悄悄地做嘛。”

“真的?”艾琳抹了抹眼泪。

“真的啊，我们可以先办教育事业嘛，先改变下一代的思想，然后再推行我们的计划，那时候，受的阻力，一定比现在小得多了。”王牍笔微笑的看着艾琳。

“嗯。”艾琳似乎接受了王牍笔的说法，然突然说到，

“主人你以后还是不要这样笑了，好猥琐的。”

“......喂喂，艾琳，怎么突然开始毒舌了。”王牍笔满头黑线。

“我说实话嘛，自以为很阳光的笑，可实际上就是很猥琐啊。”艾琳毫不留情的继续补刀。

王牍笔深受打击，不过这些天的相处，王牍笔倒也清楚，毒舌任性这种里人格，反而是艾琳卸下伪装的表现，于是，王牍笔终是继续笑了下去。

......

“主人，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午后，艾琳正擦着桌子。

“说呗。”王牍笔躺在一旁的躺椅上看着书，雪太大花园也坐不成了。

“你说要平等，可是主人和女仆，是不是也不平等啊。”艾琳逼近王牍笔，直视着他。

“呃呃呃，是这样没错。”王牍笔没想到艾琳反应这么快，在艾琳的气势之下，不由坐直了身体，连连点头。

听到这话，艾琳放下手中的抹布，往旁边跳开，王牍笔正感觉不妙呢，只见艾琳微微一笑，向着王牍笔行了一礼，说到，

“那么，明天开始，就请牍笔大人，自己照顾自己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