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时最宠信的几个大臣,这个时候集体失声了,那些原本朝中固有的主和派如今也是一言不发。
凡文事必以武事备之,当你有实力和他叫板的时候,才有实力主张和谈。
现在的楚国,已经是俎上鱼肉了,还和谈呢,能保住一天性命就算好的了。
负刍老哥心灰意冷,散了朝,急忙忙的回了王宫,人生如白驹过隙,反正时日无多了,还不如及时行乐呢。
“王上,您安排的事情已经准备妥当了,入口就在您的床榻下面,出口在近幾的农户家里,农户已经赶走了,宅子也废弃了,老奴已经在宅子里安排了能保存多日的干粮,王上可以随时出发。”
一位满脸皱纹的老者,拱手说道。
负刍老哥放心了一点,先在王宫享受几天,等秦军打过来了再跑也不晚。
这一条地道已经挖了一年多了,从王宫到近幾,终于竣工了。
“项燕啊,孤王要诅咒你,万箭穿心而死!”负刍仰天怒吼了一声。
楚王旁边的侍从捂住耳朵,我滴哥,你小点声行不行啊。
这位老头是负刍的心腹,前几年他还没有当上楚王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可以说是从小把他给看大的,所以楚王对他是绝对的信任。
老者拱手说道:“王上,安身之计已经准备妥当了,但是隧道之事,被别人知晓恐生事端,所以,王上还有什么贵重之物,应该趁着秦军未到,尽快送出城外,这样日后也不至于两手空空。”
负刍点点头,嗯嗯,不错,这才是真正的心腹啊,时刻为自己着想,朝堂上的那些所谓心腹大臣,一个个都是自私自利的小人而已。
但是贵重之物嘛?
金银财宝自然不在话下,但是除此之外,我是要带上端妃还是华妃呢?
哦,还有宁妃,那纤细小腰,实在是让人爱的不行啊。
现在也不是挑挑捡捡的时候,全都带上,一个都不能少。
“宁妃,华妃,端妃就这三人吧,其他的你看看能再带上几个,就带上几个,没事,孤王不嫌。”楚王负刍说道。
老者嘴角一抽,楚国难怪会亡国呢,这国君首先就是一个蠢材啊。
“诺,王上,您还有别的贵重之物吗。”老者又继续问道。
楚王负刍咬了咬牙,这些妃子,哪个不是孤王的心头肉啊,丢下那个,心里都不好受啊。
“就这些吧,先给身体放个假,以后再纳新的就是了。”负刍老哥惆怅的叹息一声,哎………
老者不想再开导他了,太傻了,老者挺直了腰板,缓缓的站了起来,褪去了易容术,回归了大司命本来的模样。
楚王负刍眼前一晃,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孤王喝多了?
怎么这老头看起来都眉清目秀的呢?
何止眉清目秀啊,后宫佳丽千人,未及她一人,眼前这女人,眉宇间天生一股凶相,与她绝美的面容想衬托,形成独有的邪魅之美。
久居深宫的楚王负刍,虽然阅人无数,但是清一色的都是娇滴滴的小娘子,眼前这人,犹如天女下凡一般,火辣妖艳,从未见过。
“你……你是何人?”负刍语气有一些颤抖的问道。
大司命冷哼一声,这个老家伙,问了半天,想套话是根本套不出来,干脆就来硬的。
此时在殿内的,只有楚王负刍的一个侍从,大司命的阴阳血手印拍出一掌,冲向了那名侍女。
这就是她的另外一面吗,对待敌人时,她从来不会心慈手软,她已经被阴阳家培养成了一名专业的杀手。
那名侍从中招之后,直接倒下,走的很安详。
“我早就说过,干脆直接用读心术一探究竟。”
踏踏踏。
此时一名个子不到一米四的小矮子走了过来,身着一身蓝袍,手中出现一个紫色的气团。
“可是星魂大人,动用读心术对您也有一些伤害。”大司命皱眉道。
“卫………”楚王负刍刚刚要喊卫兵,但是他的嘴突然动不了了,身上被系上了无数条看不见摸不着的细丝。
这是阴阳家的傀儡术,身为护法的星魂自然玩的很溜。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多说一句,就要了你的命。”星魂嘴角上一直挂着微笑,缓缓说道。
楚王负刍怒目圆瞪,起先是仇视星魂,但是渐渐的,眼神中只剩下了恐惧,他的眼中,星魂犹如庞然大物,支配着他。
随后,负刍的眼神空洞,犹如木头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把你知道的苍龙七宿的秘密全都说出来。”动用读心术,对星魂而言,也消耗极大,他不想浪费内力,直接了当的问道。
苍龙七宿?
刚刚倒下的那个侍从,心中一颤,阴阳家果然是奔着这个来的。
没错,趴在地上的这个人就是夏离群主,他一开始是偷偷跟在大司命的后面出来的,但是到了街上,大司命易容之后,他就认不出来了,然后就跟丢了。
于是乎,他准备买一点青菜,然后带回去,结果机缘巧合碰见了给王宫内送菜的车队,随后用涂山易容术,混入其中,近了王宫。
七个铜盒,七个国家,七个传人,传承千年,苍龙七宿,一直都是这个世界的终极秘密。
“苍龙七宿,在……昌平……君……手里。”楚王负刍支支吾吾的说道。
此时星魂用的并不是读心术,他一般不用,仅仅是摄魂傀儡术而已。
但是对于心志不坚的楚王负刍来说,已经足够让他开口了。
星魂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既然他这样说,那就不应该是假的。
昌平君?
大司命皱了皱眉,难怪项燕会弃楚王不顾,而转投昌平君,想必他也是知道一些什么的吧。
“星魂大人,罗网的人快来了,我们离开吧。”大司命提醒道。
噗通。
楚王负刍昏倒在地上,他们两人目的达成,没有再杀死他,而是转身离去了,等他们走出大殿的时候,又成了另外一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