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白在听到安然的说话声,回过头来正要说不用了,谁知道,刚回过头,就看到安然向自己扑了过来。
这一刹那,张少白真有些懵了,这也太着急了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安然就准备在这小屋子里把自己推倒了?自己的安然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那么,我该怎么办呢?要抱吗?当然得抱!要亲吗?当然要亲!
张少白的思想已经脱缰,但他的身体还是立刻做出了反应,他迅速的转身。
……
张少白抱着安然,有点眼冒金星,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安然趴在张少白怀里,好一会儿没动了。
“安然!虽然你主动投怀送抱,我很开心,但是……”张少白努力吸着气,说话的声音有些怪。
“啊?我不是!”安然猛然反应过来,赶紧从他怀里钻出来,低着头,一副害羞到不知所措的样子。
“安然!帮我拿一下卫生纸,在床头。”张少白仰着头,瓮声瓮气的说道。
“哦!好!”安然还是有些慌乱,这半天时间接连发生的事,一次次地冲击着她的心房,让她有些承受不住了。
在床头拿起卫生纸,递给张少白时,抬头看一眼,这才发现他流鼻血了,忙问道:“你怎么好好的流鼻血了?”
张少白清理了鼻腔里的血块,用卫生纸把鼻孔塞起来,总算松了口气,清理着血迹,无语的说:“没事儿,抱着你兴奋的!”
心里却在想着:谁的鼻子被别人脑门儿这么撞一下能不流鼻血,鼻梁骨没断就不错了!
安然嗔道:“都这样了,还贫嘴!”
安然见他没什么大问题,也就放心了。
张少白出去叫舅舅回来看店,安然留在休息间收拾自己的裙子。
“怎么了?你被收拾了?”舅舅见他鼻子里塞着纸,幸灾乐祸地问道。
“怎么可能!我这是自己撞门上了!”张少白没好气的说道。
“啊!了解!了解!年轻人嘛,总是冲动嘛!哈哈!”舅舅一副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张少白无语了。
回到店里,舅舅自觉的在前面看店。
张少白进了休息间,就看见安然坐在床边呆呆地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连自己近来都没有察觉。
张少白轻轻走过去,问:“在想什么?”
安然回过神来,仰头看着他,说:“永远,我……”
“叫少白!”张少白再次纠正她的错误。
安然顿了下,无奈的说:“少白,我……”
“另外,现在不要谈那么重要的事情!”张少白再次打断她的话,指着自己塞着卫生纸的鼻子,说道:“以我现在的形象,实在不适合谈这个,我怕你笑场!”
“噗嗤!”安然果然笑了,但是笑声很快消失,变得沉默。
张少白知道,她心里有些迷茫了,她要留学,而他却在市场里做着小生意,她看不到他们的未来,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那一瞬间,她想要躲闪,但还是停了下来,任由他温热的大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脸颊。
他安慰道:“安然,你只需要安心准备留学的事,其他的,我来解决!”
安然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张少白赶紧把鼻孔里的卫生纸拔出来扔掉,与安然对视,认真的说道:“我会陪你一起去美国!”
说完,张少白赶紧用手按住鼻翼,他感觉鼻血又要流出来了。
“纸!纸!”张少白叫道:“安然,撕点纸给我,又要流出来了!”
……
等再次用纸把鼻孔塞住,张少白一脸沮丧的说道:“我就说了嘛,现在不能谈这些事,这形象真的不适合啊!”
安然笑得肚子疼,过了好一会儿,才忍住。
想起他之前的话,问道:“你说,陪我一起去美国?”
“哎!”张少白叹了口气,说:“今天早上听说你要出国留学的时候,我就决定了!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的,看你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的,只好告诉你了!也么样,现在安心了吧?”
“真的?”安然开心的跳起来,“你会和我一起去美国?”
“对!”看着她高兴的像个孩子,张少白心里也满是喜悦。
“可是,你要怎么出国呢?”安然很快又开始担心了。
“放心!我说了,你只需要安心准备留学的事,其他的,我来解决!”张少白说道,这次没有再把纸拿掉,话音瓮声瓮气的,却让安然格外的安心。
安然看着他,轻轻叫道:“少白!”
“嗯?”张少白回应,“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想叫你的名字!”安然微笑着说。
她觉得这一切好神奇,十年前,他是她的跟屁虫赵永远,失联十年,再相遇,他成了走在她身前的张少白。短短半天时间,他们牵手,拥抱,这一切实在太快了,但又那么自然,仿佛本该如此。她一点都不排斥,现在,他又决定陪她一起前往地球的另一边,自己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
等到鼻血终于止住,张少白先出去清洗干净,顺路给舅舅买了盒饭,就带着安然离开了。
一起吃过午饭,就直接送安然回家了。
张少白没有回店里,而是去为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做准备。
办签证,联系货源,一堆事情让他跑了一个下午。
当天晚上,又花了不少功夫说服了舅舅。
第二天,去银行用那套四合院做抵押,贷了三十万。
找到昨天就联系好的供货商老赵,谈好价格,预付了五万货款,要求对方将货物全部装在大集装箱里,运到指定的仓库去。确定了到货时间,因为他要的量不小,需要时间调货,大概四五天能运到,基本和签证下来的时间差不多。
订好了六天后的机票,事情也就准备的差不多了,只等签证和货物到手,就可以开始计划了。
次日一早,照常去了店里。
虽然对这样小打小闹的生意不太在意,张少白还是偶尔给舅舅出出主意。以他的眼光和记忆,在这个时代,做这样的小店简直太容易。
就像今天到的新货——悠悠球,直接从南方发的货,平均下来,单个成本还不到两块钱,而他定的零售价是五块。这东西他一次性订了五千个,单靠零售短时间根本卖不了这么多,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做批发。
悠悠球摆在店门口后,纸牌子上写着大字:悠悠球五元一个。
预料之中的,连个看的人都少,更别说买了。
一整天过去,悠悠球一个也没卖出去。
舅舅有些担心了,张少白却一点不着急。
第二天,早上开门,把货都摆好。
早上生意不多,张少白拿了本书,坐在门口悠闲地看着。
“唉!你倒是真沉得住气!”舅舅手里拿着个悠悠球笨拙地玩着,看张少白那么悠闲,就有些埋怨的说:“你说你,当时非要进了这么多,现在好了,一个都卖不出去。我这干着急,你倒是一点都不在乎!”
“别急!放宽心,新玩意儿嘛,总要给市场一点时间酝酿的。”张少白随口胡诌,“没准儿,等贵人来了,咱们这点货还不够卖的!”
“嘁!还贵人呢!你以为你是算命的?”舅舅不以为然的说道。
“什么贵人?”安然走过来,正好听到两人说话,便问了一句。
“你看,贵人这不就来了嘛!”张少白看到安然来了,笑着跟舅舅说,“舅舅,今天咱们这悠悠球一定会大卖!”
“净瞎说,我算哪门子贵人啊?”安然笑着说道。她才不信自己是什么贵人呢。
“我说是,那就一定是!”张少白道,“今天星期六,你没什么事吧?”
“嗯!”安然点点头,说:“没事儿,怎么了?”
“这样,咱俩打个赌,你不是不信你是贵人吗?我证明给你看!”张少白说道。
“这个要怎么证明啊?”安然有些疑惑的问。
“那你先别管,你就说,要不要赌?”张少白问道。
张少白信誓旦旦的样子,让安然越发的好奇了,于是点头说道:“好!我跟你赌!现在能说说你要怎么证明了吧?”
“好!那就一言……”张少白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居然差点把到手的机会给丢了,于是说道:“哎~不对啊,打赌怎么能没有点彩头呢?”
安然问道:“你想赌什么?”
“就赌……”张少白正要说呢,忽然觉得这大庭广众的,说这话不太合适,于是说:“走,到里面去跟你说!”
说着,拉过安然的手,往店里的休息间走去。
安然没有丝毫抗拒,就那么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往里面走去。
进了休息间,张少白往床上一坐,把安然的两只手都抓在手里,说道:“如果我证明了你今天就是贵人,那你就主动吻我!”
安然听了身子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咬了咬嘴唇,鼓足勇气看着张少白的眼睛,说道:“好,你要是赢了,我就吻你!那要是你输了呢?”
“我会输?”张少白夸张的说道:“我要是输了,我就主动吻你,法式湿吻!安然,你赚大了!”
安然瞪大了双眼,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人,但是,她却没有争辩,反而说道:“好,一言为定!”
这下子轮到张少白目瞪口呆了。
来不及深思安然怎么这么快就同意了,立马应道:“一言为定!”
张少白心里窃喜,他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