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娇整整闹了一宿,众人无论如何劝都无法让她改变主意,唯独乌托附和着梦娇,在牛头人眼里不怕死是勇士的先决条件,尤其是不怕死的女中豪杰这更是让乌托肃然起敬。
“都别嚷嚷了!梦娇小姐是个勇者,不让她去圣山是对勇者的污辱。”乌托对这一晚无意义的争闹有些烦躁。劝的口干舌燥仍是不能改变梦娇,一个个也都开始放弃。
“老师,您起来了。”
走出帐篷的莫尔图看着大家通红的眼睛,明白了,说:“分头行动吧。”
......
按照昨晚的分配,东行的人准备好后全都坐上马匹,梦娇却有意将脸背着莫尔图抬头望向天空,背着双手左脚不停地在蹭脚下的草皮,决定赖皮到底。书生坐在马上看了梦娇一眼,说道:“老怪,我们这就上路了,你们可要千万保重啊!”,莫尔图点点头。
“我们上路吧。”书生调转马头,双腿用力一夹喝了声驾。
“保重!”
......
“你怎么如此任性,真是太傻了!”野晓有些生气地教训着梦娇。
“你比我还傻!怎么你去得我就去不得!”
“哈哈,头一次看到大哥挨骂呀。”
“现在就剩下我们几人,有些话我就照直说了。”莫尔图看了看梦娇,继续说道:“我们面对的骨骨克实力非常强大,我们这次无异于是集体送死。”
“我们部落里有许多的杰出勇士,他休想轻易地得逞。”哈桑捏紧拳头不甚服气。
“你们了解骨骨克吗?”
“老师,我在西贤前辈那里看过一本日记,里面有一段是描述骨骨克的实力,非常恐怖。”
“他拥有天神都忌惮的力量,更重要的是他是个魔,为达目的不惜手段便是魔的本性。”
野晓心想:“老师似乎对此行顾虑重重,怪不得要将沈兄他们支走,就不知老师有没有办法阻止骨骨克。”,于是问道:“老师可有办法阻止骨骨克?”
莫尔图摇摇头:“我们都不了解他,也不知道他的弱点,做不到知己知彼,我们此行必败。”
乌托听了摆起手中的战斧:“我倒想会会他。”
“老师说的是,我们都是肉身凡胎,要想与魔斗,我们必须用非常的方法。”野晓与体内的沙加恶斗已久,知道魔的厉害。
“我们有可能过不了他的一招,但这次是我们了解他的难得机会,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从他手下逃生而不是去阻止他。”
“老师的意思是?”
“逃生。”
“逃?!”
“我可不是怕死之辈!”乌托闻言有些瞧不起莫尔图。
“三弟,‘留得青山在那怕没柴烧’你可听过?”
“不懂。”
“意思就是保留实力,不做无谓的牺牲。”小野解释道。
“没错,我们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们必须考虑自保,不能蛮干。不了解他也就没有应对之策,但我们必须了解自己。”
野晓暗思:“老师为何要说这番话呢?不了解敌人光了解自己有什么用?听听老师下面说些什么。”
“法师你倒底想跟我们说些什么?”梦娇越听越不明白,不解地问道。
“我要你们到达圣山前的几天内互相比试。”
四人面带疑惑地望着莫尔图,不知他为何要在如此紧张的时刻安排内斗消耗力量。
莫尔图看着哈桑说道:“你们以力量为主,用简洁高效的招式致敌死命。”,转向乌托:“你们也以力量为主,用超常的耐力和速度取胜。”,再转向梦娇:“刺客是速度的代表,用魔法暗器配合多变华丽的招式作战。”,最后转向小野:“而你是招式和魔法并用,变幻莫测是你作战的方式,究竟那种战斗方法是最佳的,我很想知道。”,莫尔图以简短的几句话概况出四人战斗方式的精要。
野晓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老师是要我们在比试中找出对方的优点,弥补自己的缺陷,优势互补,在遇到骨骨克时团结一致,不至于各自为战,这样我们才有机会险中求生。”
“直说不就完了,绕了这么大一圈,头都晕了。”乌托不满地嘟囔着。“就是。”梦娇也在一旁附和。
“哈哈,说到打架我就来劲了,谁先来陪我玩玩?”乌托等不急,先跳出摆好架势。
“认识三弟到现在还未曾交过手,我先来吧。”野晓调出神剑走出。
“好,我也想与大哥较量一下,可要小心了!”乌托说完风风火火地冲上来,一斧对着野晓劈下。
野晓见斧头来的凶猛,暗咐:“三弟向以力大著称,我现在的力气也不小,不妨硬接他这一下试试。”,也不躲闪横起神剑来挡,一声巨响,两人踉跄地退开数步,野晓只觉手臂酸麻,虎口隐隐作痛,惊咐:“我现在的力气已经非同小可,三弟居然还能在我之上!”,乌托却没事,向斧刃看看哈哈笑道:“刚刚还担心被大哥削断斧头,现在看来果然是柄上佳的战斧。”
野晓才想起自己用的是神剑,凡兵利器遇到则断,仔细看了看乌托的斧子,确实不是以前那把,忙问:“你这把斧子是哪里来的?”
乌托得意地说道:“这是北方蛮人送的,二哥去他们那和谈带回来的,我看的顺眼就拿来用了,没想到竟是个宝贝!”
“我还担心会打断你的武器,这下好了,看招!”野晓趁说话时挺剑向乌托刺去,暗运功力从剑尖打出个黏魔球,野晓这下想看看乌托的反应如何,能否躲过这突然而来的连技;乌托反应确实快,举起斧子一翻,用斧面迎上来,炸开的黏液被斧面挡住,大部分向野晓反弹回来,野晓一惊忙扭身滑过躲开黏液,抽剑侧击指向乌托的手腕,这两下来的快躲闪--再攻击,没有半丝拖泥带水;乌托转手用斧背靠上神剑斧刃倾斜对着野晓的手腕,贴着神剑滑下反砍向野晓的手腕。
“好!”野晓赞道,急抖手腕,甩出个剑花摆脱斧子攻向乌托的面门,这下乌托反是空门大开;因为战斧是双手使的重武器,变换灵巧远不及刀剑这类轻武器,在粘身近斗中非常吃亏,乌托斧子已经砍出,想收回格挡是绝不可能的,转身躲闪也来不急,大家都以为乌托要败时,却惊见乌托反身后躬倒向地面来了个铁板桥,手中的斧子并不收回顺着向前一送,那样子就象野晓看见斧头,却还硬把身体向斧刃上靠,刚才是乌托败象大露,现在反了个个;野晓吃了一惊,没想到乌托这么快化危为安,还反将一军,当即左手猛地拍向斧把,借助这个力量临空倒翻,躲过斧头,在空中一剑向下刺向乌托的咽喉。
“嘿!”乌托喝了一声,腰腿用力,整个人与地面成30度角旋转起来,斜切的斧头与旋转的身躯竟成锋利的风轮旋着砍向空中的野晓,空中的野晓忙甩起剑花不停地与斧子对撞,借助每撞一下的反弹之力将身躯定在空中,两人就这样一个斜着在地面转着一个在空中定着乒乒乓乓飞快地对了数十招,实在是精彩绝伦,煞是好看,观战的哈桑和梦娇不由地叫起好来,然这数十招却凶险异常,要是野晓拿捏不住或是准心不对的话,必定是两败俱亡的结局,莫尔图看着心下担心起来。
“离!”空中的野晓扭动身体荡开离了乌托向边上落去,落地后摔出神剑运起御剑术射向乌托,乌托见野晓跳离收起旋转站起身见到飞射而来的神剑,双手翻转将战斧快速舞动,犹如雪花罩体,滴水不漏,挡住神剑向野晓冲了上来,野晓见又破了御剑术,赶紧收回神剑,专心致志地与乌托近身对战。
梦娇看到场上两人斗的实在是精彩,实在是想不到这个平时看上去傻乎乎的野晓竟有如此好的本事,看的心痒难奈,揉揉被独门伤药医好的伤处抽出利爪,娇喝一声也加入战团去了。
“你有伤还没好,快回去。”正说间险些被斧头削到脑袋,把野晓吓出冷汗,连忙收心与乌托拆斗,突觉脑后有声响起,偏头躲开,一只利爪破空划过,却是梦娇因气野晓攻来的,乌托收起砍向野晓的斧子:“为何偷袭我大哥?”
“要你管。”梦娇仍旧不停地向野晓刺去。乌托火起抡起斧头劈向梦娇。
“三弟不可!她昨日才受了伤,别伤了她。”野晓躲开梦娇的攻击,抽剑架住斧子。
“谁要你来假惺惺。”梦娇不领情手中的攻势反倒更加猛烈。
“真是岂有此理!”乌托更怒亦追打着梦娇。
就这样梦娇攻击野晓,而野晓攻击着乌托,乌托攻击梦娇,轮了一圈在场中打的不可开交。
三人各有各的特色,由于梦娇的加入,三人的速度越打越快,到最后场上只见三道幻影,用常人无法看到的速度交着手,传来激烈的兵器碰撞声。
哈桑看得秫然,三人中每个人的身手都在自己左右,而野晓和乌托还在自己之上,暗叹:“好身手呀!”
莫尔图一直在边上静静地看,留心他们的每一招,每一个变化,他知道这几天不可能从根本上融合他们各自的武学,但希望他们能从交手中领悟到一点,那怕是一点点也好,至少离死亡的距离就要远一些。
场中三人依然在激烈的争斗着,斗了有一个多小时,从简单的拆斗到精彩的绝招全都用上了,哈桑可是开了眼,转头看了眼莫尔图,发现莫尔图眼角一跳,面露喜色,忙再向场中三人看去,发现野晓的招式越打越怪,总是似是而非的,乱无章法,破绽百出,但偏偏是这种招式,让乌托有些难以应付,不得不放弃攻击梦娇反同她一起对攻野晓。
野晓的怪招居然能与两人斗成平手,把梦娇恼起,一撅嘴舞动利爪暴起快攻野晓,乌托好象也得启发,攻击也越来越快。
“不简单,他们三个竟能全部在短短的时间内摆脱原来的招术限制,融合对手的优点,寻求更高境界的突破,希望他们能在这几天之内达到一个新的高度。”莫尔图心中赞道。
“啊!”梦娇发出一声惊呼,三人的武器对撞在一起,相撞的大力使三人拿捏不住,竟全都震飞出手,这是野晓随心所欲的简单一招,因为三人越斗速度越快,力量越使越大,力量和速度向来是很难共处的,三人斗到后面对这个定律有所突破,本来野晓用与心魔决斗时的怪招,应付两人还免强能够支撑,但梦娇在快速攻击中加强了力量,而乌托也在攻击中加强了速度,使得野晓的花架难于招架,便空想了一招,架引着梦娇的利爪与乌托的战斧相撞,不想这一招却让败相已露的野晓打成个平手。
“大哥好功夫!”乌托心服口服地说道。
“呵呵,险些输的难看,偷机取巧罢了。”野晓颇不好意思地笑道。
“还没赢呢,你笑那么开心干嘛,哼!”梦娇气鼓鼓地拾起武器瞪着野晓。
“今天真是让我开了眼,三位英雄的功夫着实了得呀!”哈桑佩服地上前赞道。
“老师。”野晓走到莫尔图面前抱拳侯立。
“你们昨晚没休息,现在又相斗了这么久,都去睡吧,午时我叫醒你们上路。”
“哦,你说起我才觉着有些睏。”乌托打了个哈欠:“我先睡了。”,坐在地上躺下不一会打着响亮的呼噜就睡过去了;梦娇伸了个懒腰,侧躺在草地上枕着手臂也睡着了;哈桑看看后,也躺下睡去。
莫尔图看着还站在一边的野晓问道:“你为何不睡?”
野晓抓抓后脑:“我也不知为何,最近总是难以入眠。”
“也难怪,你的身体有异于常人。不想睡的话就跟我说说有什么领悟吧。”
“是,徒儿从刚刚的交手中领悟到,对招不能一成不变,必须针对对手的特点采用不同方法应对,徒儿暂时就领悟到这么多。”
“嗯。”莫尔图点点头:“真正的高手会学习对方的优点,引为己用,当一个人一成不变时,也就是他走向末路的时候,你要谨记。”
“徒儿记下了。”
“到时我们一定要团结一致,共同进退,否则我们会一去不回。”
“是。”野晓想到:“老师要我们同心协作,可这谈何容易呀,小娇任性固执,三弟又争强好胜,唉。”
“你有担心?”莫尔图发觉野晓面有忧色问道。
“是的,老师我担心小娇姑娘和我三弟。”
莫尔图点点头:“人有时也会改变的。”说完便坐下开始闭目调息。
“或许吧,希望如此。”野晓望着地上睡着的三人,笑笑,也坐下闭目运起暗黑功法。
野晓将强体法和净心术连着运行了数个周天,疲劳和烦闷随之消去,睁眼看看时间还早,便独自琢磨起来:“此次我们要面对的骨骨克非同凡想,他应该比我以前碰到的任何魔怪都要厉害许多,老师很忧虑此次的圣山之行,也不知我现在的修行到了什么程度?魔礼尊曾告诉我,暗黑学识是天下之最,可为何我总是处处碰壁,斗个普通的魔怪都异常辛苦,难道是我太笨领悟不到暗黑学识的精髓?真是让人灰心,老师学识渊博,还是问问他吧。”野晓转头向莫尔图望去,莫尔图依然在静坐调息,野晓欲言又止不敢打扰莫尔图。
“小子想跟我说些什么?”莫尔图开口说道,却并未睁开眼睛。
野晓心里赞道:“老师真是高人,闭着眼睛也能知道我想干什么!”马上接道:“徒儿有一事不明,想请教老师。”
“嗯,说吧。”
“老师,天底下究竟哪种力量最强大?”
“天下本无最强,修习任何一种力量到达颠峰时都是最强。”
“那么修炼哪种力量对提升实力帮助最快?”
“天下流派众多,而依据性质只分两种:正派和邪派,一般来说修炼正派入门较难,而邪派则求速成,但要成为真正的高手所花的时间是一样的,无所谓哪种更快。”
“不知老师可知暗黑神界?”
“听说过。”
“徒儿想知传闻是否属实?”
“不知道,不过传闻暗黑力量是天下的至高,所有人都梦想得到这种神乎其神的超神力量。”
野晓想到:“果然如此,难道真的是我有问题?”
“小子,为何有此一问?”莫尔图看到野晓神色古怪便问道。
“徒儿一直瞒着老师一件事,就是徒儿被暗黑神界选为传人。”
莫尔图大吃一惊,张眼上下打量着野晓道:“原来如此!我道为何总是在你身上发生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原来是这个缘故。”
“老师,都说暗黑力量强大无比,可为何我体会不到呢?”野晓迷茫道。
“小子!任何事都是欲速则不达,凡事不可强求,你才多大年纪,有此机遇已是你的万幸,暗黑神界向来择人奇严,而且提倡自立奋斗,依靠自己的力量获得真正的实力,这才是暗黑神界留给世间的至上真理!”莫尔图终于明白了野晓拐弯抹角的原因,生气地教训着他。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只有靠努力得来的才会懂得去珍惜,暗黑界不仅要我自立奋斗,还要我明白如何去做人!”野晓豁然开朗,脸上绽开了笑容。
“这件事你与我说起后,以后别再跟任何人提起。”
野晓知道莫尔图所指为何,随即道:“徒儿明白。”
“你很想短期内提高自身的实力,这也是任何修炼之人的梦想,但这终究是个梦想,当不得真,除非有奇迹,你应该好好的将你现在掌握的东西不断融会贯通,不停修炼才是正道,这些事还是少想为好。”
“老师教训的是。”
“其实学识无分正邪,只要对自己有用就该拿来为己所用,有时候人就是被假道假义束缚的太紧。”
“老师说的是,伪君子比恶人更可恶!”野晓想起道貌岸然的伪君便愤愤起来。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现在对亡灵法术已有初成,在战斗时用好诅咒法术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你好好体会吧。”莫尔图又闭目开始调息。
野晓见说就顺道将自己掌握的学识分好层次,逐一归类,心中理顺后,不由高兴地发出一阵响亮的哨声。
“咻~~”野晓听到响声向自己奔来,急睁眼一看,一团泥草飞向自己的脑袋,忙偏头闪过。
“你个呆子!不好好睡觉还吵的别人都睡不着!过分!”梦娇寒起俏脸瞪着野晓。
“啊?!发生什么事啦?”乌托也被吵醒从地面蹦起。.
“几时了?”哈桑也醒了,从地面翻起身。
“呆子!这下高兴了吧!全都被你吵醒了!”梦娇继续不依不饶地骂着野晓。
乌托慢慢蹭到野晓的身边,低头在耳边低语:“大哥,小娇姑娘好象特别喜欢针对你,你没欺负过她吧?”
野晓被梦娇骂的惭愧不已,好象自己就是个罪大恶极的人似的,红起脸说道:“那里有这回事,三弟你不要乱猜。”
“那真是奇怪了?”乌托翻着眼珠不解地抓着脑袋。
“你们都醒啦,那么收拾一下,准备上路。”莫尔图睁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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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人只有三匹马,所以大家都只有步行。
“前面有个村落,我们可以上那儿牵两匹马儿。”哈桑向前指到。
“也好,天色将晚,我们可在那儿过一夜。”莫尔图点点头。
......
“快到了,就在前面不远。”哈桑说道。
劲风吹卷,空气中飘来阵阵腥臭,“这是什么味道,好臭喔!”梦娇捏起鼻子嚷叫道。
莫尔图嗅到后,脸色立变问道:“风可是从那村落的方向吹来的?”
“不错,正是从那儿吹来的。”
“不好!这是死亡的味道。”
“法师的意思是村民全部死了?!”哈桑惊骇,迎着风向前狂奔而去。四人在后紧跟而上,随着哈桑翻过一座土包,然后全部呆立在那处。
村落前的一棵老树上吊着十数具不完整的尸体,全都是半段的,确切地说不是吊而是钩钉在树枝上,把脖子钩在树枝上,全都是圆睁双目吐着舌头,显然是被活生生地挂上,然后一刀两段,随风飘摆着,还未滴尽的血正在一滴一滴慢慢滴着,地上是剩下的半截身体,苍蝇围聚在上面飞舞,在这将晚未晚的天色里,异常恐怖阴森,直看得众人寒入骨髓。
“这...这...”哈桑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进村去看看。”莫尔图最冷静,说道。
地上满是尸体的碎块,流出的血液聚成一条血路,已经干枯,空气中弥漫着没有散去的腥臭味,苍蝇在空中“嗡嗡”叫着,梦娇骇的咽了下口水,不自住地伸手紧紧抓住小野的手臂。
“一定是骨骨克干的。”莫尔图说道。
哈桑走到前方蹲下,从地上拾起一个头颅,是个未满六岁可爱小女孩的,睁着恐惧的双眼未闭合,哈桑悲痛地用手从女孩眼睛上划过,猛地站起身振臂怒嚎。
“骨骨克!不扒了你的皮,我哈桑誓不为人!啊~~!”
空荡荡的上空回响着哈桑悲愤的声音。
饶是经历过血腥沙场的野晓也不寒而栗:“骨骨克竟然如此残忍!连老幼妇孺都不放过!”,轻轻地捏了下梦娇地手道:“别怕。”
“谁说我怕了,人家哪里...哪里怕了。”梦娇嘴上如是说,但声音却不听支配地颤抖着。
野晓望向莫尔图,见到老师眉头紧结,嘴唇轻启,不知在叨念些什么,问道:“老师?”
莫尔图扫望众人:“我们这次面对的是毫无人性的恶魔,此战的艰辛难以想象呀。”
乌托盯着地面上地尸体拾起块石头狠狠地磨着战斧,无语。一旁哈桑象疯了般地半跪在地上,握拳狂捶地面。小野咬咬牙道:“老师我们不怕死!这次定要骨骨克付出代价!”
莫尔图叹了口气:“先把村民安葬了再说吧。”
......
五人合力起了座大坟,将村民全都葬在里面,哈桑双手合十跪在坟前默默祷告,梦娇也站在一旁合着手为这些无辜地村民祷告着。
“大哥,这次我们兄弟俩合力把这个兔崽子砍翻!”
“嗯!”野晓重重点了下头。
......
天色将明,在坟前跪了一夜的哈桑突地蹦起催道:“我们块些启程前往圣山。”
**************************************************
五人合乘三匹马,赶了半天的路,过了草原已经能见到地平线上的山包。翻过山包远见东边尘土飞扬。
“好像有一队人马向这边奔来。”哈桑搭手望着尘土说道。
“是你们的军队吗?”坐在后面的莫尔图问道。
“不清楚,等他们近了再看看。”
尘土越卷越近,并无旗帜,依稀可以看见有三十多骑快马飞驰着。
“奇怪,为何不打旗帜?”
“哈桑大哥,可能他们有秘密的任务。”坐在乌托后面的野晓道。
随着来人的临近,已经能看清服饰。
“他们不是我们的人马,这么多带着武器的人怎么能够从东边进得来?”哈桑失色叫道。
“怎么回事?”
“我们正在与骑士王国在东边作战,难道将士们都出事了?”
那队人马没有发现山上的人,越过他们向前急驰而过。
“事有蹊跷,我们跟着他们去看看。”莫尔图道,哈桑忙牵缰绳喝了声驾,率先冲下山坡追赶那队奇怪的人马。
五人随着那队人马赶了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开始是一直向西行,后来那队人转了个弯又向南行了一段时间,在个比较隐秘的山脚停下。
“我们找个地方躲起,听听他们说些什么。”莫尔图悄悄地对大伙说道。
那队中一个头目模样地人举手一挥,好像在说些什么,但离的太远根本听不到。
“老师,我们根本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呀。”
莫尔图起手划了一下,一道白光从手中射出...
“头,真的是在这里等吗?你没记错地方吧。”
“是这里没错,只要这次的差使干好了,王爷一定会重重奖赏我们的。”
“老师,太棒了!你是怎么做到的?”清楚听到那伙人说话,野晓兴奋地问莫尔图道。
“这是通灵术。”
“老师什么时候教我这个?”
“你个呆子!就知道吵闹,害得人家都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梦娇怒目野晓。
“嘘!我听到他们说王爷,这个王爷是谁?”
“他们从东边来,东边是郑经的领地,应该是郑经没错了。”
“郑经!我们正与他打战,他秘密派人进入我们领地想干什么?”
“接着听下去,可能下面有答案。”
“头!我们就这么干等下去吗?有没有暗号什么的,好让对方来见我们呀。”
“闭嘴!对方神龙见首不见尾,神通广大着呢,知道我们来了,他老人家会出来见我们的。”
“那是,那是,这次王爷可是飞黄腾达了呀。”
“从这些人的呼吸吐纳中听的出来,其中有三个高手,其余的也都是好手。”莫尔图道。
“他们好像在等人,不知他们等的是谁?”
“应该有个阴谋,此人必定与郑经有笔交易。”
......
一道血光,一个红色的庞大物体从天而降,是个长相十分丑陋地魔怪,肥壮地身躯,两颗獠牙露在唇外,手中握着一把血红色地怪刀,那把奇特的刀透着令人骨冷的寒光,落向那伙人的中间。
怪物落定后,起手一挥,血色淡起,两段!十几个没反应过来的家伙被怪物起手两段,砍杀后,怪物抚着肚子快乐地哈哈大笑着。
剩下的十余人突逢杀戮惊慌起来,乱作一团,首领滚鞍下马,跪付在地颤声说道:“属下拜见大人!”
怪物笑毕,歪着脑袋盯着跪在地上的首领,直把他盯的全身发毛:“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怪物摔了摔脑袋:“你们这么怕死,怎么也不象是做大事的人,一群草包!”
“大人教训的是,大人英明神武,自是我等的楷模,我等誓死效忠大人您。”
怪物舞动着手中的血刀,吓得一众人等面无血色,打着抖,不停地向怪物磕着头。
“哼!没出息!都起来跟我走!”怪物嚷叫道。
“他是骨骨克吗?”梦娇煞白着脸问道。
“有可能,不能确定,我也没见过骨骨克。”莫尔图思索着。
“不管是不是,他肯定是恶魔!而且与郑经相勾结!”哈桑怒叫道就要跳出去拼命,被莫尔图拽住:“先别冲动。”
忽然远方传来低亢的胡号,“呜~~!呜~~!呜~~!...”。
“部落来人啦!”哈桑叫喊道。
远方数道人影一纵一落,在地平线上起起浮浮向着怪物一行冲去。
“什么人?!”
“啊!~~”
西骑的部众被黑影临空的跳斩剁死,只得几个反应快的逃出性命,怪物舞起刀花,乒乒乓乓地与空中的黑影对撞了无数下,将攻击化解。
“哈哈!有些能耐,今天我的血饮刀又要大开杀戒啦!”怪物大嚷道。
“血饮刀!屠夫!骨骨克居然放出这个嗜血怪物来了!”莫尔图大惊失色。
“管他是谁!宰了他再说!”哈桑见到部落的人按捺不住,举起斧头暴喝一声跳出冲向屠夫。
“等等我!”乌托也一挺战斧跟着跃出冲向屠夫。
场中屠夫与几个圣斗士激烈地交起手来,余下的西骑部众被接二连三的事情吓破了胆,慌张地跳上马匹慌不择路逃去。
“老师我们也上吧!”野晓调出神剑跃跃欲试。莫尔图点点头,三人也从藏身处跳出冲向屠夫。
远方赶来地圣斗士有五人,加上野晓共十人把屠夫牢牢地围在中间。
“受死吧!恶魔!”圣斗士怒吼道。
圣斗士身材已经非常魁梧,但在屠夫面前却如孩童般大小。
屠夫轻蔑地看了眼围着的十人:“低贱的生物!”
乌托大怒,跳起一斧劈向屠夫的脑门,屠夫挺刀轻轻一挑便将乌托震开,震离的乌托落地后站立不稳,连退数步方才稳住身形,惊道:“好大的力气!”
“喝!”三个圣斗士同时暴喝,横起巨斧旋转起身体,用出野蛮人武学中威力最大的‘狂暴旋斩’向屠夫撞去,急速旋转的身体带动锋利的斧刃,卷起致命的旋风。
屠夫冷笑了下,急点手中的血刀,由于屠夫点的速度非常快,空中闪出无数刀尖分击旋转中的三人。
“不好!”哈桑和莫尔图同时喊叫起来,他们看出屠夫已经破了‘狂暴旋斩’这招。
‘狂暴旋斩’之所以被称为威力最大的绝招,是因为使用者全身用力,加之双手斧是长兵器,双手执着斧柄末端,利用高速旋转的身体形成威力巨大的攻击效果,能造成大面积的伤害;但这是个很不完善的绝招,它有个致命的弱点:一经启动就很难收住,出现出招僵直状态,很容易给对手有反击的机会,再一就是如果对手使用的兵器比双手斧要长,或者对手用的是暗器和远程武器,那么将给使用这招的野蛮人造成无法承受的打击;一般圣斗士是很少使用这招攻击敌人,因为付出的代价太高,而有经验的圣斗士则会在靠近敌人时才出其不意地使用这一招。
众人想上前救根本就来不急,双方的速度太快,屠夫的血饮刀无情地刺中三人,锋利的刀锋抹在旋转的身体上,只一下三人就被削成两段,上半身失去支撑成抛物线状落地,下半身尤自转了有一段距离方才倒地,实是惨不忍睹!
“拿命来!”哈桑与另外两个圣斗士暴怒,快速舞动斧头冲了上去。
“要同进同退!”野晓也挺剑与乌托和梦娇一起攻向屠夫。
屠夫身形虽大,但并不影响速度,六人的快攻竟被他一一挡住,野晓大惊:“太厉害了!六人居然都制不住他!”,正想间屠夫头上突然亮起一道白圈,速度慢了许多,小野忽又转喜:“好!老师给他下了衰老术,你要倒霉了!”刺出的剑变招转向屠夫后腰,眼见就要刺入时,屠夫消失了,这个庞然大物突然一下从众人的眼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人正在疑惑时,血刀再次出现,出现在一个圣斗士的身体上,肩膀处砍下从腰间斜出,屠夫赫然站在他的后面,头上依然有个白圈在转着。
野晓的心沉到了谷底,屠夫会‘瞬间转移’,这个法术他只从魔礼尊口中听过,是个非常恐怖的法术,掌握它的人是连神都不愿意与之作战的!
“大家要千万小心!他的实力太...太恐怖了!”野晓提醒到。
只短短的时间,就有四个高手死在屠夫的手下,六人估量着自己的实力全都寒上心来。
念头飞快地从脑中闪过,野晓寻思起来:“现在屠夫已经被老师下了诅咒,速度变慢不敢与我们正面交手,必定会不停地使用‘瞬间转移’,象这样无声无息地出现让人防不胜防,如何才能免遭毒手呢?...有了!黏魔球有自动跟踪的功能,我就用它来作为警告吧。”想毕大声喊道:“大家注意看魔球的方向,它射向那里,屠夫就会在那里出现!”
野晓当即闪起身法,让屠夫无法正确判定自己的方位,一边释放着黏魔球;魔球转着弯儿射向乌托。
“三弟小心!屠夫要去砍你!”
牛头人天生的预敌能力已经察觉到危险,加上野晓的警告,乌托急展身法向前闪开,身后突然出现的屠夫一刀砍空,让屠夫颇感吃惊。
众人见到魔球能够准确的找出屠夫的位置,犹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都以野晓为中心各自闪动着身法,紧盯着魔球的去处,躲闪着不知会从何处出现的屠夫...
野晓的方法非常灵验,屠夫次次砍空,一群人象捉迷藏般的相持了有一段时间。
再次出现的屠夫却没有隐去,而是半蹲在那一动不动,不知要做什么;突然屠夫暴喝一声,一道铺天盖地的气浪向众人冲来,犹如飓风吹卷,野晓只觉自己象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站立不稳身法大乱,左右四顾其他人也与自己一样的情况,心下骇然:“如果屠夫现在攻击我们,怎能逃脱一死?”正惊间突见屠夫身边出现个泥精,可惜泥精拳还未举起就被屠夫一刀两截,猛地野晓却受到了启发:“老师召唤出泥精来阻止屠夫追击我们,我也可以依法施为,与老师一起召唤出雷特兽来尽量阻止他,只要能顶住这一刻我们就逃过一难了!”当即心念动起,在屠夫身边唤出一只雷特兽。
“吼~~!”雷特兽的吼声把屠夫镇住,转头盯着雷特兽,眼中的瞳孔渐渐缩小,颤声大叫,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一措身几个起落消失的无影无踪。直把众人弄得莫名其妙,面面相觑,满头雾水。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