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张书唐刚饮下的酒都差点喷出来，他强忍着又给咽了下去，但紧接着便是重重的咳了起来。
一旁的石乱也终于将注意力转移了过来，只见它‘咔嚓、咔嚓’的将嘴里的骨头咬碎咽了下去，然后道：“你想跟我们一起？关键你能干什么？似乎用处不大吧。”
没想到石乱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发声，张书唐略作思考，决定先静观其变，看看如花会有什么反应在说。
而如花本来就是鼓足了勇气才把刚才的话说出的口，没想到正主没回答，这只烦人的小猴子却跳了出来。
如花幽怨的看了一眼张书唐，心中又有气愤又觉得委屈，还有万般复杂的、难以言表的情绪，充斥着整个心头。
“关你什么事，我又没说要跟着你！”
张书唐又轻轻咳了一下，看着如花接言道：“其实在这个队伍里，我根本就是个打酱油的，九辰你也见到了，那可是涅槃境的妖王，而这位石乱，那也是大有来头的。它本是上古神兽遗脉，自身实力早已达到灵泉境之巅峰，随时都有可能会突破，而以我这样的微末实力，能跟着它们两位，真是我的福气。”
张书唐继续说道：“刚才姑娘所言，我实在是难以担当，且不说我能不能真的对你有所帮助，就单说这个队伍，我也是根本做不了主的。”
张书唐这样说，也是为了能够打消如花的念头，他现在已经是个很麻烦的人了，实在是不希望再增加麻烦。
再有，如花心中所思所想他多少还是能够猜出的，大家萍水相逢又无深交，何以会直言要跟随自己？还不是觉得自己能够帮她恢复容貌吗？
如花一时有些语塞，她看着得意洋洋的石乱，然后又看了看一脸歉意的张书唐，心中顿觉一酸，竟不自觉的留下了眼泪。
张书唐有些不忍，说到底这也就是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姑娘，怎会不渴望美丽？更何况她还曾经美丽过。
“说实话，你的样子会有所改变，我真的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更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也许只是一个巧合，也许是你自身的原因，也许跟我压根就没有关系，我能明白姑娘之所想，也能体会姑娘之感受，但实在是能力有限，怕会耽误了姑娘。”
张书唐想了想又郑重道：“如果以后我找到帮助姑娘的方法，一定会来找你，并全力助你！”
说完这些，张书唐起身、施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石乱抓起桌上最后一块烤肉，边吃、边起身离开、边道：“一副臭皮囊，有什么好在乎的，大道在天，多多提升自己的实力比什么都强。”
回去之后，张书唐怕如花还会纠缠，因此未敢停留，连夜和九辰、石乱离开了桃花山，这里只是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不应该过多牵绊。
走在路上，张书唐将如花因为怪老头改变容貌的事告诉了九辰，当然这个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怪老头的左耳垂上也有一颗黑痣。
“听她们两姐妹的描述，我感觉这个怪老头应该就是我曾经遇到的的那个老人。”张书唐将心中猜测也讲了出来。
九辰略微一惊，问道：“就是给你提示‘困龙之井，破于足下’的那位？”
见张书唐点头，九辰沉思了一下道：“我曾见过一副画像，画中之人也是一个其貌不扬，留着山羊胡，左耳垂有颗黑痣的老人，但他却有个极响亮的名字：姜离尘。最近这一万年来，有两个人最为出名，一个是万年第一强者的屹星辰，另一个就是这位有着万年第一智者称号的姜离尘！”
“我也曾听父亲讲起过，说他们确实是当之无愧的至强者。”石乱也插了一句。
“但是从时间上推算，姜离尘应该早已不在人世了才对，而且这许多年来，也从未听说他活动的事迹，也许只是长的相像的一个巧合而已吧。”九辰叹息道，虽然它本身也已是涅槃境的大妖，但面对屹星辰和姜离尘这种传说中的至强，它也只能望而兴叹。
张书唐微微皱眉道：“我见的那个老人还有两句话告诉我，本来我都快忘记了，但现在想起，总觉得有些忐忑不安。”
“一句是月圆之前，不可南行。另一句是好自为之，莫渡红河。你们可能推出这话中之意？”张书唐看向九辰和石乱，希望在它们那里会有答案。
但两位大妖都摇了摇头，张书唐有些丧气，这种感觉很不好，会搅乱自己的心神。
九辰道：“这话乍一听好像没什么，但仔细回味却觉得意境深远，难以琢磨。”
张书唐点了点头，他也有这种感觉。石乱这时开口道：“我到是觉得你们想太多了，说不定那个老头就是耍你玩呢，你想想他对如花做的事，像不像一个无聊之人才有的行为，管他作甚，遇神杀神，遇魔斩魔！”
九辰和张书唐闻言皆是一愣，然后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石乱这家伙心思很简单，但却有种不一样的洒脱，好不叫人畅快淋漓。
张书唐道：“说的对，人生那有万全，遇到再说，何必伤神！”
一人两妖又闲聊了很久，直到天色大亮。看着前路，九辰忽然看向张书唐转言道：“有件事需要提醒一下你。”
张书唐愣了下问道：“什么事？请讲。”
“我和石乱终究只是外力，你的人生还要靠你自己，千万不要因为暂时无事，便心生懈怠。”
张书唐听的一惊，是啊，自己近来好像确实懒惰了很多，修行上更是寸步未进，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察觉！
九辰见他脸上的表情，已知话语有了效果，接着又道：“修行无止境，非一朝一夕之功。你们人类和我们妖族的修炼方式有所不同，必得长年累月的勤奋才行。”
张书唐站定，躬身行礼，道：“多谢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