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随心动,下一秒马管家已出现在房门外。
“去后院说。”来人说到。
马管家只管道了声“是”,便一起步行去了后院。
少顷,两人行至后院凉亭,一阵微风袭来,恰逢夏至炎炎,稍添几分凉意。
“家主。”马管家尊敬的称呼着。
来者不是外人,正是岑梓的父亲岑清云,夜深已静,此时人们都早已入了梦乡,然而今夜岑家,却仍有两人还未敢眠。
岑清云先是点了点头,然后便很是无奈地说到,
“这话我说多了你也倦了,但我也不管你嫌不嫌我唠叨,就算你嫌我烦我也还是要说的。”
“你年长我不少,论辈分我还要尊称你一声长辈,更别说岑梓从小就整天对你爷爷、爷爷的喊,可莫要乱了辈分。”
“这要对外人你叫我家主就算了,可这是自家大院,就这也还只有咱们两个人,就别老见外了。”
马管家微低着头,默不作声。因为他知道他这个家长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逮住一个问题抓住不放,时常把话语道理说得滔滔不绝、没完没了,甚至有时候说的话没有什么营养,甚至对问题一点实质性的帮助都没有。
这也致使早年一些人对他很是讨厌,觉得这人就是个话痨。
换做一般人肯定早就受不了。
但马管家可以,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就是等。
等着他说完,自己不说话。
十分自闭,就是岑梓遇到了也得受着。
除了这样别无他法。什么,你说静儿是怎么也能忍受住的?
呵呵,你看岑清云敢在她面前多说几句吗,下场怎么样不用我多说了吧。
“咱俩也是共患过难的,没有那么多世俗礼节。你看我平时喊你声全大哥,你也就直呼小弟一声清云就是。”
“你要是不愿意,你平时爱怎样称呼就怎样称呼,可这这私底下就不必了。”
我能愿意吗?马管家心里正在天人交战。
岑梓还在喊我马爷爷呢,你搁这喊我全大哥。
这不神经病吗?这让外人怎么看?这让岑梓这么想?
静儿还知道在岑梓懂事的时候改称呼叫我声马前辈,好让岑梓从小没有产生误会,你倒好,整天大哥大哥的喊。
就你脑子有毛病,还什么乱了辈分,呸。
再说了你给过我机会解释么,我刚一出口说可不能再喊我全大哥,你就给我整倒弄活,什么往日同甘共苦,你救过我我救过你,不必拘泥于小节,什么称呼大哥是为了表示尊敬,拉近两人的距离,也不会把辈分高的人喊老了。
那我能怎么办,我就只能家主家主的提醒了。
然而此刻岑清云还在一边没完没了的自说自话,马管家也当耳边风的受不了也觉得差不多时候提及到。
“家主今日可是,预料到什么?”马管家出口道。
“没错。”所幸,岑清云终于被马管家恰到好处的点醒了今夜谈话的目的。
“你也知我的眉心藏魂,常人有三魂七魄,而我却比之多了一条,第四个魂——心魂。”
“往日每当有大事发生,我的眉心都会躁动不安、疼痛不已,今日清晨开始又是如此。”
“而我又熟知星象解密你是知道的,所以每当此时我都会观星解寓,往往都能趋吉避凶。”
“但今日的星象,我看不懂,这便算了,毕竟人无完人,而天机也怎可轻易知之。”
“可就在刚才,我才堪堪入眠,眉心便开始剧痛不已,我起身洗面发现,眉心出裂开裂开了一缝,从中更是倘流出血液不止,然而并未来得及我反应又自动愈合了。”
“我便想,这次心魂要警示的事情,怕是不太简单。”
“只怕我们岑家,这次将遭大劫。”
“家主多虑了。”马管家宽慰到,即便他也意识到这次有祸将临,连他也是有心无力,但他还是决定帮其先稳住心神。
“想家主当年遭人污蔑算计自废了筋脉武功,可后面不也因此另辟蹊径而因祸得福,专修行术且收获颇深,靠着行术开辟了新的功法逐渐调养好了身体。”
“重新修炼缓慢恢复往昔不说,当凭这一身的行术,怕这世上已是无人能近的了你身。”
“不必说这些。”岑清云挥了挥手,“你我互为知己,知之甚深,何必自欺欺人。”
“可事实确实如此,如今我的修为进阶也是精进良多,就算这次劫难再遇上往日那十二人不谈击败也可全身而退,更别说单打独斗我更是胜券在握,再加上家主的义兄暮随风武功日进千里。”
“那你可曾想过。”岑清云打断到,“那十二人也是在为别人办事,也是被别人指使着。”
马管家无言,这一层面他也确实想过,因为当初灭门发生的一切,来得都太蹊跷了,然而他从来不敢往深了想,越想他便会觉得后面的恐怖,越怕便越没有勇气复仇。
两人片刻无言,站在凉亭石台前晾着。
好一会儿,岑清云才道“一起下回棋吧,反正横竖也是睡不着。”
马管家应允,两人便坐在石凳下执子博弈起来。
岑清云不仅对天文地理有所了解,更是喜欢雅艺,实打实的书生气息,在棋艺方面更是造诣颇深,然而马管家虽略有涉猎但肯定比不上他这种棋术大家。
但即便如此,马管家还是从岑清云落子开始,便发觉其有些犹豫不决,而且更是喜欢剑走偏锋,一改往日的沉稳冷静、步步为营。
“你看出来了?”岑清云手中正举着白棋,愁云惨淡。
马管家只是点了点头。
“眼下既然没有好的应对良策,可既然知道要发生,那为何不先留好后手?”岑清云淡淡的微笑着。
马管家猛的一抬头,静静的望着他。
“若劫将临,你只需护住岑梓逃走,不用管其他人。”
“我怎会丢下你们不顾。”马管家刚想把话说下去很快又收了回去,他意识到岑清云此举实属无奈,若非不得已他也不会特意在夜晚来找他商议,毕竟他的预测全都灵验了。
见他默许,岑清云继续说了下去,“这是三弟以前不知道从何处带回来的,你收好。”便从怀取出一个小黑匣子。
“这是?”
“不知,他临走前只说这里面封印的是很贵重的东西,比当年你家得到的东西还要珍贵,有两个,我跟大哥分别保管。我思来想去,家里能值得人惦记的,就只有这个了。”
马管家不解。
“如果那天来临,你们也成功出逃了,再亲手把它交给岑梓。”岑清云嘱咐道。
“那为何不私底下交他手里,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拿出来了,若是有心人有秘法能注视到这。”马管家追问。
“我做了几个仿的。”岑清云会意。
马管家瞬间便懂了,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那我这个?”
“我也不知哪个是真的,哈哈哈”岑清云大笑。
马管家过来片刻,也跟着笑了起来,仿佛又看见了往日身着白衣,心思缜密、运筹帷幄的那个身影。
“你输了。”岑清手中把白子落下,定睛一看,子落局成。。
马管家这才发现,自以为他局势不明,生门难寻,可谁知道他硬是一招险棋活生生把局盘活了。
“哎呀,今晚应该能做个好梦喽。”然后,岑清云便起身离开便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