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自己和小a发生的事,简单的和她说了一遍,
不太长的故事,我说了半个小时。她就坐在我对面,手肘支在桌面上托着下巴。
她面前放了杯奶茶,说是怕胖没喝几口,硬要推给我,被我严肃的拒绝。
……
“所以当晚你们真的那啥——真没做?”
她不知道怎么的,围绕着这个问题,已经问了我不止一遍。
“真的”我回答。
“哦~好吧——那,那,你也真没去送她?”
“没去。”
“为什么?”
“因为她说过不让我去啊。”
“这不是回答。”
“你问的也不是问题。”
我俩对话终止,互相怔怔的看着对方。
我想着她或许真该减肥了,两边的脸颊总让人觉得肉肉的,或许不用——她嘟嘴干嘛?
她终于忍不住,说道:“你,你发呆干嘛?”
我回答:“看你。”
“看我干嘛?”
“因为你看我。”
……
她把手摊开,耸了耸肩露出鄙视的神情。
“我可没看你。”
我撇嘴无所谓道:“那么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一头猪——嗳嗳~别动,你一动又像头驴了。”
“所以,你还是在看我。”我学着她摊手耸了耸肩,却是很惋惜的说道:“不过,你眼神不好。”
她白了我一眼,推开椅子站起来,扭头朝后冲咖啡机前的一个员工招了招手,说:“阿玲,待会这位男士买单的时候——”说到这,她语气加重了“不!打!折!”三个字一个一个像是咬着牙说出来。
我倒是不想将无辜的人卷入‘战火’中,于是笑着站起身来,走过她旁边时,鬼使神差的伸手揉搓她的头发来回摇晃脑袋,在确定已经点燃了炸药桶后,赶忙一溜烟跑了出去。
我挑选许久的那本《蝴蝶梦》还落在桌上,出门前,我回头冲气急败坏的她说道:“晚上请你吃饭,电话聊。”
……
地铁上不是很拥挤,前后车厢都还有空位,我却并不想坐下。
在小a走后的一个月,我换了地址。
搬家也就意味着要带走很多东西,同时也得扔掉很多物件,包括一些存在脑海里的事情,它们总是会让你以现实的物件去代表,比如——心理书、咖啡杯、小装饰、围巾、外套、笔记本等等……
而我,在掏出手机无聊的打发路上的时间时,地铁到了一个站点,门开启,下车的没多少,上车的人却是鱼贯而入,相互拥挤间我被推到了另一侧车门,手机差点拿不稳只好揣进裤兜里。
一个女孩抬起头抱歉的看了看我,我正纳闷怎么回事,只听她说到。
“不好意思,踩到你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大哥不乐意了。
“美女,你踩到的是我!”
我生平看过无数女孩脸红的样子,但此刻,她的脸红给我一种,就算递上一把刀,她也能毫不犹豫的接过,分分钟切腹自尽,以示歉意。
大哥之后也没说什么,一个大男人总不会因为这事,和一个柔弱女子去斤斤计较。除非,他想意图某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这时却多看了女孩几眼。当然不是因为存在不纯洁的幻想,而是因为女孩抱在怀中的那本书——《蝴蝶梦》
我一直认为,书和女性都是能让人眼前一亮的,两者加在一起,却更是神秘和美妙。也正如书有所不同,人也有所不同,书中故事既已发生,而人正在发生着故事。
女孩在中段便下地铁了,我还得坐到终点站。长路漫漫难免会陷入思索中,记忆这时就像是被放出门的狗子,在你脑海里放肆撒欢。
我又想起了小a。我俩自那天起就已经没有了联系,虽然搬家时决定抛弃很多东西,也确实抛弃了很多东西,但手机里,她的联系方式却依然还在。我试过打电话,可电话那头总是无人接听,也不会被挂断,她应该是没换号码。
想到这,我摸出手机打开通信录,翻到她那一栏。
我想了很多事、很多话,但最终编辑并发出去的那条短信,短短的只有一句——祝福你。
短信显示发送成功后,我删除了通讯录,那一刻心里像是有一块石头落地了一般,愉悦、轻松、平静……
那个叫小a的小女孩,再也不会对着她手里的娃娃大吼大叫,让它变漂亮……要它变漂亮……
……
回到住所,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也起风了。窗子早上出门前没关,帘子随着灌入屋内的风摆动起来,桌上摊开的书翻了一页又一页,那支铅笔却不知滚落到了哪里。
我抽吸鼻子,没闻到期望中的花香,看着窗台上确确实实盛开的薰衣草,一种被骗的感觉油然而生。
薰衣草紫色的小花串,在灯光下于晚风中摇曳,我突然想起来,曾在菜园里经常看到的紫花地丁,有着如同小铃铛一样的花朵,我也是闻不着花香的,反而是让我满鼻子的菜花香。
坐在椅子上点了根烟,我已经很少抽烟,但我还得工作,所以需要尼古丁去……唉~真是个完美的理由和借口,每每戒烟失败,总是能让我逃脱自我谴责的牢笼。
……
呜呜呜~
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接起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电话那头便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喂!我下班了!——等等,那个不要放在那里,挪过来点——嗯,钥匙记得给早班,我先走了……”
她好像很忙,同时和几个人沟通谈话,又是这样的游刃有余,当然除了和我,她好像忘了在打电话。
“……喂,还在?说话啊?我分分钟几十万……”
我于是应了声,说到:“还在,既不在天堂也不在地狱,还活着听你那几十万,突然好想去天堂或者地狱。”
她在电话那头随即沉默,我也不难想到她是什么表情。
“我跟你说……”她恶狠狠的继续道:“老兄,别着急,你早晚都会去的,但现在你得完成一样光荣且伟大的承诺!”
我装傻道:“什么?”
于是她在电话中几乎咆哮出声:“你个臭不要脸的!——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好像吓到路人了,我忍不住笑出声。
电话中传出她深呼吸的声音,然后她憋着开口道:“赶紧的,说,你人在哪?”
“在家——准备出门——好了,我到了——门外。’”
我确实到了门外。。
于是她便说道:“我告你!我现在很饿很饿,你最好带够钱,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我回答:“好的,大不了卖身洗完。”